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正在青春缘心斋

发表于-2004年11月10日 下午6:49评论-4条

缘来,我们在一起。 

缘存,我们在一起。 

缘尽,我们曾一起走过。 

——题记 

一 

原谅我的心。 

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总是淡忘些许细微的灰尘般漂浮的从前,只不过在生活平淡如死水般的静止间,还有落寞,还有失意,还有无休止的忧伤,还有一些无法捕捉的心绪,在我21岁的天空里搅拌,浑浊,再凝结成我无法背负的重。在我低头走路仰头望天的时候,在我爬上不高的楼用干涩的双眼于别人的时光表面游离的时候,在我摘下眼镜试图模糊一些刺痛我记忆的画面的时候,总是品尝到飞逝的时光后苦涩的百感交集。 

是无法驱赶的记忆,在触景生情时,制造烟花般的耀眼与迷离,同时灼伤心灵。 

那是你——曾和我在寒冷的冬日一起唱歌在浮躁的夏天同样唱歌在索寞的秋季对着萧萧苍穹一个音符都没有,我们才知道我们是逃不掉忧伤的;曾和我在初三无聊的周六下午突发奇想踩车跑了二十多公里去到了后来是我们高中的中学,在以前我的邻居,一个姑姑辈的教师家里过了一夜一天,回来之后才知道我们玩的是失踪游戏——那么巧,我爷爷离我们而去,家里人见不到我,可想而知那种心情并不亚于面对我爷爷去世;曾和我在临近中考的摧枯拉朽的日子里不止一次踩车赶十多公里的路到水库不断拍照说是黄昏的梦,但后来发觉我们的技术太鸟——见景不见人;曾和我在等待春暖花开的一个个漫长的夜里一边吃滚烫的牛腩一边大喊舒服,躺在床上时才发觉舌头火辣火辣的;曾和我……和我在喧嚣的世界里过着喧嚣的生活。 

拿着神的手机给繁发信息的时候,我总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一件一件,撕裂我的大脑,跑在我眼前,做着各样的伸展运动,似乎很久没有动过。 

是啊,很久没动过啦。生锈了吗? 

一梦三四年。 

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确切来说,是高三以后就断了线。直到今年年初,在路上我们偶遇,那时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你,也从来没想过在我们离别三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但我们还是那样地匆匆说上两句话就各成背影。头也不回。 

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此刻你说你已经来到车站。这个夏天,这个我的大二生涯快要结束的夏天,你要来看我,你从你工作生活的那个城市回到这个我学习生活也是我们故乡你却未看过一眼的城市里看我。多少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这么早就要用到“重逢”,这意味着我们不得不用年轻的目光翘首以盼遥远的思念。 

进得候车室,远远我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有电影中除了他别的人都在闪动的效果。我感到以前的时光统统在空中翩然起舞,炫目的光华,流光异彩到不可捉摸。和年初似乎没多大变化,可是,与留在我脑海中那些涂抹不去的身影,却有撕心裂肺的差距啊! 

坐在公车上走在校园中坐在饭桌前,我们不断回忆。 

谈起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不同的地方相同地生活,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生小孩。多少年后我会有同样的生活呢?三五年吧。 

“别了依然相信,日后总会相遇, 

在这好时刻分离不要泪流。”谁唱的?什么歌名?不知道。只是听过一次就记住了这些歌词。就好像有些人,只是一次的有缘相识就足以有一生一世的牵挂。 

当年你悄悄地走,于是我的记忆中也没有一点离情别绪的痕迹。似乎只有你走后的日子里,我和文,云龙在一起,在学校门口你们租的空荡的三楼百无聊赖躺着,在学生汹涌的房东门口面目无光蹲着,你已不在。然后忆起疯狂玩耍的初中生活,看着一群群初中高中生走过,我真的不敢相信时间就那样割裂过去又这样把我们带到现在来。 

那时我正上高三,凌乱的高三,无所事事的高三,败落的高三。 

带着繁到处溜达,在隔壁的师院里乱逛。明晃晃的太阳在路上班驳着,记忆的碎片就像秋天的枫叶,带着绚丽的色彩沙沙翻飞,令人驻足。我感到记忆在阳光的笼罩下,开始变暖,有一种流泪的冲动。但是有谁明白我的心?师院已放暑假,一大帮一大帮的人纷纷离校,大包小包地在路边等taxi。多少年了,我们一直在聚与离的交替中相信生命的多彩。有离才有聚还是有聚才有离?我情愿是前者——这样我们才会有期待才有承诺才有安慰。 

