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拨了一处营房给俺们安歇,又着人送了牛羊等牲畜到军营里,说是劳军。俺们在城里胡吃海喝了几天,反正刘焉安排了一个师爷来签单,不吃白不吃。喝醉了就到城中的青楼睡,俺大多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晚上自个儿到底干了啥子的。不过,俺却知道,刘大哥这几天跟一个叫邹金娘的青楼女子打得火热,整日里眉开眼笑的。俺和张飞都见过这邹金娘,生得那腰杆儿细得一只手都能握得下,走起路来袅袅婷婷的,有一阵香风儿飘过,香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记得张飞第一次看见这邹金娘时,那个圆环眼都瞪圆了,一眨不眨的,哈喇子都掉出来了。幸好那时大哥正抱着邹金娘在大腿上低着头说话,没看见。俺觉得好笑,猛拉了张飞一把,他才回过神来,脸黑黑地去擦口水。然而他又指着俺笑,笑得象一朵黑菊花似的。俺才发现俺也流了口水,湿湿地粘在胡子上,滑滑地,擦都不好擦。后来俺们都不敢看邹金娘,怕流口水,不雅观,跌刘大哥的身价。那邹金娘倒大方,总调笑俺和张飞,俺们也不敢接话,只是偷偷地开溜。她有一次还趁刘大哥不备,偷偷地在俺手上摸了一把,粉腻粉腻的,害得俺晚上都不想洗手,只放在鼻子边闻着,一晚上睡不好。后来喝了两杯酒,醉了,才睡着。
张飞在青楼里胡搞了几天,悄悄对俺说,他怕极了那邹金娘,那女人的两只眼勾魂呢。他说他到军营里带兵去,问俺去不去。也是,这两天俺们那三连士卒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了,也不知有不有逃兵什么的。当时俺们只着那几个戎长负责训练这一群士卒,俺们在青楼里快活,瞧都没来瞧过一眼。我就说,当然去。俺心想,俺好歹也是个连长,如半点武艺也不会,会被这些个兵丁瞧不起的,哪有什么威风呢!就让刘大哥就在青楼里鬼混,俺可得要去练两把的。
张飞的二连主要是练枪,喊刺喊戮的。俺一连主要是练刀,讲究砍和劈。俺选了二十个精壮的,做校刀手,都拿大砍刀。又从中选四个伍长做俺的亲随,俺如果坐着,他四个就站在俺的背后,都捏着大刀,威风。俺就整日里与这二十个战士劈刀片子耍,剩下的几十个都交给那俩戎长去调教,都拿短刀。有几个娘们也拨在俺的营中,因为大哥说,她们可以烧火做饭,是拿菜刀的,也算是用刀的好手,所以也归一连管。俺曾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们,个个灰头土脸的,没一个有姿色,因此也懒得管她们,直接拨到火头军里去了。不过,俺手下的戎长和伍长倒喜欢她们,一训练完就去找她们搭话,打情骂俏的,真没眼界。一想到这,俺就觉得还是大哥有眼光,那邹金娘可真是绝色佳人一个,就是在一边想想那俏模样儿也流口水的。
大约过了十来天,刘焉突然派人来找俺们哥仨议事。俺们在青楼找到刘大哥,一起就上太守府。那刘焉已急得不行了,一见到俺们,就一个劲地打拱,说请请请。到议事厅等刘大哥坐下,俺们摆开架子在大哥身后站好,刘焉已满头大汗了。
原来是黄巾军要来涿郡掳粮,为首的是一个叫程远志的,号称有五万人马。刘焉想叫俺们带本部人马五百出城迎敌。俺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五万人,俺们这满打满算还不足三百人,刘大哥撑面子说有五百人,这如何打得过?俺只好又伸手在大哥的背后扯了扯,意思是不要答应刘焉的,那是送死。刘大哥又伸手在屁股后摆了摆,示意俺稍安勿燥。紧接着又放了一个臭屁,俺和张飞又不好当着太守的面捂鼻子,只好强忍着不吸气。张飞用眼勒了俺一下,意思是俺又惹刘大哥放屁了。
好半晌功夫,听得刘大哥缓缓地说:“区区五万贼众,能奈我何。我当带部下五百壮士,杀他们一个有来无回,叔叔只管放心,一切包在我刘备身上。”刘焉大喜,又叫人送上一些儿金银财宝若干,刘大哥照单收下,得意洋洋地带俺们回营。俺瞅着那太守不停地抹汗,神色却安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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