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训练”比预期的提前三天结束了,为期一个星期的“折磨”,伴随的有感冒、头痛、失眠、争吵和抱怨。晚上大家开会决定十七号买票的时候,我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无需!
昨晚是最后一夜呆在贵阳,凌晨四点才休息,一直在听同事说话。听到困倦眼睛都睁不开,耳边还是有声音一直在回响。
手上的事,确实太多,确定不下来一件很具体的事,总也忙到晚上九点才得以填饱肚子,眩晕的头一直保持着好像应该有的眩晕,站着坐着都想睡觉。今天在回来的车上,好像才眯了一下眼睛,就到安顺了。从安顺离开的那天,人流量还不是很多,车站里有的还只是稀稀疏疏的人,可是今天,买票都得战斗了,架势若摆不大,就得一直在车站翘首。
奔波在贵阳寒冷的城,病倒的有一大片。预备最后一天要狂购物的计划,无影无踪地消失也只因为每人的身体里都有了病毒的入侵。一上车把东西放好,我便死沉沉地睡着了,直到同事们喊着下车,我才拖着这具似乎已经腐烂掉了的身躯,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等公交车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安顺就好像是我的家了一样,而我知道,如此想法仅仅是因为,从一个地方回到另一个地方,心里暗喜,是有一个地方,呆的时间稍微久一些而已,其他,也还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甚至,回到这个看似熟悉的地方,心里的空荡和那层歇斯底里的寒,好像比无目的走在陌生地方街头的冷还多一些,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一幕一幕,清清楚楚却不敢碰触。
固执地右手拉着行李箱在下雨的街上瞎逛,左手捏着不会响的电话,闭合着双唇一个人沉默地听着箱轮长长地和地面碰撞。有一秒钟我还恶毒地想,其实回来或不回来,心里都是一个样,生活都是一样闲也一样忙,一切还是原来存在的样子,身边的一事一物,并不因为谁的离开或到来,美好了一些,新鲜了一些,热闹了一些,可喜了一些,或生动了一些。我于是忍不住暗笑了一声,好似暗笑自己一直的无知和愚蠢。
到宿舍打开门给培训的老师电话道过了平安,走到镜子前摆放带回来的洗漱品,才恍惚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短短的一周,竟被分裂成两个样!大大的眼袋像个气球一样就挂在眉目间,黑黑的眼圈就像被春风吹拂的湖面,一层一层在眼睫周围荡漾。储存了整整三个月的能量,就在短短的一周早出晚归的训练中被分崩离析,好不容易才胖起来和好看起来的脸蛋,因为工作,因为出差,又回到了原来暗沉的模样。
有人说,女人要懂得疼自己,才会有人来疼你。
忍不住我又笑了。什么是疼?什么是懂?真正的懂,真正的疼,最终,还不是都一样的要归结为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努力健康吗?这个世界,什么都是真的,但什么也都是假的,唯一找到生存下去的来源,才是真的。
人,要学会对自己狠一点,要能对自己残忍一点,才能有人的样子活着。我于是不梦想也不幻化理想了,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过了这样的年龄,也被剥夺了这样的权限,便一放下包,就又开始工作计划,工作总结了。肚子、眼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战争,可是,错过一分一秒,今天就又是买不回来的昨天。
有人说,何必对你自己这般苛刻呢?
其实,我只是没有比别人更多的能力来承担人生这张单程票,我失去的,比我得到的,多太多,我能做的,不是在前进,只是在弥补。
也许,在别人看来,我真的无可挑剔,但是每个人,心里心外,都该有一个自己,一直是自己的敌人,时不时地,都要记得和自己战争,才能真正地站在这个刻薄的大千世界。走过的,看过的,听过的,一切,不再,也还在,还在,也已经不在。匆匆岁月无刻痕,我只愿能给心一个实实在在的交代,如此,如此而已,奔腾也罢,浩荡也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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