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世一定是驾远古将退役的辇车,不然怎就忽地答应帮黄濂先生撰写《华夏美女墓》?
“多揽载”的我骑虎难下。写《奢香墓》,一个生辰年庚就有四五家说。散写容易凝炼难,况且这老脑检索信息的质量数量都差大了。累我三天,写了不到两千字。那天黄老给点儿小鼓励,把原本要作罢的我又整上了套儿。
这回写《陈圆圆墓》在夜深人静时。我摊出黄老早年拍的实照,满桌的资料,三篇网络文章入境。李自成、吴三桂的英姿,征战的场面,晚年圆圆削发为尼长斋绣佛的老态,像电影翻飞,兴奋的脑细胞跳跃着就排列出文章来。
又是夜未央。看着完稿轻吐心气,赶忙拿来护眼药水滴上,又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着身心……
不多时,感觉有人站在我背后温声地说:“几点了还不睡?你现在可好了,写了活人,写死人,就是不管老哥哥我了。”
我一愣说:“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关系再好也得有个分寸吗?况且这大半夜的,谁能说得清嘛?”
他一急说:“我真不相信你这女人,心怎么可以这样大?好歹我们也是十五年的挚交了,我能衷心不二地对你,难道还换不回你隔三差五给我托一梦吗?我刚走时你的表现我都看得见,你写了那样多的诗文祭我,别提让我多好过了。”我不语,好像在检点着自己的。“现在可倒好,生日给我写点小诗歌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真挺凉心!”
“你来是找茬不成?!”我有点急。“你忘了你说我写那些东西都是‘小资’、‘无聊’啦?现在你修行好了是不是?”我的口气很震慑。他却又温语起来:“说心里话儿,你现在活的挺快乐,我是高兴的。但——但,你被烟雨网站迷得云山雾罩的,让我心痛,也——让——我……”
“让你嫉妒了是不?!”我接过话把,又扫他一眼。看到他委实有点委屈,心里好笑,也痛了一下。这老哥对我的好我怎么会忘那?那我现在表现让他疑窦也是可量的嘛!还真是的,就拿我要过生日的事说吧,提前一周,就接到了qq送来的生日礼物近30件,别提多温情多感人了。这虚拟的网络给我精神安慰,也不下于两个人的烛光美酒了。人不就活个精神吗?谁也没有权利把我的精神世界私下带走吧?!想到此,我给他一个笑脸。我知道驾驭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恩威并进,不卑不亢。
“我给你汇报个正事儿。”他半张着嘴要说什么,被我堵了回去。
“其实我给你做得功德你也不一定都知道。你知道今年的‘光棍儿节’是千年一遇的‘六个幺’吗?那天我做东,时间定在11:11分,这就有‘十个幺’了。定在嘉年华饭店。我约来了你‘麻将班子’的全体成员,还有你的妹妹,你的夫人和你最好的同学我的政广大哥”。“还有谁?”他急着插嘴。
“那天我还找来了我那‘浪打浪’的迎春大姐,还有把光彩也叫来了。我也不记恨那次在你家跟我无理的吵仗了。她去年脑瘤手术捡回一条命,现在性格温柔多了。”我接着说:“你是知道这里的单身女人就有五位,占65%的比例了。都是些强女人,各个科长、处长也大不过你夫人是局长,这样一个群体凑一起喝酒,能不乐翻天吗?!我看她们都过得无忧无虑的,真感觉这个社会好,女人有地位有经济实力,幸福就不是一句空谈。”我讲渴了就喝口水矿泉。
他看了也要喝。我说:“这水是人间的,你喝不得!你要想喝就得喝酒了!不然你就会显出鬼的原形,立马消失,那样我的话还没说完那?!”说着我就在书柜里找来那年他给我的一瓶茅台酒。心里话,给他喝,我真是不心痛。我又说:“你走后,我这酒少喝了很多,没了‘千杯少’那个人,喝什么也没情绪。”我看着他眼镜后的眼神有点红,赶忙不再煽情。
他说:“别打开了,你留着吧!你家老大(对我爱人的称呼)喜欢酒,我的糖尿病还是不喝为好。”我想也是,就又压了一口水接着说。
“你妹妹那天突然说了要给你夫人找伴儿的事,我听了挺惊奇。当年我和大姐为这事儿打过赌,看来是她赢了。”我扫他一眼,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最痛妻子的人,也是很“独食”的那种,就又劝他说:“有些事你就得往开里想,你的夫人自我服务能力就是差,找个伴儿也是应该的。她现在有几处房产,月薪6000多,应该享受晚年。你现在有天大的能力,却帮不了她现实中的孤单之苦,你有何必为她寻找幸福而痛苦呢?”我说得苦口婆心,他低着头一声不吭。我有点心痛他了,拉过他的手温暖这他。他有点拘泥,也不敢看我。
“其实每个人一生都在找心灵的寄托,有的寄情,有的寄物,寄人者其实是最最短暂的。很多想寄一生红颜、蓝颜,可他们却无奈地突然转身,让其何然?我愿做生活的强者,也不喜欢那种无理性的“不自拔”,我欣赏自己的‘生死快乐说’——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他还是像重前那,总把欣赏的眼神送给我,让我很是得意欣慰。
他有点想通的样子,有意地激我说:“你接着说!快两年了也没人听你叨叨,憋坏了吧?!”我一听这是在捡我便宜嘛?就一脸正色又说:“我在烟雨网站,江山网站兄弟姐妹多了去了,你看看我写的文章后跟帖就知道了。还有哈,有几个铁哥们给我写了好多诗文,你读了可别嫉妒哈?爱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爱也不都像你想象的那样私弊。都说这‘羡慕长疮,嫉妒长瘤’,谁心眼儿小,谁就会更痛苦,那样你可别让我来安慰你哈!”我用一贯的笑声震他,他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地高兴起来说:“你想气我走,我就是不走,看你能怎地?!”他放声笑起来。
忽的,我就断然起来。毕竟家里还有个丈夫吗?最起码的妇德还是要遵守的,就说:“你也是能持得住,都快两年了,你才真真实实来我这一次,还是为“嫉妒”而来。就算我不忘了你,也不能不说你现在变了心……”我想倒打一耙。
“你打住!我这个人心实得咋样,你还不知道?现在我还后悔,前世怎么就掉在你一个人的‘陷阱’里了?原本今天下界想找点‘新欢’,却又栽倒你的跟前了……天意啊,天意!”说着他又得意地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哪里传来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古韵天籁之声。
我赶忙去堵住他的嘴,生怕这声音将爱人吵醒。他却一脸得意,一口咬住我的手不放松。我想用左手抽他,却怎样也抽不到,感觉那右手更加麻胀了……
……
是那只右手被压出了发麻的信号将我催醒。我一惊,又苦笑。还有一点点不舍的羞怯。
望着宁静的月夜,还有那颗最亮的孤首着圆月的星子,看着电脑全屏被覆盖传来的游戏伴音,我掉下温蕴淡淡的泪……
心无垠作于2011.12.1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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