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在家窝了几天,算是度过了一个元旦节,面对很多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从网络上发过来的祝福,心里委实感动,可竟没有回复。倒不是不珍惜这茫茫人海里难得的一丝温暖,而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比这些更好的方法来回复,如果还是以同样的方式及内容转发的话,倒显得是在应付,反倒看轻了这一份友情,最后只有将其溶化于心了。
此外,我是以很平均的感情来对待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今天也好,明天也罢,都是在缓缓地过日子。从来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日子,自然也没有完全不同的日子,早上升起的是太阳,晚上光临的是月亮,在外面是疲惫的脚步,在家是熟识的面孔。时间不过是内心的律动,跳一下就过去了一些,跳不动了,时间也就停止了,不过如此。
就是这种淡然,使得我非常不适应时间的飞速。我是一向不太记准自己年龄的,上半年总是觉得自己是去年的年龄,下半年刚刚适应了新的年龄,说的比较顺流时,半年又过去了,又要遇到新的尴尬。一来二去,也就不在过分注重这个问题了,好在现在别人问年龄的并不多。
有一个词语叫“浑浑噩噩”大概就是说的是像这样的状况,小时候把那个苏联作家的名言背得滚瓜烂熟,“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像光照千古的真理一般激荡着蒙昧的孩子,连拉带拽地要拼命地读书,然后怎样怎样,可时过境迁,发现这样的语言除了在写作文时能博得老师的好印象之外,做到得情况真是很少。
再说,语言是环境中的语言,任何一句话撇开了环境,对它的理解都是要打折扣的。比如,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我们要他只争朝夕,敢于拼搏,勇于奋斗可能是对的,可你要八十岁的老人也做同样的事情,就免为其难的。我既不是十八岁,也不是八十岁,所以,我没既不要要孩子般地咬牙启齿,也还达不到耄耋之年的那种通透,还是按照正常的方式去生活就可以了。
正常的方式就是该做的事情要做,不该做的事情就不做,能够相处的人就好好地相处,不能相处的人就不处,既不能扭转乾坤,也不会随波逐流,既担不起天降的大任,也不会作无望的遐想,还生活一个本真,也就是还自己一个本真。
所以,我对别人说,我也快“不惑”了,所谓“不惑”就是要做个明白人,用三个文绉绉的词语,就是开卷有益、兼听则明、知人者智,用白话说,就是多看看书、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然后再多认识几个人,然后把这三块串联起来,就构成了我们所谓的生活,至少走过的这一年,我基本上是以此为准则的。
不过说起来是很容易的,做起来不太容易,做得多就更不容易,比如,一年里,我还真梳理了一下,并没有看多少书,也不太热衷于别人交流,自然听到的信息也就多不起来了,至于认识人更不是我的强项,我特别惊讶于有些人的qq上有那么多的朋友,怎么可能?我不行,除了因为工作上的缘故不得不加以外,我在网络上的好友数始终保持在个位数,有时酒醉之后,情绪激烈起来还会删除几个,事后略微有点懊悔,不过也不太自责,我想当时肯定是有原因的,醉酒未必非真情,算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开脱而已。
所以,充其量,我只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并没有大型地付诸行动,然而,我为自己的开脱是有心就行,无需自责,算是赖账的行径。
春种秋收是自然界的平衡,年终盘点是商人的惯例,而年终检查则是政府机关执政的法宝,在七拼八凑张罗一堆好词好句应付了他们之后,对于自己而言,也觉得给自己总结一下,就像一个做官做得很久的人忽然退下来之后,就在家里批条子一样,写总结似乎也成为我等的习惯,不写反倒不适应了。
官文中总结的第一句是什么“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然后是“胜利的二0一一年正离我们远去,在过去的一年里,xx在xx的坚强领导下怎样怎样”,然后是一堆的成绩和一丝无关痛痒的努力方向,落得皆大欢喜的结局,人们笑眯眯地装着鼓鼓的年终奖,和和气气准备着过年。
