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冷冬的寒风,摇曳着枯瘦的柳枝,沙沙的声响落进了我的心田。那飘浮的风儿摇荡枯枝的声音,恰似落叶在向树干诉说着离别的情语。它们的诉说,在我平静的心海上,拂起了层层的浪花,带起了许多莫名的忧郁和彷徨。
屋外,飘洒的雨丝,落满了屋脊的黑瓦,滴落下的雨点塞进了我的眼眶。那细细的雨丝流淌出的泣声,犹如秋色在向人们哭诉起告别的音韵。它们的哭诉,给我寂静的胸臆里,撩起了点点的泪水,带出了许多曾有过的无奈和惆怅。
十七年漂泊的生涯,彷如就在眼前一般,失落的情感全都无法一一地追回。
静静的海边,弯弯的月儿,只有海里的那个月牙,和一个孤单的我。沙滩上虽还留着那对脚印,可岸边却只剩下独影一个。初恋的激情,被冷浚的秋风吹散,被冰凉的海浪淹没,可那个情感的痕迹,却永久地留存在苦苦的心间。她远去了,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有一天得知她还在打听我的那一刻,泪水无法止住,如泉般地涌出了眼眶。无意间的相见,是在故土那条熟悉的街上,许是那冥冥之中的特意安排,那也是离别十多年之后的一个秋天。
眼前的她,无法复制出她当年的模样。消瘦取代了丰满,苍老布上了眼角。原本闪动着亮色的双眸,如今却是昏昏然了许多。脸颊上不再有当年的音容笑貌,对我的一笑里面,全是苦愁哀伤。
偶尔的相见,除了吐露不想诉说的苦楚,余下的全是默默无言,苦泪相对,就像“家”里的觉新遇见梅表姐那般的情景。我深深地知道,当年她也出自无奈。由于那时的环境,由于她抛不开父母给她身上套上的那把枷锁,她没有选择地抛下了我对她的情感。虽说我俩没有生活在觉新的那个年代里,可我俩所处的情景,却是如此的相似。因为我爱她,我没有恨她。匆匆相见,匆匆离别,那是因为我俩的身边都有着自己的孩子,无奈!无奈!
从她的脸上,知道她过得很苦。从她眼里,我知道她有许多的话儿要对我诉说。我想,她也知道我有很多的话要对她说,只是此时不知从何说起?
匆忙的一别,从此又渺无音讯。岁月的流逝,渐渐地抚平了心头里的创伤。不料,今见到蓝颜知己一文,又掀起了我心海的一角,让那一段已经淹没的情感波澜露出海面,故而写下了此文。
2011-12-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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