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妓女为了迎合男人的这种升华,她们一改过去的没文化,在诗词歌赋、吹拉弹唱上下功夫,而且摒弃礼教束缚、性情放荡,成了女人中的佼佼者,男人心目中最可爱的人。所谓文人爱妓女,正是这样的结果使然,并不是文人集体下贱,而是除了妓女有些文化、可以沟通之外,当时实在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与文人擦出火花。于是,在男人中出现了寻求爱情、演绎佳话的借口。
唐代诗人元稹的《会真诗》中有这么一段逛窑子的性爱描写:“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诗中表现的是一位丰满性感的妓女形象,与嫖*者“柔情已暗通”。而杜牧更倾向于演绎佳话,“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诗中表现的情愫,已经远超爱情的范畴,属于才子佳人传奇的典范了。
“无品”文人
宋代柳永是典型的“无品”文人,他一生都在窑子中讨生活,与妓女们的关系可以用水乳交融来形容,他把自己的才能尽量发挥在词的创作上,以此博得坊曲娼妓们的青眼,并将此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柳永的词完全是为妓女创作的,内容几乎都是“羁旅悲怨之辞,闺帷淫媟之语”,情感也大都发生于“偎红倚翠”之时,取材多半是出自“烟花巷陌”,同时大半是在“浅斟低唱”中做成的,堪为宋代文人逛窑子的代表。
文人士大夫如此,下层老百姓逛窑子同样也有借口。宋代的社会风气和唐代有十分相似之处,从文人雅士到一般市井中人,几乎人人都能够吟诗诵词,风雅得很。赵炎认为,这种风气的形成,与歌姬舞女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分不开。据《梦梁录》记载,一到傍晚时分,百姓就纷纷涌向街头,听戏的,喝茶的,搭讪妓女的,甚至还有约会的。老百姓逛窑子的借口,除了消遣,多半也有风雅之故。
酒色遣怀、排解失意
在历代男人中最有市场的逛窑子借口,莫过于酒色遣怀、排解失意。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总是顺风顺水,遇到坎坷挫折是难免的,失意呼叫转移,逛窑子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以秦观为例,他在党争中非常失意,宦途多舛,一生潦倒,所以也只能以酒色遣怀。他的词从未接触国计民生,只是抒发自己的“情”与“愁”。秦观所交往和“恋爱”的异性,大多是以伎艺和色相供人玩弄享乐的歌妓舞女。可以说,秦观逛窑子的借口就是“失意”。有个宋人笔记里还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宋真宗年间,汴梁城里有个铁匠铺的老板逛窑子,按照当时民风,似乎不会有人计较,偏偏就有好事者来凑趣,问他怎么啦?这个铁匠说,别提了,铺子连续三个月亏本,郁闷。
上述五种借口,有的很雷人,有的很实际,几乎都与文化有些关联,使得男人逛窑子也有了浓郁的文化味儿。窑子文化在古代特别是唐宋以后社会生活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妓女们作为文学主体或是创作对象,被文化完全渗透,又将其反作用于社会生活,成为男人逛窑子的借口,这种蜕变和升华使逛窑子成为一种文化内容,饱满而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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