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悄悄降临,眯着半睁半睡的眼,似乎来到了天际,似乎还在梦里。长而寂寞的手指揉碎柔和的灯光,开始穿衣洗漱,尽管时间还是六点,北纬24°37′--29°13′,东经103°36′--109°35′的贵州,其实要七点天才亮。好吧,贵州就是一瓶酒,和忙碌干杯!转身一看——哦,生活,原来,都是因为你!
是的,是你!和你干下的这杯酒,穿肠而入,迂回百折,却说不出滋味。你不敬我,我也不敬你,只是喝,醉了你却是原告,状告我太毒,灌你太多。你不懂,喝多的,不只是你;醉的,不是没有别人,你不知道,就连蝴蝶也来尝味道。想必,它是想醉后寻一寻庄周,叙叙旧日的温柔好梦。你知道它为什么一定要找庄周么?想必,你也不会懂!
你不懂的,还有太多。这世上有太多痴心茫然地追求的人,也有太多被现实困锁而将自己流放的人,所以你的苦,太多人都能感受,并一直在承受!
你不懂,成团落在枕边的发丝,道道云涌的皱纹,声声残弱的叹息,轻轻忽忽,那么恬静,不动声色,却承载着太多的重量。
死一样倔强地守候在这个一到冬季就全城冰冻的城,想冲破重围,安置残身,却不管如何努力,到头来,爬上高高楼层仰望天空,再俯察苍生,才明白,雄鹰在上!蚂蚁,终究是苟且偷生。而不是雄鹰的每个人,只是雄鹰腹部下的一个黑点,抚摸着微微的温度,若有若无,时时零下一度。这些,其实你也在承担着的。
忽然想瓦尔登湖了,想起亨利?大卫?梭罗与他的大自然;也想撒哈拉沙漠了,想起了三毛和她的真、她的韧性;也想英儿了,想起了顾城和他的水、云、风、雨、树、花;也想起了春暖花开,想起了海子和他喂马劈柴的日子,他们也许衣衫褴褛,也许饥肠辘辘,也许清瘦,但他们有着笃定的步子,有着坚定的朝圣路,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至少,曾经,他们那么真实地在自己的轨迹上走着,且真,且实。
那我呢?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常常,凌晨三点钟,还听见心海的花大朵大朵地哭泣,仿佛是朝圣的路,它永远都在远方,陌生而遥远,飘渺而漫长。
确听冬雪的轻叹,冷眼旁观观尽了的沧桑和荒凉,独自凄冷,独自凉。
我知道,我是一只表面爽朗却自缚的蛹,骨子里满是孤独,不安,以及懦弱。我一个人漂着泊着,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有如鬼魅,
却一直匍匐前进,走累了就爬,爬累了就滚,有如狗。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会在拥挤的人群中“摇尾乞怜”,目光迟钝,心里乱箭暗伤,而光阴八阵图一样变幻着,时间的速度里,我,和我一样只身在这个城市的人,我们是边缘化的一代,于是只好挖坑埋梦,一笑了之。
这个城市,温度是真的下降了,记得夏天的阳光还在微笑着呢,抬头却成了远方,或消逝。而雨雪里日日夜夜的奔腾,只为生有所息。
我苦笑,爬行着,用手,倒立的,不言、不思,成为立在天涯处海角边的一俑雕塑。
我告诉自己,生活是一床被子,密密了无痕迹的针线,总会聚合一被的温暖,一个人的“守候”,更需要把这种温暖折叠进大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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