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灶王爷
除夕的清晨
天际还没有光亮
人间已是炮声隆隆
我像往年一样
院正中置一张方桌
摆上各种与往年相似的物品
点几串鞭炮
迎接灶王爷的到来
我家也是炮声隆隆;
灶王爷大摇大摆地入席
我给他敬酒,还烧上
大堆的钞票
见他乐不可支
于是,我再向着火炉
递上写满心愿的符
火炉中火焰高高地舞动
在还未天亮的时空中转化所有
灶王爷喝得烂醉
我送他到村口
他向我拍拍胸脯,说:
小默,咱是哥们
放心,哥哥一有时间
就帮你把事搞定
我点点头
目送他跳进粪池,化得
无影无踪
2.土地公
年初三的傍晚
西山宁静,一钩浅浅的冬月
照例无声
风舞的柴火,我
——又一次亲眼目睹
土地公在田边升起
今天的土地公
绝非昔日,吴下阿蒙
西装革履,满口洋文
身旁挽着一个金发太太
他带着验钞机
来清点我们烧给他的票子
将各种水果都品尝了一遍
边尝边向我介绍国内的房地产
和国外的奢侈旅游消费
他拿出票子的零头递给我们;
说他将长居海外,要将
西天那弯月亮,一并带走
......
火慢慢熄灭
我用凝噎又热烈的鞭炮声
将他送走。每年如此。
莫默 2012.1.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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