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拿着一本杂志,面向朝阳呆坐花池旁的一把躺椅上,翻了几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叹口气,轻轻端起茶杯,细细品味带着苦涩清香的茶,那丝丝淡淡苦涩掺杂着清香弥漫着整个庭院。
洋洋仰起头,对着天空伸出手指,让温暖的阳光从指缝间缓缓滑过额际亲吻双眼,亲湿了眼睛亲潮了心情,莫名的难过一点点从心底升起升起再升起,咸咸的液体滑进嘴里,落在身上,滴在腿上的杂志上化成一副忧伤的图。
就在刚刚他和她发生一场不大但依旧能伤害到彼此的争吵,争吵被洋洋那一副全世界只有我一人,任何人都置之度外任你打死不还手,骂死不还口漠然处之的态度平息下来。她就那样不吵不闹,仿佛人世的一切与她无关,她的世界好像只有沉默,目不视物,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姜子的脾气一直以冷静平稳出名,可看见洋洋那副不惜的看见你漠视的态度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他最怕她的沉默,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出手相向,赌气摔门而去。
看着他走远,洋洋为自己砌了杯浓茶,静坐在充满阳光的庭院里深思,他和她之间是什么时间有了距离?距离像孤寂的黑夜,压抑着彼此之间的不满,不知何时有了矛盾?矛盾像别针,扎在彼此的心里好痛。
他和她结婚十三年了,自从2000年她逼着他一起辞职下海,日子过的艰辛幸苦,为了学经验,找货源,寻商机,他不辞劳苦,任劳任怨看别人脸色跟着学习,她在家带孩子招呼厂子,日子虽幸苦忙碌但也充实甜蜜。
再后来,他和她虽不是张扬之人,但抱怨声时不时会在他们的家庭低声响起,不知原因,没有理由,洋洋曾试图寻找原因,找理由,一番寻找,几许失落,苦笑不解,他和她之间的交流什么时间只剩下指责、抱怨、看不惯?
姜子只知道挣钱,忙着应酬他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每天满嘴的酒气满身的烟味,洋洋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姜子总在洋洋熟睡时回家,天未亮晨色朦胧时他就又忙着接货卸货走了。
虽已早过了做梦的年龄,洋洋却依然渴望浪漫,喜欢做梦,心存幻想的小女人,每天除了在厂子里忙完她该忙的一切,有时间就泡在网上,玩游戏,逛书海,泡书吧,看小说,偶尔写写心情,把自己幻想成文人素女。
姜子吵她的执着,讽她的幼稚,嫉她和屏友倾诉,妒她把屏友看作知己,讥笑她不切实际,多大岁数了还在做梦?还在幻想?洋洋讨厌他满嘴的酒气,满身的烟味,有时洋洋心累,有心事,真的不开心,想找个人说说话,想流泪,想倾诉,可看到姜子如此状态,洋洋宁愿把什么都闷在心里,藏在梦里,也不愿和喷着酒气,冒着烟味的老公诉说,她感觉他好像忽视了她的存在,遗忘了她的角色,搁置了他们之间的曾经,洋洋迷茫了,心情异常复杂迷离,情绪忧伤惆怅,“难道这就是生活,难道这就是日子?抬起朦胧的双眼抬头看天,一家飞机从头顶“嗡嗡嗡嗡”飞过,今天是大年初三,无论距离多远,生意多忙,外面的世界多精彩,还是无法阻挡飞族们回家乡和亲人团聚的期盼渴望。
许是流泪多的原因,许是嘴没有依靠的原因,竟然 有些口渴,发现水杯已经没有水了,起身加水,也许的起身太急,或是心情沮丧情绪不佳,一阵头晕目眩,头重脚轻,一下子控制不住重心扑倒在地。
等洋洋清醒时已在医院,他趴在她床边轻轻抚摸着她摔倒时,被花池的边缘擦伤的额头,刹那间,她鼻子一酸,眼泪像绝了提的河水扑簌簌留下来,憨厚的姜子急忙喝斥她“傻宝贝,不许哭哈,再哭伤口渗血更快了。”
夜深了,一切的一切都沉寂在安静的黑夜下,洋洋被姜子拥在臂弯里,他轻吹她额头的伤,责怪更多的是心疼地说“亲爱的傻宝贝,傻丫头,我可以容忍你的刁蛮任性,娇惯你蛮不讲理,允许你的幻想离谱梦幻,但是我不许你对我熟视无睹,不理不睬,你就不能丢下你的倔脾气和我无所顾忌的吵一场?你就不能放下你高傲的态姿态主动理我一次吗?... ...”
洋洋低头含笑,暗思不语,是谁在她哭泣时及时递上纸巾?
是谁在她饥渴是端来她爱吃的饭菜?
是谁在为她买来酷爱的首饰中意的衣服?
寒风刺骨的大冬天,她突然吵吵想吃冰糖葫芦?是谁不顾寒风不惧风雪为她买回?
大晚上她从梦中醒来,吵吵着想吃韭菜馅的饺子,是谁不顾天黑雾重为她买回热乎乎的饺子?
... ...
不是一直对她呵护有加的屏友,不是一直以姐妹兄长相称的网友,是他,虽然他貌不惊人,虽然他不懂情调,虽然他憨憨的有点呆,可是只有他是真实的,只有他是相守的,此刻洋洋只坚信,他和她从此不嫌弃,不放弃,不离不弃,相约白头,牵手一生。
外面依旧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年的味道依然浓厚温馨,温暖甜蜜幸福一切的一切都氤氲在静静的深夜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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