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父亲唠叨不尽的那句“早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早睡早起有虫吃着个概念。我也不追求这样的生活,我觉得我的追求不会只是为了有“虫”,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或许,这样的生活态度,是那个早睡早起的女人培养的。这样早睡早起的家规在我记忆的最初,姐姐偷偷告诉我说是母亲留下的。
天呀,我居然忘记我的生命是一个叫做母亲的女人诞生的,一个一辈子早睡早起捉“虫”吃的女人。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母亲的概念,所以我容易忘记她的存在,也不喜欢去打听有关她的所有,也就是在后来,我熟悉文字的最初,扭曲了这早睡早起有“虫”的含义。
父亲的理念在我的世界中初始记忆是空白,或许他对母亲那句“早睡早起有虫吃”的理解是在奠记我的母亲,或许姐姐对母亲那句“早睡早起有虫吃”的理解是出于父亲的念叨,她真的信了,所有那些所谓的财富,那些必须的衣食只会眷顾那些早睡早起的人。
但是,我的理解不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不要跟随母亲最初的意思去理解这句话,我想,我所理解的仅仅是母亲过早睡去了自己一生的年华。因为我刻意打听过一次关于母亲这一生的故事,母亲19岁那年经媒妁之约嫁给了我的父亲,20岁那年,她光荣的成为了我姐的母亲。遗憾的是,她诞下了这个凤种得不到我奶奶的厚爱,也就是这样。才有了后来的我,那是6年以后的故事,不是我不争气,是母亲的命运在嫁给我父亲那天就这样决定。2只凤凰索性把父亲真的推向了奶奶那边,所以母亲那个时候再没有了笑容。
4年以后,母亲的肚子再次鼓了起来,父亲没有笑过一次,这样的肚子他已经期待又失望过两次。那年10月,母亲争气了,为我的父亲诞下了所谓继续我们家香火的龙种,父亲的笑容久违的定格在了母亲的永生记忆里,而母亲的一句“早睡早起有虫吃”也就在那一刻真的永远睡下了。当父亲的嚎啕再挤不出一滴眼泪的时候,那个19岁就跟了他的女孩儿,永远的早睡了。
10年,我母亲坚持早睡早起,但是,临别我父亲也没有满足我母亲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吃上一口电饭锅里的米饭。这样的结果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只是更加坚定我的理解,坚定了我不要做“早睡早起有虫的”人。
又一个10年,我渐渐体会着那个女人的早睡所留给我的孤单与寂寞。我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温馨,没有家的温暖,我习惯了这静静的期待。我仿佛不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早睡了......
再过7年以后的今年,我带着我的男朋友出现在那个土堆面前时,我第一次嚎啕大哭,我多想叫醒那个躺在里面的女人,那个睡了17年也没有再早起的女人。我想让他亲口对身边的那个男孩儿说句话,就是那句她背着我去她梦里说的话,那句什么“孩子,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她的坚强没有没有那么坚强”,终于你还是明白我的。17年了,我只为你哭过1次,就是这样的一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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