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王花花，她是全县的公众人物，人送外号‘香瓜瓜’，她最近开了一家棋牌馆，凭着她的年轻美貌和那迷死人的身段，生意十分红火。来这里的男人们大多都不是来真心打牌，想干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女人们也大都是这些男人的老婆，她们手里打着牌，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家男人那双贼溜溜乱转的眼睛，男人们的心里忿忿不平，可借个胆也不敢招惹这些黄脸婆，不管出于何居心，棋牌馆整天人山人海，麻将的撞击声和叫骂人吵成了一片，香瓜瓜数着手里的钱，时不时偷偷向老相好和新情人飘个媚眼。吴百万就是她新发展的对象，说起这吴百万，才三十多岁，县城的大人小孩没有不知道的他的，他聪明、好学，把修车的手艺学神了。不管是进口车，还是国产车只要一送到他那，保你坏车进，好车出，就凭这两把刷子，他成了这小县城的新闻人物。飘起来的吴百万，晕晕呼呼连自已姓什么也不知道了，在酒肉朋友成栓的引诱下，开始学打麻将，车也不好好修了。后来他又在酒桌上认识了香瓜瓜，马上掉进了她那让男人迷迷糊糊的陷井里不能自拨。他迷恋她双狐媚的大眼睛和抹了密的小嘴，一天不见她就像丢了魂。　“吴哥，想不想啃香瓜瓜？”正在吴百万苦思心上人时，不知成栓什么时间从身后蹦出来。　“你啃过？”

“啃过！”成拴把他那张大臭嘴贴在吴百万脸上，尽管他嘴里的臭气让吴百万咳嗽了半天，可他的话却让百万心奋，只觉得全身的血全涌到上头上。晚上，他瞅瞅身边正在大唱‘胡拉’歌的胖媳妇，又想起了白天成拴对香瓜瓜在床上的描述……　第二天，他一到修车铺，就接到了香瓜瓜打来的电话：“吴哥哥，你有空吗？”“有、有有……”吴百万听到香瓜瓜这麻酥酥的声音，马上像打了马啡一样，连话也说不清楚了。“那你来我这玩两把，妹妹我保你把把顺，胡胡赢！”　“你亲死个哥哥了，哥马上过去！”吴百万把自己收拾的油光水滑，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徒弟顺子跑过来说“师傅，你去哪儿呀，上午不是说好马局长来修车吗？你走了，我们不会修啊！”　“我有急事，你应付一下”他嘴里说着，车早开出了几米以外！　“想败兴了，抢大锅也没这么着急”顺子生气地小声骂着。

吴百万来到香瓜瓜的棋牌馆，三缺一正等他呢。香瓜瓜穿一件紧件的黑色羊绒大衣，高筒红皮靴，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清香，这清香像迷**，让百万有想哭的色泽和光景。　“今天，我陪吴哥玩几把，哥，这是美小，这是巧巧”香瓜瓜给吴百万介绍着，那个叫美小的一点也不美，三角眉，吊眼梢，一脸的坑坑洼洼。巧巧倒有几分姿色，三十刚出头，白白净净，很耐看。　玩了将近4个小时，吴百万赢了将近500块钱，美小输了，他鼻尖子早被汗水洗得泛着污浊的光晕了，他胡乱擦着鼻子说“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　香瓜瓜忙打圆场“不玩了，我请几位吃饭，下午接着玩！”　美小将麻将牌拍的一声摔在台面上“不玩了，不玩了，麻球烦，巧巧跟哥走！”

“我还回家给孩子做饭，不去了”巧巧怯生生地说。　“由你呀，昨天的赌债谁替你还的？”美小气势汹汹地拽着巧巧的胳膊，巧巧眼里含着泪跟美小走了，香瓜瓜笑盈盈对百万说，就咱俩了，我做些饭，咱俩凑合吃吧。百万色迷迷地盯着香瓜瓜说，我不吃饭，吃香瓜瓜，香瓜瓜害羞地朝他啐了一口，转身回到了棋牌馆……　