在与师院连理枝的公园的门口,看见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穿着一件蓝色球衣,上面印着六个字:过去 现在 未来。我站住,在她的身后,并感觉有什么不顾一切从空中摔下来,砰,然后在我侧身观之时明目张胆消失掉。那一刻,我难过到想蹲下来哭。 

退回没人午睡的宿舍里,弹老狼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然后快乐的痛,心里暗暗地。 

(九月,我坐在闪动着qq图像的电脑前,心中尽是悲凉——对着繁,对着遥远的繁,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繁,我的手微微颤栗,我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也发不了几个字过来。一同沉默。但已不是当年那种因为同感因为默契的无言,更多的是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屋檐下的两只鸟,我在安稳的巢中不知死活地看着那些风吹雨打,而他,只能不知疲倦地穿梭。我能做些什么? 

流云已远,蓝天不再。) 

二 

7月11日,考完最后一科试,宿舍楼里纸屑满天飞。 

然后是人走楼热。异常的群情汹涌。说散就散,容不得一时半刻。记得有位朋友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回家需要理由吗?”我没有反驳的理由,于是不置可否地沉默。于是我也知道有些事真的不需要理由。 

我在混乱的宿舍里陷入一种迷惘,彷徨。不知所措。 

望着窗外白得无力的阳光,我有一种“是夏天吗”的迷惑。总觉得在大陆最南端这里,除了冬天,其它的似乎都是一个样。于是生活也好像没有太多的角色来转换,而我却不得不满身大汗来回跳着以证明我在认真地过日子。但内心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忧伤因此得以掩盖吗?没有!我内心沉淀的忧伤足以让我在任何时候轻易地以孤独者的姿态欠身让开世俗的喧哗,或风前,或雨后,或楼上,或树下,或白昼,或黑夜,或独居,或群坐。我确切不了这样的状态是好是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一辈子是无法改变了。 

和神,广庆,漳哥,fuki说好晚上去喝酒。诗酒趁年华嘛。 

超市里人来人往,大包小包,推车提筐。我们五个鸟推着一车的啤酒,几包下酒的小吃,大声叫喊着走出超市。 

有了快感你就喊。反正没人理会。 

超市门前的舞台上有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黑色麦克风,在耀眼的灯光下,镇定地唱着孟庭苇的《心电感应》。时不时扭上两扭,幼声稚气地问台下围观的人好不好听。我不置可否地站在那听了一会,然后过马路时我一边拽着广庆的手一边回头望那个小女孩。 

时代在变啊。我10岁在上小学三年级,懂些什么呢?连电视都没得看。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坐在老屋前的空地上,一张凉席,几个小孩,摇着蒲扇,仰望一天的星星,听隔壁四婶讲那流传已久的牛郎织女,如何的相识,如何的分离,如何的艰辛才得以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由好心的喜鹊搭的桥上相见,以解相思之苦。四婶会指着满天繁星的中间,说,那就是把他们隔开的天河,是王母娘娘用银钗划出来的。像三角形的那个呢,是牛郎,因为他要带着他的两个孩子;那个像织梭的是织女。然后我们就幻想能有一头牛,像牛郎神奇般的老牛那样,借助它的角就能飞到天上,去守候我们不灭的爱情。懵懂的年岁啊。 

已成陈年老酒醇润我们干枯的心灵。 

在公园湖边的斜坡上正法。干杯!祝贺神和sasa破镜重圆,哐哐。 

对面超市的灯光通映整个湖面,水波咧咧,灯火摇曳,凉风行走夜间,迎面吹来的,是沁心的细微之风。天上挂着个月亮,透着清寒。它的头顶是蓝得似昼的夜幕,我们的头顶是一张时空下交织的网。每个网结就是或属于我们或不属于我们的驿站,我们来回跑着,寻觅自己的定点,每个网眼那片空白就是我们经历过但要忘却的平凡,然后留下一种纯粹的心情陪伴我们在那条网线上或高昂或低沉或灵巧或蹒跚行进。有谁能逃脱? 

