昨晚，爸爸出诊回来，你听到爸爸的敲门声，高兴地跑到门口帮爸爸开门，因个子矮，还不足以扭动门闩。爸爸在门外能清晰地听到你扭动门闩的细微扭动声音，毕竟你还小，不足三周岁，虽然你已经尽力了，还是没有把门打开，最终还得妈妈把门打开，但是，爸爸感谢你的积极参与，凡事贵在参与，你的行动得到了爸爸的称赞和支持。

爸爸进门，你面带微笑用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爸爸的大腿将爸爸挡在家门口，问爸爸：“爸爸，你到哪儿去了？”言外之意，爸爸你一个人出去，怎么没有带我出去玩儿。爸爸告诉你：“爸爸出去给爷爷按摩去了。”听到爸爸的回答，你有些无奈，不情愿地松开了两只小胳膊，让爸爸进来。虽然你没有说出口，但是爸爸还是能感觉到你——爸爸的小精灵。你想对爸爸说，爸爸，你就只顾挣钱，就不能抽出些时间来带女儿观灯……

走进卧室，茶几上、地板上到处都散落着你的玩具零部件，靠近茶几附近还有一些泼洒的水滴，几个半块儿的苹果……卧室里一片狼藉。

爸爸走到厨房，洗菜池里有积水，水上漂浮的也是一些玩具的小扣扣，一颗颗小扣扣像五颜六色的蘑菇在水中荡漾。厨房、小客厅到处是水滴，还有你走过去留下的歪歪斜斜的小脚印。

爸爸知道你好动，好动不是你的错。爸爸也明白：好动说明你很健康，你不好动的时候恰恰是爸爸最内疚的时刻。

外婆和妈妈在客厅看电视剧《乡村爱情小夜曲》，爸爸很少看电视，过年这几天一连看了几集，也被故事中的情节所感染，所以也想和你外婆、妈妈一起看《乡村爱情小夜曲》。你还涉世未深，当然你看不懂这些故事，自然你对外婆、妈妈以及爸爸不理解你而生气。

你是初三和外婆一起来的，前几天晚上，每当外婆、爸爸妈妈围坐在电视机前看《乡村爱情小夜曲》的时候，你一个人溜进妈妈的卧室里，摆弄你的插件玩具，在乳白色的长方形的模板上，有无数小孔，将五颜六色的蝌蚪似的塑料模具插进小孔内，可以拼出好多图案：苹果、蝴蝶、大象、鱼儿、雨伞、苍蝇拍等等。

每次爸爸妈妈和外婆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因为爸爸妈妈和外婆都不能陪你，你一个人在卧室拼图显得孤单无助。尽管每次你拿着你拼出来的图案展示给爸爸妈妈看，爸爸妈妈为了不影响观看电视剧，仅仅回报你的是“我们灿灿拼得真好，灿灿真有才第……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企图搪塞过去。

“再给妈妈拼个兵乓球、蝴蝶……快去，我们灿灿真听话。”

女儿转身的一霎那，我分明看到你眼角的泪花，虽然女儿没有流出来，爸爸还是看见了。但是，爸爸还是无动于衷，还是和妈妈、外婆围绕着乡村爱情，谈论着剧中人物刘能、长贵、谢大脚等，关注着剧中人物而忽略了现实中的人物：女儿灿灿。根本不理解女儿幼小心灵中需要我们哪方面的帮助。

好几次女儿用稚嫩的小手挡住电视屏，想转移我们的视线，达到女儿的目的：让我们围绕在以“灿灿”为核心的“党中央国务院”。但是，女儿一次次都被我们拒绝了。女儿的小小心愿得不到家人的重视，她幼小的心灵就不服气，于是，灿灿才是变本加厉，有时用她的小身子故意撞电视屏，或者让外婆倒水，可是外婆按照她的旨意去做了，她却不喝。或者故意搬箱倒柜，用噪音来表达她的抗议。当一切行动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女儿就开始甩出了她的“杀手锏”——哭，在女儿幼小心灵中，啼哭大概是征服家人的最强有力的盾牌了。

女儿故意吱吱呜呜，外婆抱在怀里也不行，怎样哄都不见奇效，而且越哭越来劲儿。看看女儿哭哭啼啼，越闹越凶，外婆假装生气，将女儿放在我们面前，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女儿脑后就是一巴掌。开始女儿哭声像耳边飞来飞去的蚊蝇声一样呜呜嘤嘤，一巴掌下去，女儿的哭声更大，我知道坏事了，心想：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狠狠打了女儿几巴掌，女儿还是哭个不停，外婆抱着女儿，嘴里责怪着我：打孩子那么狠……

我不能自己，毕竟外婆是我的长辈，我还能说什么。本想吓唬吓唬女儿，结果闹得我很尴尬。

我也知道：会打打十下都无事，不会打打一下就会坏事。说心里，我也不舍得打女儿，毕竟她还小，正在成长发育阶段。打过之后，爸爸心里很难受，女儿，人生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心痛。

爸爸没有再看电视剧，一个人到卧室睡觉去了，躺在床上，爸爸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女儿，这是你从出生到现在，爸爸第二次出手了。上次出手是因为你爬栏杆儿，爸爸再三强调：小孩儿不准随便爬栏杆儿，你就是不听爸爸的三令五申，爸爸眼见你又一个人爬栏杆，狠狠地踢了你几脚……之后，你改掉了爬栏杆的毛病。

女儿，爸爸这次失手了，爸爸错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