百万从香瓜瓜的暗室出来，己经下午4点多了，10月的北方是天最短的时候，太阳正在磨磨蹭蹭地落山，似乎有些不情愿，就在西天弄出一大堆橘红的云彩，真就不难看。此刻百万的心情爽极了，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哼啍唧唧地唱着歌，唱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他把车开到修车铺时，一抬头看到一黑塔矗在车前，妈呀呀，这不是自己那人高马大的胖媳妇吗？她身高1米75，体重200还出头点，打三个吴百万也不在话下。　

“说，你一整天死到哪了，马局长来修车找不到你，就到对面军军家修了！”　“

我去银行取钱，碰上了运管所的王所长，就吃了顿饭！”　

“放屁，吃了一天？”　

“吃了饭，还耍了阵麻将，这500就是我羸的”百万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捣上了钱，递给媳妇。　

媳妇接这钱，脸上马上阴转睛“这次饶了你，下次让我捉住，啍！”　

“再没下次，借我个胆也不敢了”百万擦着一头的冷汗，点头哈腰地跟在媳妇的后面。

吃过晚饭，吴百万有躺在沙发上听老娘闲唠叨，媳妇美琴正蹲着身子给老娘冼脚。这婆娘长相丑点，可心眼不赖，也很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手。特别是对娘那是没说的，比他的两个妹妹都孝顺，他想起白天干的那些事，觉得有些对不媳妇。　

第二天，吴百万刚要出门，美琴也紧跟着出来了。“你干什么去？不好好在家陪娘！”　

“你不是说要去交电费，让我看铺子吗”　

“对对，交电费，看我这脑子！”　

到了棋牌馆，香瓜瓜不在，美小、巧巧和另外一个大嘴男人正在那里闲聊天。巧巧见他进来，忙说，快坐下哇，随便坐还是摸风，美小说摸风吧，摸风公平，大嘴也说摸风、摸风。　

巧巧从麻将牌里挑出四张风牌，倒扣，冼一冼，让吴百万摸，百万随手一摸，摸到北风。美小接着摸，摸到了西风。巧巧又把剩下的两张牌推给大嘴，大嘴盯着牌，伸出手，左右为难，美小看大嘴这样，有些生气说，能不能痛快些，巧巧忙笑着说，咱今天玩大还是玩小？美小说老规矩吧。

巧巧笑着，手指捻动，两粒骰子同时转动起来，骰子转了一圈停了下来，五点。美小说抓牌吧，百万有些心不在焉地抓起了两摞牌。巧巧说，大家抓紧点时间玩，我还接孩子呢，今天要是再不给孩子做饭，当家的会活劈了我。美小咧咧嘴，一副鄙夷样。　

正玩着，香瓜瓜回来了，她人还没进来，香气就进来了。吴百万一闻到这香味，整个人就像闹地震一样闹腾起来。香瓜瓜递给在场的每人一个大苹果，又紧挨着百万坐了下来。　

美小突然说了句“玩这小麻将真没意思，咱今晚压对对吧！”　

“对，玩大的，你说呢，吴哥？”　

“我没玩过压对对，不会！　

“不会学嘛，又不是考大学！”香瓜瓜的红唇贴到了吴百万的脸上。　

“学，学，不就是玩嘛”吴百万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到了晚上，吴百万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在陪客户吃饭，晚些回去。香瓜瓜花500块钱找了两个放哨的，预防公安来抓赌。又把她的暗室拉上了厚厚的黑窗帘，一切准备就续后，玩家就到了。　

听说这些是职业赌徒，来自内蒙。等这帮人亮出底牌，香瓜瓜和美小坐上去开始赌，吴百万算是开了眼，那两只破旧的包里竟然装了十多万，捆钱的腰子还没开呢，崭新的人民币鲜亮的毛老头，看在眼里是那么的火热抓在手里是那么的瓷实，但是他心里害怕呀，钱是好东西但得有那手段。他坐一旁看着，只见美小的面前不一会就堆起了一个钱山，百万心里开始痒痒了。　

