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嬉皮笑脸，再一次
把沧桑的女人粗暴地摩挲
昨夜，谁家的野狗偷吃地皮里的草根
伤心的女人
骂了一天一夜，断了烟火
血性的男人，脸憋得通红
扬起铁镐，一锤敲响空旷的大山
魁梧的身躯，在山风里无力地摇摆
爷爷嘴里含着杆旱烟
吧嗒，吧嗒
坐在墙脚就是老半天
一天下午
爷爷从山外牵回一条肥壮的水牛
他说：是大西洋来的“神牛”
“神牛”被贴在神龛上
每天爷爷揣着双手，吞云吐雾巡视庄稼
坚硬的土地在神牛的脚下踩出了浪花
女人用勤劳播种，男人把汗水浇灌
秋末，山风在吹
野草肆意着风的衣襟
手握耕犁的男人
在牛尾巴后面扬起漫天的黄沙
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穿大红花衣的女人
从远处走来
她在呼喊男人
欣喜发狂的水牛上前拥抱
可怜的女人
羞愧而死
村庄，高高的大山
爷爷坐在山脚下
嘴里还是含着那杆旱烟
吧嗒，吧嗒
失去女人的男人，在地上打滚
哭得死去活来
捆绑在青石板上的牛
微闭双眼，眺望远方
哀嚎长鸣，断人愁肠
水牛在人们的愤怒声中
千刀万剐
鲜血染红黑夜，美丽了村庄
无知的孩童乐开了花
痛得爷爷睡了几天几夜，合不拢眼
高山沉默无语
月亮躲进后山
《丧钟为谁而鸣》，海明威
是为你为我还是为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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