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花的芳香,像吸铁磁一样将我圣洁的灵魂,引进你的园圃?片片花羽飘落到心湖,韵击出的音符,就像一首充满眷念的诗歌。
什么时候,雨的温柔,又悄悄来摇醒沉睡在心髓中埋葬千年的那段风花雪月?其实,隔着山山水水,你只是我不能回去的故乡,像个垂暮老人一样,呆呆地,与我坐望于光阴的两岸。
穿越时空的思念,它只属于一首歌,江南的细雨一样,温柔却潮潮的。听着思念的花一片一片竞相开放,蜷缩在心底里的抒情柔怀,一缕一缕都是聚不拢的烟云惆怅。
年华,似水,独自凄迷,独自缭乱,彼处桃花盛开,此处落叶纷纷,此是烟花绚烂,彼是雨滴粒粒。
缘分,是一杯茶的距离,转身,谁都留不住谁的守望,人去,茶凉。
爱,如此喧闹,如此空寂,如此繁华,如此寂寥。其实,一些结局,早在你来之前抵达,只是蛰伏于三月的春暖,倦倦地,似乎要等待一次生命的胜放,才甘心情愿让年华渐渐老去。
三月的天空,山河泼满青釉,你瓷青的衣襟在风里飘拂,柔柔地,足以让我的心海,落花成冢。金黄的阳光遍地,你双唇轻启,放我在你嘴里,说:“我爱你”。
三字成谶,像魔咒,从此,甸甸的沉重枷锁一样拷在我的醒醉里,牵牵连连地缠绕成长长的梦境,跨越月球和地球的距离。心地脑清楚,灵魂比肉体明白,固守着仅存的坚持,你只是最美也最远的风景,不可触碰,却还是归心似箭一样,倔强地死也要向你飞奔。
明白的人,谁愿与青春赌明天?却在不是时候的时候,为你押上了生命全部的注,似乎无论输赢,我都将埋头紧跟,不离不弃,直到永恒。
错落的,是青春,也是年华里最温柔也最清醒的好梦,哒哒的马蹄声拂乱赌局,长守,我以为我能在长风里斜斜地过。其实,一开始我明明知道,你是要离开的,衣袖随长风,你注定不属于我。
暮色四合,天暗了,灰了,黑了,听着思念成群的歌,心里的言语跌落,响在你背后,涉水而过。
十丈红尘,万里青烟,太厚,也太薄。穿越一生的,喧闹和寂寞,繁华和没落,在相互争辉!
打开手指,摊在手掌上的纹脉,错落无序,断线的感情线,命运的征兆一样,预示着任何许诺都只是裹身的孤独。那么,无论是谁路过,离开来了都该被理解,和原谅。
是的,一人一命,恒刻在柔情好梦中的婉约或豪放,都只是结果的伏笔。
冷冬,躲在薄薄被子里听林晨希的《不再问》,不言语,不声色,不动静,寂静地剜着层层裹挟在心里的秘密,没有狂歌当哭的勇气。只在脑海里反复疾书:与其相遇,不如错过;与其念念不舍,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 朱砂如血,触目惊心。
忘?明月星辉,田园里清柔的一抹抹光亮,照着远山,蜿蜒曲折似我们的路段,却坚定不移地相信只要克服,就会跨越世俗,相守至终;烟水亭边,一滴滴透彻的雨滴,落在地面四起溅放,冷冷色泽像是无望的下生,却固执倔强地认定只要相守,就会穿越平凡,路过永恒。
我是一个涉水而过的女人,一路折叠一路蜿蜒,忘记你,不如忘记我自己。记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然分明,而光阴的两岸,无须更多言语,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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