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便知道那摸鱼的是你,一旁的我却如历史讽刺般的睡了过去,牵走那花儿般的可儿。即便是老天都是依旧笑着,依旧不想笑骂几句,落个几滴眼泪,让我的心安慰一些也好。
可惜老天确实在的狠,我终究抓不住老天的把柄,偏分的帮你一把,打鱼的撒网都抓不到的鱼美人,却让你这个钓蛤蟆的有心人摸进了被窝,实在憋屈的难受,难道不知道当时我是喜爱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可爱吗!
史书也如清官爱才般记载:某某年,某某事,牵扯一两个人,扮作红脸黑脸,闹了个金秋,权当作那年少的笑话,话后的凉茶也不似这般的凉彻心底。
便不知道她是我喜欢的人儿,你也会说上几句,何须一声不吭的抢走。那垂着眉毛,动听的黄鹂传递着眉边的那一缕温软进心底的那一抹淡淡的脂粉的人儿。
莫要怪我的放肆对你的略带惊怒的笔锋,一如从前,只盼你知道我这个哥们,目光穿过黄门的高墙,停留在那棵有点凄凉的老桃树下,撒下的桃花为你做了嫁妆,铺了俗气的红地毯,将你的新娘带回来,让我瞧上一眼也好。
始终知道,这些,不是你的意愿,也不是我的愿意,但是,大家却搁在心底,久久的晾在猪栏旁,等着它发黑发臭,也不去瞅一眼,只让它慢慢的朽去。
想着想着,便有些乏了,却没有一丝睡意。瞅到墙上的那一顽皮的字迹:安神宁静。不免一丝浅笑,接着,嘴角裂开的弧线大了起来,喉中的声道感触到内心那淡淡的眷恋,放肆的抖动起来,一圈圈飘荡着那一丝叫做感情的东西,在孤单单的宅子里荡漾开来。
咳咳——
原来咳嗽也是这般的难熬,好比昨夜的晚风,伤了脑袋,让我好生难受,却说不出来,回想起来,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人儿般的候着。
屋外的树叶簌簌的落着,毕竟我不是一个称职诗人,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眼,形容眼下枫叶飘飘,潇潇落叶惹不得秋愁,带来带去,却没有带走什么,剩下的还是孤孤单单的我。
不是秋天很诗意,也不是很适宜,毕竟一把老骨头,也经不起那风蚀般的摧残,人毕竟不能跟岁月相比,人老去了,岁月还在,岁月老了,人,早就天荒地老,沧海化桑田咯!呵呵,真是由不得你!
偏偏我喜欢这么个季节,繁花似锦,不不,我不喜欢,我喜欢那一种,日暮苍山远,洱海的风花雪月,天龙寺的渺远的钟声,却仿佛那可人在身边,温柔的诉说着当年的故事一般,你我,明月,当年明月很亮,故事很简单。
当年,你还是一个钓着鱼兼蛤蟆的少年,手里始终抓着破旧甚至还漏洞的竹篓,一把五尺长的钓竿。
而我还是一个撒着渔网的鱼郎,手中的渔网,也好不到哪里去,破破旧旧的挂在肩膀,却明媚了半边脸。
未免有点同行争名呗,这村头,那村尾,你的垂钓是出了名,能钓着翻起三尺来高浪花的大鱼,也能拖起一串串蛤蟆,鱼和蛤蟆兼半的日子。我撒下的网,就遭遇和你一般的嘲讽,但比的蛤蟆些许好点,渔网中却拖拉着半网子厚厚的水草,水草上,蹦达着几条小鱼苗。
那时候,记得,你我都一起,哈哈大笑,带着一股流氓的气息,但是却异常文艺的很,说起原因,我这老糊涂,也说不明白!
我那时怒骂着老天,你那时指着那黄土,吐了一口沫子,大声的嚷着:“蛤蟆顶个卵用!”那时候,你我的骂天指地,还真是对上了眼,你我便相识了。
相识不需要太多了交流或者称之为基本上的了解之事,只需你一杆垂鞭,静怡的垂在岸边,我一撒网,泛起阵阵涟漪。
那是一汪浅水,可是没人说这是浅水,因为它很深,但是我俩看着很浅,浅到我的心掉落下去,还能浮上来。
云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烟云又是一种更神奇的东西,云烟飘走了,烟云也散开了,留下那一弯的浅水,浑浊不堪,鱼早已消失,更不用说蛤蟆和水草了。
若是还有几尾小鱼,原想一下,可能的话,我们这一钓一网,还真成了绝唱,可惜你这走,真是:三十年不问世事,半甲子未见哥们了!
