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依旧笑春风,不知是因为她年年盛开,而人颜恐老,人去楼空,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还是苦笑春风年年来,却年年不解风情,不谙人间风月。然而,此诗却最能表达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慨,让人唏嘘不已。
岁末本应是一年收获之时,然而岁末的时候却是人们心事很多的时候。去年今日是在郑州,刚刚工作不久,在一家皮包公司上班,当然不是卖皮包的,而是卖酒的,只是一个壳子而已,只有几个人。除了上班的前半个月是整天的穿梭于郑州的大街小巷,向烟酒店推销我们来自内蒙古的马奶酒。从一开始的羞涩不多说话变得稍稍放的开了,脸皮也没那么薄了。后来就很闲了,整天在公司和老板经理们一起晒太阳,更多的时候是老板经理们在打牌,我自个儿在上网。事实上,那个时候公司除了两个合伙人、一个经理和一个司机,剩下就我一个人是业务员了。
每天上午,我们可以太阳,可以看报纸,可以看电影,可以打游戏,老板经理们自然喜欢打牌,到中午时候,小老板做饭,大家吃,我义不容辞的承担了洗碗的工作;饭后,在阳光下午休一会,自然冬天的时候还是要开个小太阳的,醒来四点多,回回神儿,整理一下情绪,等待下班,自然有一拨儿在打牌。印象比较深的是,大老板让我们出去回访客户,大家都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于是在小老板和经理的意思下,我们把车停在有阳光的安静的路边,闭目,养神,在车里!郑州给我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的特点是,它的马路比较好记,经一路、经二路。。。纬一路、纬二路。。。
下班的时候要坐二十多分钟的公交,当然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我很享受坐在车上的感觉,车一直在行走,窗外的景物都是过客,而我一直在途中。那时候比较喜欢听的音乐是《三个人的时光》和《until the last moment》,上班和下班的路上我都在听,会感动,在车上的时候任情绪把我淹没。回到枣庄,有的时候自己把饭吃了,有的时候和伙伴一块去吃些,印象比较深的是枣庄对面对那家馍菜汤的店。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比较正式的生日是在那里过的,尽管没有生日蛋糕,其实也不需要,因为我的生日向来是我自己给自己过的,可能仅仅是在享受那个时光,可能更多时候是把它忘掉了。但这次是和朋友一起分享,虽然只有两个人,那次我们多喝了些酒,感叹了一下时光,感叹了一下现实生活,尽管很窘迫,尽管很苍白。但我们很珍惜,因为我们是高中一起走过来的伙伴,在大家需要帮助的时候,都不会吝啬。
周末,稍微睡会懒觉,起床,洗衣服,然后挂个耳机去东风渠边散步,晒太阳!虽然东风渠边时常能闻到一股股的淡淡的臭,但好歹有条水渠,姑且在心里把它当做小河吧!我喜欢待在水边,看着波光粼粼,看着水边行人,看着我自己!我喜欢在渠边走来走去,有一次周日下午,阳光也很好,我一个人从水渠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走回来,仅仅听听音乐,看看岸边,虽然并没有什么风景,但这一切就是风景。那一次,我走了两三个小时。
年后,我还是毅然决然的告别了我的工作,告别了友人,告别了郑州。工作虽然很安逸,工资不多,但我不愿意就这样把自己的生命糟蹋了,我还年轻,但我却不年轻了。朋友还在那里,我也将对朋友的所有记忆写在纸上和心里。郑州,这个城市,尽管是省会,尽管比洛阳有更多机会,但我找不到归属感!