超市前的舞台换了个男的在唱,歇斯底里。 

凉月清笑。 

醉人的夜,我开始头晕。有点。我醉了吗?没有,只是头晕。湖风凉心,却清醒不了我那遥远的意识。夜的精灵立于水面,蒙娜丽莎的微笑,亲吻我的意识。 

然后借酒装疯,改唱黄品源的《小薇》,换成《sasa》。神大叫要杀我。嘿嘿,理你才傻。 

而我该爱谁呢?都没人理我。 

nn发信息到神的手机上,“酒后乱性还是投湖自尽”,有意思。我还是嘿嘿地笑,对着他们四个,对着有点臭气的湖,对着薄薄的月光,对着厚厚的霓红,然后灌口酒,心中尽是唏嘘. 

那位清理垃圾的阿伯一直守着我们几个,目标锁定那几个瓶和罐。 

难啊!人生的依靠,有多少?几个酒瓶就可以堆积守望,一个人呢?多长的守望才换来一种称心如意的喜悦?不知道。我仰躺斜坡,草虽软,却根根扎透衣服,不甚舒服。顺势把头枕在漳哥的大腿上,他就塞几条薯条过来,吃。知我心者莫漳哥也。fuki把身靠在我竖起的双腿上,醉了吗?神还在灌着。天深邃的蓝,有几朵白云飘过,慢吞吞。圆月爬上些许,亮了不少。 

“不如发个信息叫sasa来陪你咯,敢吗?” 

“想死啊!” 

恋人啊!高三时语文老师说,能享受寂寞的人才能享受爱情。我们拥有寂寞等待爱情。 

超市楼体装饰的镁光灯陆续关了,斜坡上的路灯也刹时全灭了。夜,走向深渊。人也不再挣扎。 

fuki捧着瓶和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阿伯,好样的,坚持就有回报。 

我顶着回到宿舍,凉不冲,牙不刷,脸不洗,换了衣服就躺在床上,周身不舒服。 

只是晕,睡不着。 

零点多,终于受不了,爬起来,跑到门口的空地,大口大口地吐,奶白色的液体,直愣愣躺在地板上。之前还我的胃里捣乱,此刻,只剩臭气。 

感觉好多了。 

有些东西终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何必死撑着。勉强得来,受苦的还是自己。想醉不成,反倒痛苦,也罢。啤酒,你好走吧,我不送你了。后会?难说。 

(九月,没有雨的日子里,我再次看到镜子的碎裂,映照我们青春忧伤与脆弱的镜子,就那样坠地,容不得细想。这次,就算卖了八辈子万能胶的人也望镜兴叹。坐在神旁边时,我听不到小鸟的欢悦之音,却有枯叶离枝的低叹。是的,也许你会说现在才多大,整天没完没了地爱来爱去,难道我们走这一遭不都是为了寻找一个伴吗? 

而那次醉酒后我在暑假的两个月里不得安宁,本来就不成人样的我似乎更加仙风道骨。神,广庆,漳哥坚决表态:我是绝对不能再沾酒啦,否则有我好看的。心里暖暖的,我说兄弟就是兄弟——这句就足够了。) 

三 

昨夜的星星,放荡激情后,敛起不羁;早晨的阳光,奶油的气息。抬头,哦,天空有风飞过。 

好的一天。 

紧锣密鼓地动工,纸上留下千年等一回的希冀。勇敢地走出去。 

背上单肩包,提着工具,借来神同样借来的单车,向天空说声等待我的印记。 

门口碰见叶叔,握握手,寒暄几句,说是来给叶敏买电脑。车上走下叶敏的小妹,扎着短发,成熟了不少。两年啦,谁都变,惟独自己。 

选择世贸大厦。 

左看右看,人不少。南桥桥头有两位女生手举着“家教”的红底黑字的牌,撑着伞,九点多的阳光晒在身上,有点火辣了。周身不舒服。此时,行人较多,从她们身边经过,抬头一望便过了。 

冠说去买两个夹子,那样就可以把那个牌夹在单车的前面,不至于像那两位女生那么辛苦。他穿过马路寻找我们某种意义上的支点。我背着单肩包,左手提着塑料袋子,有糨糊,写着家教及电话号码的小纸块,右手则拿着那块已折起来的家教牌子,站在原地,一直不敢打开。邓论老师说要拉下面子干些事。我?没有冠的陪伴,我想我是不敢来这里的。我一直跟冠说,我跟你学的是“胆”。 

唉!没有勇气面对一些事。 

世贸大厦巨大的阴影掩盖了我的阴影,同样压抑着我。 

选择上面的路口。停好车,夹上牌子,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坐在车上,努力等待车水马龙中有人靠近。冠高并不大的身影遮住了我。他说没有什么好怕的,很自然。有说有笑。 