他推开香瓜瓜开始上阵了，在香瓜瓜的指挥下，百万马上进入了状态。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腰包里已装满了对方的，而现在完全属于自己的钞票，大获全胜杀了对方个干干净。对方没了赌资抱拳告别，说来年有机会再战。一干人马将撤，百万从包里拽出一捆钱来丢给对方做路费。这伙人在走时，香瓜瓜把他们送出很远，还有一个人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百万正惊奇地看着，美小拉他去喝茶，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和他说这说那，分散了百万的注意力。　香瓜瓜送完客人，回来抱着百万，红唇吸住

他的腮帮子，手不安分地在身上乱摸起来。百万随手拿出几捆钱丢给香瓜瓜。捏了捏她的脸说“累了，歇会！”　

“讨厌！”香瓜瓜有些扭捏，美小拍拍百万的肩膀说：“吴哥真是高人，把那几个杂格都给吃喝了，真让兄弟开眼了，回家睡一觉，咱明天再战！”美小说完就走了。　

从此的吴百万再也看不上修车那些脏活了，美琴到棋牌馆闹这几次，也不管用，后来，他干脆不回家了，吃住都在棋牌馆。　

有一天，他们几个正玩在兴头上，巧巧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巧巧拎到墙跟就打，那架势不是在打老婆，是在打贼。百万上前劝解，巧巧的男人放开媳妇放声大哭起来。原来，巧巧的男人给人家开拉煤车，常年不在家。巧巧又整天玩牌，不管8岁儿子，孩子整天喝凉水，干啃方便面。，她从不接送儿子上下学，这不今天儿子早晨空看肚子去上学，看见对面有个买油条的，孩子想横穿马路过去买油条，被一辆大卡车碰倒，还拖出几米远。儿子的同学找到老师，老师才把孩子送到医院。巧巧听完男人的哭诉，马上昏了过去……　

巧巧的事像一锅正在煮着的软米粥，起了几个泡，马上又平息了。赌友们忙着玩牌，也没人关心她家的事。　

快到年关了，被百万赢了的那几个外地人又翻土重来，他们点名要单挑吴百万。带来了很多钱要和百万决战，百万自打学会赌，就很少失手，这些毛贼他从心底就看不上。所以一头就扎进去了。这次，他连喘气的功夫也没有，把他带的钱都输光，还欠了人家几十万，被逼债的关进地窖里，半个月时间就给他放一颗包头菜，说还不上钱就把他活活饿死。　

美琴和婆婆半个月不见吴百万回家，就四处打问，终于问到了他的消息。可是，美琴把存在银行所有的钱取出来，还是不够，又卖了房子，好不容易凑够赌债，才把他救了出来。　

百万连气带惊病了，躲在病床的他想起了香瓜瓜，不知她现在处境如何，可打她电话总打不通，成栓来看百万，悄悄告诉他，香瓜瓜又在晚上压对对，被公安发现，连锅端。没收了一切赌资，她现在还在大牢里……　

在老娘和媳妇的精心调理下，百万总算是又活过来了。他在媳妇的搀扶下走出了一个月100块钱租来的破房子，抬头看着头顶顶上的蓝天白云，感觉就像重活了一回。　

再次碰见了美小的时候，己经是第二年春天，美小整个人都变形了，他弓着腰站在百万的面前，好像是在笑，又像哭！

他见了百万的第一句话就问“吴哥，有钱吗？少借我点？”百万摸了把兜，还有几十块，都塞给了他，他哭笑不明地谢着百万，走了几步，又转回头说“吴哥，别恨兄弟，咱兄弟都让香瓜瓜给耍了，她怕我和她分坑你的钱，就让我吸上这东西！巧巧也可怜的，儿子残废了，她神经不正常，整天自己打自己！”

百万看他缓慢地消失在街的拐角处，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