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时间,记忆会肆无忌惮地留白,空荡荡的脑海,就像被大雪覆盖的大地白茫茫一片,有些事是怎么努力地想也想不起,即使那件事刚刚在昨天经历。恍惚的神经里涌现的片段断断续续,好像昨天的事有过又不曾有过,好像就在昨日又好像是在昨日的昨日或更早一些发生,这好比钥匙明明就在手上,却在下班的时候又到处找,到处问同事。
一直我就是这样一个很笨的人,笨笨的像是接受着上苍的惩罚,而常常在被罚的时候不言不语,乐乎乐乎地以为自己过的乃人间天堂。从来我都是这般没有理想没有野心,于是当同事们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彼此,又巧妙机智地伺机“献佛”的时候我总是后知后觉地躺在自己的园地,就像,很多人都在博客里热闹纷纷地各自人生,我也总是安静着躲在暗处沉默寡言地和自己说话,而种种直白和口语,无论是否有人喜欢,无论有没有人听得见我也还是自娱自乐地忙乎着,好似我生活的主线路除了和自己对话以外没有更好的方式。偶尔,也有人说爱我的文字,也有很多朋友说我文字里有着他们的曾经,影子里的相似让他们回味着那个逝去的年代因而心变得纯净。这或许是最好的赞誉了,可我没有要刻意做谁的影子或写谁的样子,我只是在时间和现实的夹缝里寻找自己内心的处所,含蓄或奔放地对自己告白,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和自己对话,我不在意用词和深情款款,而事实总是我在完成每一篇自己的文字之后就不再去管也不再去看了,就好像对过去的事或旧了的记忆不屑于再去回顾。
上班就像一段生活的小插曲一样忽然让我变得“紧凑”起来,即使每天起早摸黑甚至有时候因为写字很晚很晚才休息,我也觉得我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残缺,我和身边所有人一样有笑颜有事做,一样在努力和奋斗着,而让自己忙碌,时间就像飞奔一样急速。只是这样,时不时地当天时地利了,有些以为过去了的事还是直入心底,不折不休,有时候心里折腾的滋味,像是喝太多酒吐坏了五脏六腑,滚滚肠胃也便如同浩荡江湖一样各自求生。
有班上,有钱用,有饭吃,有衣服穿,有书看,有文字可写,有朋友在身边,好像什么也不缺了,满满的生活紧紧的步调,是没有什么可呻吟和哀怨的了,知足者常乐,古人的话能够被人诵读和记惦总是有道理的,只是这种知足和满意,即使是在每天下班倒头就想睡觉的状态下,好像还是缺少了什么,就像一场精心准备的婚礼里总是漏掉了什么东西。
上班的这段时间,其实我不再追问也不再深究了,像应自己的请求一样我竭力要对自己好,也像应邀参加宴会一样我总是把自己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然后每天开开心心地出门,高高兴兴地和同事朋友相处,勤勤奋奋地工作。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然后每天下班回到住处无论是安静地写文字还是继续忙公司的事,我都会对自己报以感恩似地投以一笑,并说好样的。这样平淡的生活,即使是喝一杯白开水,也会觉得甜甜地幸福着,就好像每天早早起来赶车,捕获清晨凉凉的空气和安静的死城,我常常觉得自己是最自在的,而一个人可以从最早忙到最晚,这期间的十几个小时里什么都不多想,而我要的,即使是工作的最底层,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生活我希望和向往的,也只是这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波澜不惊,就好。
所以前几天,在办公室里上班上着上着,从窗子里看见外面飘着的大雪有如北京的鹅毛雪片,我便欣喜地冲出办公室大肆喧叫,然后脱掉手套和帽子旋转在雪园里一圈又一圈,即使知道自己紧裹的衣服和身子笨重却也试图翩翩起舞,边起舞还边失声地叫着喊着唱着。我一直觉得,冬天就是要这样才有样子,冬天要有大雪和彻底寒冷才是应该和饱满的,于是下班了也不坐车,倔强地走在雪花纷飞的大路上,走着,冷着,我心里窃喜着,也满足着,徜徉在雪海里,我想,即便,没有男人又怎样,不会生育没有做女人的权利又怎样?谁说我不是幸福的呢?上班,写字,淋雪,拍照,起舞,就像喝了一杯下午茶,精神爽爽地像是要一直这样抵达永远了一样,这样累了之后,我就悄悄地满足自己的幸福安康,喜气安稳,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好,即便,生活还会有更多的坎,我也会安静地直入心底幸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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