我从背包里拿出2003年第4期的《萌芽》,翻开吴洵那篇《靠自己活着》,低头看起来。他用老狼与叶蓓的《青春无悔》里的歌词作为题记,“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在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既坚定又多少有些悲凉。那种在大上海求职的生活,艰辛是可以想象的。有点佩服他能放弃小县城安逸的工作,来到激烈的上海等待涅槃——“我们只不过是一群鱼婴,被逼出时间的子[gong],终站不是龙门,便是鼎钁。” 

是啊,我们的开始,我们的终点,某种意义上是上帝一视同仁的赋予,过程才是我们自己的。是好是坏,看着办吧。 

时不时抬头看路上匆匆的人,车。有人穿过斑马线,走近我们。都会随眼看看,忍不住的还读一读——家教,…… 

世贸的影子在变小. 

来了位军嫂,问了问我们,然后记住我们的电话,就匆匆跑开了,来不及多说两句。 

有点兴奋。毕竟,有人理会我们了。不肯定这位军嫂会“要”我们。但,那种感觉,那种接近收获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终于被太阳晒到。世贸大厦再高,也遮不了我们。退回一棵小榕树下,守株待兔——“兔”不会死,我们也不是傻蛋。 

午时已到。看来再守也是无功,便走。民以食为天。 

下午继续家教搜索行动,却还是一无所获。 

有点泄气。 

华灯初上。夜,带着不可抗拒的妖媚,袅袅飘盖城市。隐藏的各种不安分子纷纷出动。人的心中似乎也有几条虫在骚动。人,是夜的缔造者,同时也给夜毁灭。好像夜幕中游离的萤火虫般,城市的灯火总给人一种不真实和飘渺,同时映显都市的疲软,人和人,车和车。城市没有了脾气。 

回到宿舍,没饭吃。在外面的夜宵档要了一份玉米蘑菇汤,一份青菜,一个蛋,吞下去,缓解问题。 

第二天,事出有因,我匆匆回家,等不及有人联系我们。 

(九月,我回到学校,冠跟我说后来有几个人打电话找家教,给留在那个宿舍里的几个不认识的人领了去。我坐在冠的单车后面,一时语塞。只感到生活就像一个热山芋,有的人接不住,有的人却捡了个冷的。) 

四 

回到家,重复一种生活。 

打定心思去见文和云龙。 

推出那辆陪我八年的单车,打气。当年初中时云龙也踩同样的一辆车,很矮很小,也很舒服。当年两个人一起从镇上的学校回家时,同样的车令我们有同样的欢乐。 

八年了。 

抗战都胜利了,我们还在奋斗。 

生活竟是如此的平淡无味,特别是和云龙,文头分开后,似乎再找不回初中时清朗的笑了。那时,我还没有现在如此巨大的悲伤吧。却同样有许多幻想。 

在身边时似乎没感觉,待回过头时,一切都只有苦涩的味道。 

心只有你,my friends, closed friends.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路,熟悉的人,同样的熟悉的太阳,我在记忆的小径中寻找蝶蜂花香。 

等待一种临风的开阔。 

因为非典,足足半年未见云龙了。第一眼看见他还是老样子,回家晒黑了不少,农忙所致。坐下来,有一种回归的喜悦,涟漪荡漾。见到思念的人,感觉总是好的,不论男女。 

细看,才见云龙已染了发,淡淡的,不是很浓,却有些刺眼,一下子不习惯。初中的时候很羡慕他那一头的头发,那么好看,一直在效仿,终未见成效。 

几句话后,直冲文家,也有半年了。我一直以为他过了农历年就会外出的,想不到半年了,还窝在家,真不像样。 

不巧文到镇上去了,就和他老爸老妈聊开。长久以来没和他们聊过几句,因为少见他们。不过也很少来文家。 

文开着那辆老嘉陵从小巷冲出来,看见我就直冲过来,我大喊一声,我来也!然后跳到一边。文刹住车,我上前当胸就是一拳,老兄,我还没有结婚啊!他哎呀连声,然后就是两个人的哈哈大笑。久违了。 

没变,谁都没变。 

不咸不淡地扯着远近的事。当以前同样的生活在我们中间因为各奔前程而悄然中断时,似乎只有这种状态了。蛮好的。不至于像一些初中的同学,现在已经失去联系,至少,毕业至今,没见过他们的身影。毕竟,和他们两个人八年的交情了,六年中学同窗,而云龙和文相识十四年,从开始读书到高三,十二年同窗,甚至初中开始他们同睡一床六年。六、八、十二、十四,这样的数字在我们二十一年的生命里以绝对的优势统治我们的记忆。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彼此在生命里扮演重要的角色? 

