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节迁徙
五颜六色的霓虹
始终没有改变你羽毛的颜色
像那是脚下的泥块
灰黑,坚硬
头发正像冬天的茅草
干枯,蓬松
千里万里 脚上手上的厚茧
日夜诉说着勤劳致富的梦想
廉价的烟草
低级趣味的段子
消磨空闲的时光
那跛了脚的乡村
那些比人生还低矮的屋檐
就像一道命运的咒语
和风霜一起挤在
深陷的皱纹里
衣着光鲜的美人们
一只一只像高脚的仙鹤
悠闲地舞蹈在城市的街道
你把她们一只一只的搂进梦里去
差点忘却了家乡的苦命的婆娘
关于儿子
你总是能想起来在北方大地上
寒冬里瑟缩的麻雀
多么像自己的前世和今生以及来世
家里的黝黑的灶台
火苗照映父母日渐衰老的面容
他们一冬只洗一会澡
从土里出生一身的土最后还要回到土里去
洗得再干净有什么用
从工地上带回了票子闪闪发光
一家团坐都在欢笑
存起来吧
存银行里
然后通货膨胀
国家在超印货币
贬值
俺们的农民兄弟
不会投资
俺们的农民兄弟
节俭
不舍得吃穿
要
把血汗
存成
一叠叠
废
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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