我们自己既看不到弓箭,也找不着什么梳子,更感觉不到什么从胜利到胜利的辉煌,至于领导是不是很坚强,和自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反正领导只是一个标签,谁领导都是领导。至于什么年终奖和教书先生更是无缘,教育这么个行当,你越喊重视其实越说明它的柔弱,为什么没有人喊要重视中石油、中石化啊,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们的耳膜基本上已经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膜,没有多少感觉的。因而写自己的总结只要把自己的所做所为回顾一下就可以了,按照以前文人惯用的纪年方法,今年是辛卯年,我也就去捧一下臭脚,把这个文字的名字命名为“岁在辛卯”,辛卯年是兔年,又是我的本命年,我得回顾一下本命年的所作所为。
本命年据说有很多讲究,我是一概不信的,身上的一切物件与红色无关,居然顺利地过来了,也是幸运的,不过有时和人打牌啊、打麻将啊委实不怎么顺利,我的理解是花钱消灾,输钱的人身体总是健康一些的,算是自我安慰而已。
在这个遍布文人雅士的文学世界里,说自己有时还来几次小赌怡情的事情,自然会让别人大跌眼界的,文章也不是好文章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总结的第一方面内容结束。
第二个方面应该是工作,工作是吃饭的途径,虽说经常吃喝,见到荤腥浑身都不自在,可我知道,如果真要是不上班的话,大概连白菜都是吃不到的,几十年下来,书读得不怎么样,却荒芜了身体,母亲说我是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夸张了一些,可要真把我扔到那个工地上,我是一包水泥都扛不起来的,而有事没事写写小文字大概只能喝两口空气而已,所以,工作很重要、很重要。可再重要,也就是点点卯,屁股在规定的时间里能坐在椅子上就可以了,收收文件、打打电话,填填没有多少依据的表格,跑跑小腿,编编假材料,遇到领导作点头哈腰状违心地吹捧吹捧,遇到同事作皮笑肉不笑状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称兄道弟,然后到了月底拿着饿不死胀不昏的工资就可以了。看来,任务是完成了,因为,自我感觉还算和谐,和谐了就可以了。
第三个方面,应该是自己有心的三大块,就是刚才所说的多看点书,多听听话,多认得几个人。书没读多少,先前我总是拿着书睡觉,五分钟不到,人就睡着了,书掉到地上了,后来我是开着电视睡觉,三分钟不到,也就睡着了,电视经常是开通宵的,恐怖片都不行。贼们大概知道我的秉性,所以我在家的时候,人家就进去了掏空了我的皮夹,我非常谢谢他,因为他没有拿走我的身份证,否则是很麻烦的,我就怕麻烦,偷钱没有事的,反正钱也不归我管,是老婆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心疼,希望别的贼像进入我家的贼学习。正因为如此,看的书很少,严格意义上只看了半本的《阅微草堂笔记》,对里面的鬼怪故事挺感兴趣,有一点开始相信因果报应,但又不能太信,我必须要做唯物主义者,立场还是要坚定一些为好的。其他的也就是遇到什么看什么,有时摆弄文字是需要差查一些资料,算是一小点阅读量吧!读过了也就忘记了,人们说能把知识转化为技能,我大概没有这个能力,人的智商是有区别的,我算是智商不好的哪一类人吧!总比缺胳膊断腿的人要好一些(绝无歧视,我一直向身残志坚的人表示我最崇高的敬意),所以没读多少书也没事,我为自己还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养活自己很满足,读多少书顺其自然吧!
上面发了六本《经典天天读》,表示要建文化大省,从全民阅读开始,他们从《四书五经》等当中断章取义地摘了一些句子,拼凑成书。不用花钱买,白送的,我就放在办公桌上,封面全是灰尘,表示已经很旧了,里面崭新异常,罪过罪过!有空还是要看一些,总不能直接交给收破烂的变现吧!这事还不能宣传的太多,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们光说不练的话,没准要让我们写读书笔记,而且必须达到多少万字,那就害苦了许多人。
至于兼听的事情,我性格本不算激烈,妻子说我有妇人之仁,大概是表扬我的好商量,手里有些任务的时候,我都听别人的意见,哪一种意见占多数,那就采用哪种意见,我不太相信一个人的意见比大多数人地意见都好一些,这个世界上,除了造神意外,真正能独领风骚的人是很少的,这是自知之明。也有说这样是缺乏主见,不够果敢。缺乏就缺乏吧!这个年纪的人也不会希望将来怎样怎样,无欲则刚,没有想法的最大好处是可以让自己多说一些人话,多做一些人事。再说总不能非要和别人对着干就是有个性吧!那样的个性我不要,那是愤青和九零后乃至零零后的事情,我这样的年龄早就不该了。所以圈内人处的依然不错,算是一项成果吧!要知道和人相处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事情啊!
