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不是总理级别,但还是会忙得昏天暗地,每天醒来最大的愿望便是:如果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不吃不喝睡上它二十四小时。
如此忙碌,其实还是源于心里许下的那一个又一个承诺,特别是接近年关而自己口袋依旧空空如洗的时候,忽然想让自己做钱的爸爸,生下一堆好“儿女”,怎么支配都由我。可我没有生钱的本事,只好一步一步认认真真年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而这份工作忙到年终给我的结果就是发下一千元的工资,这份工资还加了两百元全勤奖。
以前也上过很多班,那是还在学校的时候。那时候付出多少汗水领多少钱,都是自己的,所以不觉得少也不觉得多,够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便也很悠哉乐哉地过着。但现在,忽然就不一样了,好像才刚刚睁开睡醒的眼睛,意识里还模糊着世界的轮廓,就要努力地把双眼睁开好好看一看身边的他,她,它,一切,一切……
发工资的时候同事们说得最多的是要去某某娱乐场所k一次歌,或去撮几把麻将,或要买什么衣服,我站在旁边笑着,没有意见,然后一下班,就往商品市场去给爸爸妈妈买衣服和鞋,还有两个侄子,他们,都是我的挚爱!而我是家里唯一一个上了大学领了“正当”工资的人,让我能领到这份工资的,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爸爸妈妈用一生的勤劳换取,是我侄子的爸爸——我的哥哥放弃最好的上学机会留给我的出路,在落后民族的偏僻乡村,重男轻女思想的包裹下,我居然很侥幸地被幸福笼罩着,然后一毕业出来参加工作,我知道我要做的,不只是像在校园那时候做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其实,他们并不要求我一定要怎样,或给予他们怎样的回报,我只是觉得,该是我做点什么的时候,我不能就这么“赤luo裸”地傻站着。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在我站在村口离开家乡要前往镇上读书的时候,妈妈为了不让我饿,从家里追出来硬要把晚上炒好的玉米花塞到我手上,还在袋子里多家了黄橙橙的满袋玉米饭,而爸爸,熟着手上皱了的分分角角,凑捉给我一个五块的整数。
他们,爸爸和妈妈,就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坎。所以即使在很小的时候,我也不会无理取闹地和他们争东西,一直到上大学,他们给,我就接,没有,我也不问。
现在,不管怎么样,算是毕业了,用爸爸的话说,就是,终于熬出头了。还在煎熬的时候我就一直说,等我出来了,领工资了,我就要怎样怎样。今年,年末,我给爸爸妈妈的,除了回家陪他们过年,除了给他们买简单的衣物,就是二十九的晚上,我说,爸爸,我现在有钱了,这一百,您留着,妈妈,另外这一百,您也留着。
饭毕,和他们坐在火边聊天之后我在想,我这是给他们压岁钱吗?还是不经常在他们身边,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不再为那一元两元又去忙碌和奔波?
我不知道,复杂的心境,在年关,竭力地想要它无比灿烂,却阻挡不住地隐隐又疼着。
年年岁岁,我在长,也在老,而爸爸妈妈,年年岁岁,在老,也在衰。
我不知道我能为他们做什么,可如果年迈的他们能有十个或二十个年岁让我忙有所依,累有所获,不管是给他们买衣服,压岁钱还是别的什么,都值得!孩子,长大了就是父母,父母,年衰了就是孩子!着角色的转换,静悄悄却也可怕!
压岁,压岁,如果钱能压岁,那么就把年岁给我压着,一直就这样微笑着陪在我身边和心里吧,我的亲人也好,我关爱的人也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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