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上午值班,下午因温总理要来视察灾后重建,单位临时通知全体人员加班。知道儿子很忙,收到白雪幺女的祝福短信,很欣慰。
快到11点,儿子打来电话。虽然20岁的儿子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但不论电话还是见面,我唤他的第一声,依然是伴了他二十年的“幺儿”、“幺幺”,直到今天,他从来没有对这个称呼提出过异议。我相信,他绝对能从这一声呼唤里听出我对他最深最真的爱,一个母亲对孩子满满的爱。儿子问我在哪里,说要回来吃饭。我知道他回来是因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12点半,儿子急匆匆赶回来了,因为我告诉他一点半我必须准时到单位。单元门口,我看见儿子捧着一大束康乃馨向我走来,淡绿色的飘带,粉色的花朵,很雅致,很温馨。还是那句“妈妈”,还是那句“幺儿”,还是那不用言语的母子深情。儿子变了很多,那个乱乱头发、刘海遮眼的韩派少年已悄然蜕变,俨然一个着浅粉色衬衫、身材瘦削挺拔的真正男人。接过儿子的康乃馨,被他牵着手走在他身边,我突然觉得自己矮小了好多!记得他刚进初中那会,每周回家,我们都会在镜子前比比,看看他高过我没有,又高过了我多少!......
饭桌上,儿子点了回锅肉和麻辣豆腐。还是我的儿子,不管他多大多高了,他还是我的孩子。回锅肉、麻辣豆腐以及土豆丝,算是我们家过去真正的家常菜,是我们全家共同的最爱,这三样菜,我也曾经因为最用心而做得最好。儿子谈他的工作,他的感情,他以后的打算,还第一次无比疼惜的向我提到他的父亲——这曾经是我和他之间相互回避的话题。他说,感谢我们——他的父母,除了必要的引导,从来没有强求过他什么,从来没有安排过他什么,他能够在一个宽松的环境里,自由的选择,自由的成长,感谢我们对他人生每一步的肯定。我对他平静的聊他的父亲,聊我自己,聊他,聊过去15年共同生活的点滴......我看见儿子眼眶里一次次溢满泪水。他一直是一个聪敏而心地柔软的孩子。今天,他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他的生活,他的父母,还有他生活中的一切......我的眼中也同样一次次溢满泪水——我的儿子长大了,为这一天,我等了5年......父母的分离,家庭的破碎,对孩子心灵的伤害无法估量,尤其对于一直以他的父母他的幸福家庭为骄傲的儿子来说。也许我还做得不够,但我一直很努力,让儿子能健康成长,我相信他的父亲也是。
临别,儿子说,花要是干了别扔掉,可以晾成干花,贴在墙上,也很漂亮。我告诉他,我不会扔,干了,我会把它们做成标本。其实,儿子成长的每一步,我都会珍藏。今天,我依然珍藏着他读小学一年级时那本满是用拼音写成的日记,还有他读初中时书桌里所有的小纸片,他的各类荣誉证书,他的足球,甚至他用过的婴儿毯和小被子......
儿子,你的康乃馨,很温暖,很温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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