至于九零后乃至零零后这些词语我原先是不懂的,还是儿子告诉我的。儿子说他是零零后的,一脸自豪,我才明白了原来说的出生的年代,我不太理解,零零后怎么啦!这个世界上早出生几十年和迟出生几十年又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然后儿子也就不再拿这说事了。儿子是我倾注最多的,从一丁点大的时候,爷俩就没大没小,他遇到我这个当爹的应该还算幸运,我的妇人之仁体现到极致就是从他会说话时,我俩就以商量的方式来面对所有的问题。学习也不怎么给他施加压力,以玩为主,在遍地施压的今天,他就在农村的小学里肆意大玩耍,身上没有一天是干净的,属于有点野的孩子,他母亲虽不赞成,但好在也是教师,不认为我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我还是以散养的方式来面对他小学的教育。孩子在今年看了不少书,什么历史地理军事等方面还真知道了不少,有时我遇到一些东西自己不知道时,他常常能说出来,我也不怎么兴奋,更不会如何如何夸他,知识原本没有边际,他在学习,他知道是应该的,我不学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而不知道能问他就是更加应该的事情,值得表扬的应该是我。他还长了五六厘米的个头,增加了十几斤的体重,却没有长胖,看来长的是肌肉,小胸脯上鼓鼓的,大腿也明显地粗了许多,近视眼的度数没有再进一步增加,我们约定的上网时间,他能完全守约。总之,我的这个本命年,孩子发展的比我好许多。
妻子依然上上班,班上有五六十个学生,工作量挺大,她能够适应。她一向是很认真的,教她胡都不会,家长对她的印象很好,也有经常给个三瓜俩枣的,她不要,我们原本衣食无忧,吃穿不愁,怎么能要别人的东西呢,那样会让别人看轻的。她也不完全就知道工作,时常打打麻将,劳逸结合的还不错,后来打麻将的次数多一些,有时晚上还打,我说了几次,这样对自己以及孩子的教育都不好,而且会直接影响她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她也能听进去,现在少许多。我们相约,到孩子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彻底杜绝麻将之类的游戏,老的时候再重操旧业,因为我也喜欢玩,到时候不知能否做得到不得而知,争取吧!
反正,教育孩子这件事情,做家长的指定是要有所牺牲的,有点克己复礼的意思,再说那毕竟也不失什么好习惯。
父母也还行,六十多岁的人身上没有什么毛病,父亲血压有点高,他能注意,现在酒喝的药少许多,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可他还是能顶住诱惑,是值得我学习的,母亲今年难得出了一趟远门,在苏州一个亲戚家呆了半个月,不过,我感觉她不是很舒服,看样子,以后真要出门玩的话,最好还是我们一家人一道出门。父母能拿一点工资,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可他们还在勤勉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为了让孩子能吃到正宗的鹅蛋,老两口养了很多鹅,到时候就送一些鹅蛋,我们跟后面沾光。养鹅声音很吵,对邻居是有影响的,可是由于父母在集镇上人缘非常好,邻居从来都不说什么,父母说,以后再养一些别的,争取既能让他们的儿孙既能吃到好东西,又不至于影响别人。
至于其他远处的朋友,大家没有见过面,但有那么三两个人有时还联系一下。主要是江山上的夏冰,我比较推崇他的文字,也曾交流过一些在文字上的想法,发现有很多地方有共同的认识,他追求文字的探索,我尽量在文字中体现一些真实和少许的责任感。我们的文字只是摆在网上而已,和通常所谓的网络文字是不太重合的,我这个人不怎么谦虚,但对夏冰还是很尊敬的。还有一个女士静月清荷,我现在偶尔写些东西,应该是被她拉下水的。可能骨子里是有虚荣心的,起初在她过高的评价下,我觉得如果不写点什么就有点不对了,所以这两年竟还写了几十万字的散文之类,无论好坏,毕竟是记录了一些内容。看来,作为一个编辑,静月清荷算是会忽悠人的那种,不过这是愿打愿挨的事情,也不能怪人家,她毕竟没有劝人家杀人放火的。
提一下,就是清荷女士还曾寄了一本书给我,当中有不少她的文章,有些看过,有些没有,都是她一贯的路数。能变成纸质文字说明了别人的认可,她在这方面真是可以。其实,我有一种预感,就是女性散文有可能会走得更远,这是由女性的特质决定的。男人是很少耐住性子的,且比较粗心,就像我,什么诗词歌赋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至于像她那样能信手拈来是绝对不行的,这是底子,她底子很好,又比较热爱,希望她能有所成绩。算是对她自己掏钱寄书的感谢吧!其他的好话就不说了,因为,她在网络上算是有点影响吧,后面跟着不少人吹拉弹唱,我就不掺和了。
还有江山的小崔也寄了一本书给我,小崔是我兄弟,兄弟之间就不用客气了。
看来,本命年过得还不错,挺正常,正常就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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