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季节,向来与大雪是不多见的。也总是到立冬后才开始有冷的感觉。今年也不列外,听说才刚刚过完大光棍节,小光棍节又来了。
罗军这一天才六点吧就解决了晚餐,很准时。来城里快两个月了,今天难得休息,所以他到老乡罗有才的家里玩玩。
罗有才跟罗军是同村人,两人年龄相差一岁,再加上离得也不远,所以从小玩到大,还算是铁哥们吧。用农村人的话讲,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但是罗有才比罗军机灵多了,一双单眼皮鼠眼咕噜转,经常做些意想不到的事。
罗有才十五岁就出来混了,在外面二十年,到过大半个中国。世面是见多了,可也没个正经事,整天就会瞎转悠,看别人的荷包,然后想想怎样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捞点油水。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人,倒也乐得自在,顺手的时候可以玩上几手大牌,手气背的时候就蹲几天监子,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是急坏了那在家想抱孙子孙女的父母大人。
前几天打电话回去,刚好听到家里讲罗有才也从武汉回到了本县,还带了个妹坨呢。
入了冬的节气,天黑得比较早。昏黄的路灯下,车流不息,街上穿着短裙的靓女们让罗军眼花缭乱。合内街是片脏乱的外地人出租地,人鱼混杂。好不容易寻着写有“合内街九弄368号”的牌子。外面是一扇铁门,罗军只有打电话了,“喂,有才,我在你家门口,开门”。不到一分钟,铁门“嗡呀”的开了,“正好在等你吃饭,好久没见了,一定要来壶”,罗有才带着罗军往里走一边说。“我已经吃过了,在工地上包吃的”,罗军应到。这个带着小围墙的院子里,有两排平房,被砌成四个二三十平米的小间。往里一间就到了,房里除了放台电视外,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简陋得不如老家的水平。桌上已经有个盐菜炒回锅肉和麻婆豆腐了,罗有才拿来三个杯子,让罗军往沙发里坐。正坐稳,一个系着围裙,三十七八的妇女端着菜碗进来了,因为冬季的原因,穿着棉衣的女人有些慵,倒是红红的脸蛋有些可爱。“这就是从湖北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罗军问得有点傻气。“来,来,来,这个还要问吗?喝酒喝酒!”罗有才不直接回答,“我们兄弟两年没见面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喝几杯”。“对,对,对,几年没见了,一定要多喝几杯,常听有才讲到你呢,说你们俩小时候玩得最好”,女人快嘴快舌。“哦,忘介绍了,这是我女朋友,刘海鸥,你就直接称呼海鸥就行了”,有才对罗军介绍起坐在旁边的女人来。
罗军是吃过饭的,对酒他没有特别的爱好,但是也能喝上二两白酒。有才就不一样了,他在道上混久了,什么都能来,斤把白酒不成问题。两小杯下肚后,罗军就叫停了,看着对面海鸥的刘海一甩一甩,嚷要有才带他出去走走。“来,来,来,我们初次见面,是一定要来一杯的,以后还要承蒙兄弟的照顾呢,”海鸥拿起酒瓶重新倒满罗军的杯子。话都说得这么好听,罗军只有干了。“好了,你把桌子收拾一下,我们出去逛逛”,有才拉着罗军往外走,一边对海鸥说。
三九的冷风一吹,罗军没那么热了,也许是房间地小,空气不流通,怎么就那么热呢!“你来城里两个月还没回过家吧?”有才问罗军。“哪有时间回家,工地人少,还有期限呢”,罗军有些抱怨。有才问了些近况后,又吹嘘了他在武汉如何如何的轻松搞钱,怎样让海鸥留在身边,如此的说了一通后就到了县城的繁华地——步行街。
步行街可是块好地,高档的店面,还有那霓虹灯下的男男女女,都那么悠闲。
穿过步行街向右拐,是一条小巷,两个地方正好成对比,昏暗的路灯,青石板路,左右两边的破旧矮房子。有才放慢了脚步,旁边这种盖瓦的两层木板楼是民国时期的房子,门都是改装过的,每个店里坐着年龄不等,各种妖娆艳丽的女人。罗军看到前面的男人伸出三个手指头对着左边店里的女人打着手势,然后从里面出来个披着头发,涂着口红,裸着半边胸,穿着超短裤的年轻女人,顺势搂着男人的左手臂就进去了。罗军第一次走这条路,看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就是城里的十字街”,看到罗军的窘迫样,有才介绍道。“这里的女人也有贵有便宜,看身段和年龄,你看到喜欢的,咱们就进去玩玩,”两人边走有才边告诉他。
巷子不长,才十多分钟就走完了,罗军也没闲着,他这一路走下来,就看中右手边第七家店里一个二十来岁,丰满的女人。“走,打道过去”。有才会意,两人重走,进了写着“宾来旅馆”的小店。围着火炉旁,沙发上坐着三个穿着单衣的性感女郎。有才经练足,直接就谈价钱。"八十?贵了”。“少了八十我懒得脱裤子”,性感女郎回道。“好,八十就八十”罗军带着酒劲说。
性感女郎带着罗军往里走,穿过窄窄的走廊,里面还有间小房子,有群人闹哄哄的在打牌,再往里走,一条木板楼梯通向二楼。罗军看着那被牛仔短裤绷得快爆出来的屁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楼上是用隔音板分成的小间卧室,里面就是一张床,一张小桌子。罗军还没等关上房门就把女郎往床上按,“猴急什么,看你那样,好像一辈子没碰过女人样的”,女郎甩开罗军,还一面忘不了奚落他。听到女人怎么一说他,罗军想起了家里的老婆,她虽然没有这个女人年轻,丰满,但是她不会这样渺视他,对他永远都是那么忠实。罗军一想到这些,酒也醒了,性致全无,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八十块,丢到床上,然后抛下一句
:“这是你这次的劳动所得”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把女郎一个人愣在房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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