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六十四回《托塔天王梦中显圣浪里白条水上抱冤》中写宋江为救卢俊义率军攻打大名府,于夜中被晁盖托梦说:“背上之事发了”,要宋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第二天宋江就“神思疲倦,身体发热,头如斧劈,一卧不起”“众人看时,只见鏊子一般红肿起来”。若非张顺等人舍命奔波,安道全医术高明,这次宋江必然凶多吉少。此时笔者突发奇想:若此次宋江一命呜呼,谁会坐上水泊梁山的头把交椅呢?宋江临命之时会对此有何安排呢?
纵观整部水浒,有实力坐头把交椅的不外宋江、晁盖和卢俊义。晁盖为人豪爽大度,林冲火并王伦之后毫无非分之念,其余朱贵等,碌碌庸人矣,寨主自非晁盖莫属。宋江虽为小吏,且形貌猥琐,又黑又矮,然为人仗义疏财,急人所急,被人称为“及时雨”,威望极高,并且有九玄天女所受天书,众人自然又怯他几分,晁盖猝死之后,他当上大头领自然无可非议。卢俊义武艺高强,为河北三绝,名声很大,号为“玉麒麟“,后招安之后,平辽寇,灭王庆,擒方腊,立下汗马功勋,果然名不虚传。宋江这时若亡,当时晁盖已在曾头市中箭先死,卢俊义尚被困大名府牢狱之中,梁山会处在群龙无首的局面。宋若毙命,在当时条件下,民主选举不大可能。最大的可能会是宋江留下遗命,安排后事。依笔者看,宋江最大可能会让吴用暂时监管,全力救出卢俊义让卢做首领,若救卢无望或卢不幸遇难,宋江心目中估计也就无理想人选了。
至此有人不禁会发出疑问,林冲有何不可?柴进为何不符?……
首先先看宋江之为人。宋江历经多难虽被逼上梁山,和武松林冲等人相同。但宋性格上并未发生根本性转变,“聚义厅”被他改为“忠义厅”,忠君之心大于兄弟之义,这一点他是不含糊的。他经常说在梁山只为暂居,日日想到被招安(估计连做梦也是如此)。宋江原来虽是个押司小吏,不属于官僚阶层,但官本位思想却相当严重。在他的观念中,在梁山永远只是贼,将来受招安后立功疆场封妻荫子,方为正路。武松林冲则不然,二人由刚开始的逆来顺受到彻底的放弃幻想走上梁山,他们很坚决彻底,对朝廷从不再抱有幻想。所以忠君会自然成为宋江挑选候选人的首要条件,而林冲和柴进恰恰都不符合宋江的这个条件。
先说林冲,林冲被高俅害得几乎丢了性命,老婆也被欺凌的上了吊,对朝廷抱不抱幻想且不管它,至少他对高俅是恨之入骨的,寝其皮啖其肉饮其血尚为不足,即使朝廷招安,林冲血海深仇未报,仇雠之人未灭,怎会俯首帖耳乖乖听命?况且当时高俅蔡京专权,若林冲做了头领,于梁山将来招安必定大大不利。这是其一。其二,林冲虽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出众,但“只识弯弓射大雕”,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其三,林冲为人安分守己,不热衷当领导,火并王伦后极推晁盖为首即为明证。
再说柴进,柴进为大周皇帝嫡系子孙,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宋朝自然尊贵至极。柴进又喜爱招贤纳士,梁山好汉受其恩惠者极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讲义气的梁山好汉乎?所以柴进在好汉中的威望自不必说。然若柴进扯起梁山“替天行道”的大旗对抗朝廷时,必然会被朝廷认为柴进要发动“梁山兵变 ”,有武力推翻赵宋江山恢复大周王朝之图谋。赵宋王朝一听柴进扯旗造反,肯定会痛下杀手,血洗梁山,哪里还会再去招安?在这里柴进更不会是宋江的合适候选人了。柴进后来在梁山只做了个掌管钱粮的头领,不仅与宋江卢俊义相差甚远,还排在了吴用、公孙胜、朱武三人之后,只与名气不大威望不高的李应同列,一直未得重用,也似乎跟此有关。
其余好汉作为候选人似乎更为欠佳。吴用深通谋略善晓兵机,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谈笑间强楼灰飞烟灭,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领导才能却不足;公孙胜能呼风唤雨,却时刻想事后走人去修炼成仙;“神行太保”戴宗好像只靠一双甲马混饭,其它亦无所长;朱武虽为“神机军师”,却未见其如何神机怎样妙算;“小李广”花荣虽有养由基之百步穿杨之神射,每每箭无虚发,不发则已,发必中的,然威望却不足以服众人;混江龙李俊任水军司令应绰绰有余,当梁山老大有些勉强。后陈枕《水浒后传》中写李俊率众英雄出走海外,另谋发展,陈氏亦知大陆非李俊等施展神勇之乐土。其余众人或只为一勇之夫,或只为鸡鸣狗盗之徒,不足论矣!
本文已被编辑[兰蝶]于2004-11-17 11:40:2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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