坐在文的家里听刘德华的老歌。当刘德华用他不惑之年的声线回唱他的十七岁时,我们站在二十一岁的中间,不时想起我们的初中,高中,没有思想的初中,没有收获的高中,那些做梦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忧伤,一起因为学业无成而对前途忧心忡忡,一起在沉痛中却继续沦落——现在,我们都后悔当初。但又何必呢?——文一直这样说。 

说起繁,熟悉我们的繁,远离我们的繁。几年了,我们已经彻底地分开几年了,就像一块蛋糕,先前是一个味,被时间的锯齿慢慢割裂后,各自成味。以前那些最能触动我们心灵的清甜已在时间的发酵下有了酸溜溜的坏味。那么的不可挽回。 

脱离学校后,真正的生活会扑面而来。有时真的想在学校里过一辈子好了。 

谈起作富——已娶娇妻——听其名似乎是我小学同学。好奇心上来,就想去找他。云龙笑道:“不怕谋杀作富家里的公鸡?”“哪里,哪里。”文的口头禅。 

奇迹每天都有。 

十年前的小学同学,赫然坐在作富身边。一脸笑容。 

我叫着她的名字,她也忆起了我,那个班中最小坐在最前面的小男孩。 

应该说她是第一个不以学生的身份和我相遇的小学同学。记忆中好像没有跟她接触过,只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两年的同窗生活,我们的交集可以说是零。太小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日后。只是同在一起读书而已。然后我升初中她选择了另一条路继续生活,我们分别拐了个弯,又往重逢的驿站策马靠近。 

聊天,吃饭,再聊天,然后忆起无数细节。那些光阴啊,在流转的世界里投下的影子,虽已稀淡,却足以让我感到温暖。八年后相遇,已经很好了,有的八十年也是不再。 

我在安详的岁月里等待轮回。 

(九月,云龙换到暂时没有电话的宿舍,和他失去了电话联系,qq上又没见过他,后来听神说他已经竞选了团支书。我在qq上留言:兄弟,你终于熬出头了!我好高兴啊,祝你好运。而文也真正开始了属于他的生活——在繁隔壁的城市里。 

十一月,我听到了文的声音,几百公里外的他,声音有点沙哑,不知是手机的缘故还是他的声音已变,他说他今晚要加班,可能会通宵,很辛苦啊。我说你不要回来的时候比我还瘦,那就太对不住我啦。他还说繁也很辛苦,年底回来要跟我学点东西才行,不懂点什么,在外面很吃力的啊。我说我更失败啊。当其时我们几个正在漳哥的生日“酒会”上,我大声和文说着,拿着神的手机,身边是时高时低的欢呼声。 

生命是有波峰和波谷的轮换才有希望。 

始终是要面对的。一路好走,兄弟。) 

不是最后的最后,送上水木年华这首《今天我们要走了》,权当体会心灵的隐痛后脆弱而执著的青春所不能逃避的主题: 

今天我们要走了,走向不同的天涯, 

就像飘落的叶子,我们会到达。 

我们的理想在那里吗,它们会实现吗, 

我们的爱情在那里吗,它们在等待吗。 

你不要忘了我啊,一起欢笑流泪的日子, 

那些做梦的夜晚,我会想着它。 

今天我们要走了,让我们为你祈祷吧, 

今天我们要走了,让我们为未来祈祷吧。 

现记:去年的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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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寄北点评:

许多的事,在当时我们甚至舍不得微微笑一笑。等到翻然醒转时,原来都已经散落在了天涯。青春的忧伤,尽管美丽,却也疼痛。

文章评论共[4]个
关关-评论

青春的梦是那么美,那么让人钻心的疼,它象我过去丢失的嗯at:2004年11月10日 晚上7:59

树上的鱼儿-评论

读着你浮躁的情绪,就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花暗云凋 回复】:或许浮躁才是青春的特性,当能平静的面对一切的苦乐年华时,你已不再年轻?鱼儿本该在水里,为何要爬那么高?你也浮躁?你正年轻? [2004-11-10 21:54:14]at:2004年11月10日 晚上7:59

归处-评论

生命是有波峰和波谷的轮换才有希望,有意思。at:2004年11月11日 下午3:31

yuzh81-评论

青春是如此的美好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而作者的青春是过得如此的……
at:2004年11月24日 上午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