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离愁伤痕别。
今夜的晚宴菜肴丰盛,六个人在刚开始时也是有说有笑的吃着菜,甚至王书记和晓鸿他爸肖校长兴致来了还打开了一瓶收藏多年的陈年老窖,气氛正浓时,晓薇却停下筷子,默默的,不说话,也不看任何人。一下子,气氛有点僵持,还是她妈说:“晓薇,怎么不吃菜了?你晓鸿哥明天要走,还不敬他一杯酒吗!”
晓薇有点无动于衷,晓鸿妈看着有点冷场,举起杯说:“来,晓薇,乖,阿姨和你喝一杯。”
“谢谢阿姨。我喝。”端起杯一扬脖子,将满满的一杯啤酒灌下肚子,却止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晓薇,怎么了,就是敬阿姨酒也要慢点。”王书记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晓鸿妈坐在她身边,赶紧用手替她捶背。
“妈,她不能喝酒的,你干吗叫她喝。晓薇,你也是逞能,不能喝酒算了,干吗让自己受这苦。”晓鸿却说话了。
“要你管。”晓薇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我就是逞能,你管的住吗?”
“晓薇!怎么能这样和你晓鸿哥说话?”她的母亲有点看不过去,又看晓鸿的脸被晓薇抢白的一红一白,有点过意不去。
“我就这样说,晓鸿,哥,你不会生我气吧。”晓薇看着晓鸿做了个鬼脸,眼角却又止不住的泪要流,赶紧掩饰了,起身上楼。
四个大人现在也不知说什么好,面面相矩,晓鸿咬咬牙,起身,说:“我上去看看晓薇。”
晓薇上楼进了卧室把自己摔倒床上,眼看着天花板,却虚掩了门。晓鸿推门进去坐到床沿,说:“晓薇,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也不要在父母面前表露啊!”晓薇嘟了嘴,把脸转到里面。
“好晓薇,好妹妹,不要生气了,都是我不好,行了吧。”
晓薇却“噗哧”一笑,说:“谁生你气了?走吧,下去,我和他们道歉、喝酒。”
“还喝酒呢。就你这身板,再喝几杯,你又想住院了。”
“没事,不是有你吗。我身体垮了,将来你照顾我。”晓薇调皮的说。
晓薇真是个可爱的小精灵,餐桌上的气氛在前一刻被她闹得有点压抑,这一刻,转身下楼,三言两语的,两家人又其乐融融。晚饭结束时,晓鸿一家三人准备回家时,张局长却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硬塞给晓鸿,说:“晓鸿,你回学校了,阿姨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这代表我和你王叔叔一点心意,收下吧。”
晓鸿不要,说:“阿姨,我有钱的,这在家的暑假里,老是给你们增加麻烦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哪能再让你们破费。”
“这孩子,一家人还说两家话了。要是你妈给你钱你也不要吗?”张局长把钱塞到晓鸿的口袋。
“要了吧!晓鸿,难得了王叔叔和张阿姨的一番心意,却之不恭。”肖校长说。肖晓鸿收下钱,说声谢谢,要转身出门时,晓薇却叫住,:“等等”晓薇说:“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拉着晓鸿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解开脖子上的衣扣,“不许看,晓鸿。”
晓鸿不知她要做什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不一会,晓薇解开脖子上一块用红丝线吊着的心形鸡血石,放到晓鸿的手心,说:“晓鸿,这鸡血石还是我外婆送给我的,我从小戴在身上,二十年了,从来没有离开。你看,这石里的血丝都是我的心血化成的,里面有我的心呢,送给你,你要带着,不准丢了。也不准做对不起我的事,小心了,我和这鸡血石心心相通,你若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可有感应哦。”说完,把鸡血石戴到晓鸿脖子上,又在他的耳后轻轻一吻,晓鸿顺手抱住她,晓薇挣脱他的怀抱,说:“快下去吧,叔和阿姨还在下面等着你。”又说:“晓鸿,记着给我打电话。”
第二日,早早的,晓鸿拾起行囊,谢绝了母亲要派车送他去合肥的建议。自己到车站买了张车票到火车站,又买了当晚到北京的74次直达快车。一夜无梦,在清晨六点时到了北京。坐了地铁,去赵公口,坐上开往张家口的长途汽车。到此时,晓鸿才觉得点点的累。汽车上了高速后,晓鸿又沉沉的睡去。
车到张家口已是下午五点。下了车,看街景,一片陌生。这时候,晓鸿的心里有点忐忑,自己来看胡媛,胡媛自是高兴的,但她的家人对自己的贸然造访,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犹豫了半天,还是掏出手机,拨了胡媛家的电话号码,电话的那头,胡媛慵懒的声音:“你好,谁呀?”
“我,晓鸿,你快来接我,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在哪儿,晓鸿?”胡媛问,她不相信晓鸿真的来到了张家口,昨天还是天南地北,今天就真的‘天涯咫尺’。
“我在车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哦。你等等,别着急,我马上来接你。”胡媛放下电话,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下楼急急的打车去车站接晓鸿。
近乡情更切!肖晓鸿一边等着胡媛,一边在想,这一个暑假发生这么多事,特别是和晓薇之间现在已经名正言顺,再见到胡媛,还能坦然吗?
在肖晓鸿忐忑不安时,胡媛乘坐的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晓鸿见到她,一种心痛涌上心头,一个暑假不到,胡媛却是消瘦了不少。紧紧的,胡媛抱住晓鸿,在晚风中,久久不放,半天,喜极而泣,:“晓鸿,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丫头,不是我,你抱的是谁?”晓鸿搂着怀中孱弱的胡媛,低下头,心头的看着这个久别的心上人。
“和我回家吧!”胡媛非要帮晓鸿拿上包,栏了辆的士。
“我这样不打招呼的到你家,不会吓着你爸你妈吧。”晓鸿有点不放心的问。
“怎么会呢!高兴还来不及。”胡媛挽住晓鸿的手,将头靠在晓鸿的肩上。
还是那一条胡同,胡媛从生下来那一天起,不知走了千百遍,却从来没有着一次轻快。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百米的胡同走起来变得好短。快到胡同尽头时,胡媛指着一栋已经破旧的筒子楼说:“这就快到我家了。”
这时,晓鸿却有胆怯了。吞吞吐吐的说:“要不这样吧!我今晚先不到你家了,在宾馆住一夜,明天再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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