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愿做人民币的奴隶
最近一段时间特别诡异,花季少女的寝宫里弥漫的居然不是流行歌曲的节拍,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旋律,“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那浓得化不开的悲壮、苍凉和愤懑,让我不禁诧异:这些女孩子怎么了?
这是四个从湖南偏远山村结伴而来的花季少女,她们分别叫枝枝、叶叶、花花、朵朵,跟着早她们几年闯深圳的大姐姐们,她们进了一家纺织厂打工,资本家那个黑呀,简直拿她们当奴隶使唤。她们不知道那些大姐姐们是如何忍受下来的,反正她们是一群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心眼活泛的的小姑娘们决定另谋出路了,但是在没有找到新的工作之前,她们还是不敢断然对老板说不,于是她们压缩睡觉的时间,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去夜店陪酒陪唱。俗话说,青春是无价的,但是只要你给我的青春估价,且价格公道,我就愿意出售!什么道德底线呀,什么贞洁牌房呀,对比资本家的压迫,都他妈是王婆妈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再拿出来说事,必然会成为笑话。
花花、朵朵觉悟最快,她们自从偷时间在夜店进行职业培训之后,便毅然决然地炒了黑心老板的鱿鱼,夜店很忙,在她们正式加盟夜店之后,她俩出租屋的床铺就开始闲置起来了。偶尔回来,她俩同枝枝、叶叶似乎也有了些距离。她们探讨工作经验,交流捞钱心得,虽然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地下勾当,但她俩从不避讳枝枝、叶叶。叶叶常常拿幼稚的问题考问她俩:“你们疯了,不怕染病呀!花花、朵朵,赚钱固然重要,但~~”叶叶没有往下说下去。花花抢过话头正色道:“怕什么病?在那个破工厂里,我们一天12个小时连轴转,机器象轰炸机,棉灰象烟雾弹,这样的工作环境不是也会生职业病吗?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照现在的劲头,咱二三天的收入就抵得上过去一个月的效益,如果经营得好,月收入上万也不是天方夜谭,哈,都顶得上白领了。就冲着那此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即使再苦再累,再屈辱再疲惫,也愿意将‘革命’进行到底。”花花说得有理有据,枝枝、叶叶听后无语泪千行。
枝枝的特点是纯洁。她不穿裙,不化妆。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怎么打扮怎么别扭。女人呀,谁没个虚荣心,枝枝也曾孔雀开屏来着,但她没有羽毛,没有资本,看着姐妹们象紧俏商品被男人们争来抢去,看着姐妹们日进斗金,她恨得牙痒痒。原来漂亮女人放开之后就是资源呀,所以她常常由衷地表示: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纯洁!但是男人们根本不给她堕落的机会。她是被纯洁的。落到最后,她只有一种选择,就是给姐妹们抱衣服,提包包,俨然成了明星们的经纪人。当然姐妹们会根据自己的收入情况,适当给她点小费,但要从别人兜里掏钱,势必要看别人的脸色,所以枝枝拿钱拿得很没有面子,都是一起来闯深圳的小姐妹,凭什么我就要象佣人一样被她们呼来唤去?但当她从姐妹们手中接过不菲的佣金时,她释然了。她愿做人民币的奴隶,所以她必须接受花花、朵朵的奴役。
最不可思议的是叶叶,如花似玉,风情万种,厂里不知有多少帅哥为她倾倒,向她抛来橄榄枝,可她却把赌注压在又老又丑的老板身上。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叶叶三下五除二就将老家伙轻松拿下,只是老家伙在将二奶这一桂冠颁给她时,还向她提出了约法三章,条款是:你可以要车要房,就是别作转正的梦想,如果生出是非,我们之间再亲密的关系都会变得没关系。姐妹们说,这是不平等条约,提醒叶叶千万得慎重,但叶叶态度相当鲜明,叶叶说,如果我拒绝接受老家伙的条件,我便只能永远做老家伙的奴隶,而接受,虽然象笼中鸟,但毕竟不提不挎,不加夜班,人老一点丑一点有什么相关,装在兜里的钱并不介意是从那只手里递过来的。
最近一段时间特别诡异,花季少女的寝宫里经常唱空城计,这些女孩子究竟到那里去了?她们还会再回到她们曾租住的小屋吗?
我渴望四姐妹能心情坦荡地回到小屋,我渴望在这座城里丢失的东西,四姐妹能在这座城市把它们找回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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