洛阳,一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但却是一个承载了太多的梦乡:青春、幻想、落寞、狂野、纠结。。。青春并没有给我太多惊喜,但却以不同的方式让我成长。尽管现在看来,毕业只是一年前的事情,但想起来,似乎很遥远。。。不知是我们太健忘了,还是时间的氧化性太强,把记忆的胶片都给氧化,模糊,泛黄。
记得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班会上,辅导员老师说,不要在你毕业前给自己留下太多遗憾,再去上一次课,认真听一次讲,认真上一堂自习,做最后一次作业,该喝的酒要去喝,想说的话要向他(她)说出来,把握最后一次机会,给自己的大学的做一次总结。。。
我只是给自己的大学生活做了一个提纲性的概括,并不深刻,因为还没敢直面那不知怎么形容的生活,或者惨淡,或者零乱,或者精神麻醉,或者选择性遗忘。。。想说的话想不起来了,想做的事没有勇气了。。。只记得,毕业的那段时间,校园里到处弥漫《爱的代价》,“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让人不愿意听到,会忍不住偷偷落下眼泪。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k歌的时候,我都会点上《爱的代价》,眼前会浮现起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拉着行李,落寞的走出校园,旁边的一群人看着他黯淡的身影。。。还有《浪花》和《当爱已成往事》,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我和涛哥总是喜欢一起哼唱这两首歌,“当舞台亮起谢幕的灯火,你我只是一朵浪花。。。因为我仍有梦,毅然将你放在我心中,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我们边唱着歌,感受着相互情绪的感染,边看着路边的美女走过。。。这都与爱情无关。
大学生活在送别的一幕戛然而止,一群人拖着一个人的行李,送他(她)到校门口的站牌,大家都笑着说以后还会再见面的,走的人就不干了,为了表示对大家的谢意,说一定要找机会请大家吃顿饭,大家心里都明白,一句再见,是多么遥远而不具体的的约定哦!人们总是习惯的有个十年的约定,十年后再聚首!十年!十年?十年。。。我只知道母校已经在搬迁了,而毕业仅仅一年,不是物是人非吗?
毕业了,过去的应该是个句点,但却是那么多的逗点,,,,,
洛阳,我也离开,但我将我的记忆片段刻了下来,防止遗失。
以前q群里很活跃,人满为患,现在大家都习惯了隐身,但大家都习惯浏览空间好友动态,关注朋友的心情,最近的生活,也偶尔会回复几条信息,互动一下,然后低下头为了自己的生活耕耘。但凡q群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跳出来,吆喝两嗓子,一个是表明自己还存在,另一个是不想把一些事一些人就此淡漠。朋友联系少了,偶尔寒暄,因为是混社会的缘故,我们都习惯了防范。。。
庄子说过,干涸的车辙里的鱼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回到信阳,刚毕业不好找工作,也与我们高不成低不就的心理有关,先在一番长久的纠结之后,果断的选择了下一家面试机会,在一家杂打的小公司打杂。以前,同学们喜欢自嘲,我们是打杂专业毕业的打杂的,也算是一个准确的预言吧!一个月后来到了现在的这家茶叶公司,目前大部分时候坐在电脑前,也还是打杂,尽管职位名称听着钢钢的,我却少有向人提起,一切还等盖棺再论。
但这半年来,我在不断的找自己,找回思想,找回状态,找回自信,找回快乐;也在不断的沉淀自己,提升自己。尽管舞台有限,但是我想信我是不会就此停顿,就此湮没!
工作的地方离家很近,每周日总会回家,母亲给我做点好吃的,笑着说,要把我伺候好了,以后等着我养老呢。以前总是忙着去学校读书,或者去外地读书,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少,所以我很珍惜,即使在家里大家都不怎么说话,我们都习惯了这种气氛。“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留下太多遗憾。姐姐在今年结婚,我是最希望她找到幸福的人,为此我还专门给她写了个小传,算是回忆录吧。她结婚后,家人正式的将所有矛盾的焦点对准了我,每周末回到家里,他们总是催着,赶紧把对象找好,尽管他们已经同意我推迟两年结婚。
结婚,仿佛是个很遥远的事情,就连爱情都是一个与我貌似无关的东西,爱情是什么?以前吧,父母不允许谈爱情,现在却积极的指导我们谈爱情,其中意味也许好玩。可能与现实的压力有关,但我是不愿意为了婚姻,或者更直接的为了在市里的房子,而把父母的一生的积蓄耗尽,那样的我是不负责任的,那样的婚姻是不负责任的,而这些不过是泡沫,不过是浮云。其实,幸福很简单。
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自由、简单、安静。。。但生活就仅此而已吗?
每天都是起床,上班,打开电脑,。。。,下班,凑合着吃饭,回宿舍,打开电脑,有时看书,然后睡觉;偶尔写写文字,一点点欣喜;有时候一个人轧轧马路,放飞思绪和情绪;有时候去茶店喝喝茶,聊聊天。。。这就是目前的生活状态,但总是感觉缺少很多。
想要去旅行,我喜欢在路上;想要出去闯闯,我要更大的舞台。。。但更多的时候是还在想,还没想好。
2011年就要过去了,明年即将到来,2012——“世界末日”!大家不愿意相信是世界末日的到来,更多的希望是会有更多改变的一年。
(2011年12月27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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