我原想给你捎个信,但是拿起笔,堵在心底上的话,却说不出半分,明明很想说,但是,却说不出来,我真是......
真不知说你这么干嘛,应该说下你拐走的嫂子吧,唉!你这下应该躺在被窝中磕着老酒,媳妇儿揉捏那有点僵硬肩膀,安详安逸了吧!
而我呢,是不是应该一壶老酒,醉卧桃花树下,吟唱着那《桃花庵》: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可惜,我现在还不明白,你离我而去,到底是错还是对,若是错了,我不希望你回来,你们两个人很般配;若是对了,我也不希望你回来,你们俩安详的度过晚年,总比和我老头子在一起好吧。
当时,我不明白,见到那姑且我称之为嫂子的女子时,你不是淡淡的问了我:“那女孩挺漂亮的,适合你!”
我也懵懵懂懂的应了,虽然不是很美的一个女孩儿,但是有一种叫作气质的东西吸引着我,那时候见你低下眉头,居然不正眼看上来,以为你不喜欢之类的。现在看来,适合的应该是必须是你吧,当时的话也不尽相信。
我愣了好久,记得那时候,为什么你会这么说,若是你说你喜欢,我还真的不会有太多的言语来填满空虚的笔锋。
出水芙蓉,想来确实很美,当时见多不是芙蓉就是那荷叶上簇拥的荷花,用来形容嫂子恰的我脑海中那缺词少语的智商。
那时候,你我,还有嫂子,一起,驾着那一艘渔船,在一汪浅水上,笑意盈盈的消遣着时光,我那时的渔网一撒,居然,没见几根水草,而你的钓鞭一垂,都是大浪滔天的鱼王,果真是有趣!
嫂子就静静的站在你身旁,而不是我身旁,那时候,我也不注意什么,只是嫂子眼角里浮现的柔情,却总是向着你。
我也没有想到什么,只是知道,嫂子跟我在一起,你就祝福我的,你那时候咧嘴的笑意,分明是对着可人儿,你说我气不气!
天塌了,不关我事,毕竟我惹不起,地沉了,我没着,还是我不敢惹,但是,你的一个举动,我却不知道是痛还是欢喜。
不想会是这样子,居然你会带着她走,而且她乐意走,虽然一直远远的看着嫂子,却不敢上前搭讪几句,幻想一些纯纯的邂逅,但是被你突然的拦腰打劫住了,那红线闪着了我的腰子,但是却没有埋怨你们半句。
少来风雨几十年了,梧桐树掉落许多愁,消遣不掉你我河川上一垂一网的搭档的岁月,更是不能让我忘怀的是你低垂眉头,但是眼角余光却偷瞄远处可人儿的情景,即使这是我杜拟,但是因为我一直守着,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
忘却不了风雨夹着雪花,描出那墨迹苍苍的山色,隔着一道如银河璀璨的河川,我就在河川的对面,凝视着你离去的方向,想让视线将你的影子容纳进去,可惜......
你的背影,是那么的沉重,步伐也是那样的坚定,幸福对于你而言,不,对于嫂子而言,是最重要的,我给不了,可是,你可以,呵呵!
回来吧,哥们也老了,守着宅子给你,东西都没有少上几件,我还出钱置了几件,宅子也大了,宽广了,可惜没有人陪着我。
嫂子跟着你还是好的,虽然现在......我依然有点喜欢她,可不曾还记得她的容貌,莲花般开落已经是不可能了,依稀有点莲花的气息留在岁月里就不错了。
回来吧,过去了这么久,还记起我这个哥们吗!?
嘿嘿,一起度过的那一段时光,一垂一网的绝唱,是我不想这么快老去的磨刀石!
却依然阻挡不了岁月滚轧的痕迹,身子孱弱得会让秋风刮走,等你的每一天似是无声泣诉,你可明白。
......
呵呵,真没有想到,那时候你不是钓着鱼,而是摸着鱼啊!
儿时摸鱼的便是你!
摸走了好一条美人鱼,我从没有怨你,即便曾经,那也是脑袋昏沉的时候!
咳咳,一抹血丝染在丝巾,皱纹盘亘,干瘦枯黄的手微微颤抖着举起来,上面依稀浮现一副暖暖的画面:
一汪浅水,一江风月,一条孤舟,一杆青垂,一抹蓑网,还有那一抹抹偷笑的梨花。
......
老人,静躺在竹椅上,嘴角的略微留着刚才温暖的微笑,但是眼睛却穿过了苍穹,任时间与岁月都阻隔不了,沉静在他想象的画面,似乎不会在醒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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