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政府组织村长到张家界旅游,车上闲着没事,大伙便随心所欲地闲聊,聊得最起劲要数江村长,他把脚上穿的一双皮鞋夸出一朵花来。出门嘛,总得拾掇拾掇,所以江村长那双鞋擦得跟镜子一样,光可照人。“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鞋的牌子,“奇思莫林”,英语,懂吗?嘿,跟你们这群土包子讲什么“英格利西”,简直是对牛弹琴。“奇思莫林”听说过吗?国际品牌呀,是我卖了一头猪才买回来的,一头猪的价格呀。”江村长脱掉一只鞋给大家传看,鞋传到刘村长那里就传不动了。
“老江,你的鞋子是多少码的?”刘村长急切地问。
“你问这干嘛?多少码关你屁事。”江村长嘴上虽然漫不经心地回应,但眼睛里却分明露出一丝狡讦的微笑。
“我问问还不行吗?”刘村长一边说,一边将鞋子套到了自己脚上。
“干嘛干嘛,这鞋子我当儿子一样的宝贝着,你怎能随随便便就将你那只臭脚丫套进去呢?赶紧给我脱下来。”江村长嚯地一声从坐位上跳起来,三步并做二步跑到刘村长面前,那架式还真象他儿子遇到危险之后他奋不顾身抢救一般。
“不就试试吗?你那么紧张干嘛?小气鬼。”刘村长一边叨叨,一边依依不舍地将鞋子从脚上脱下来。
“还真合脚,就象专门为我定做的一样。”刘村长将鞋子递到江村长手里之后还回味无穷地补充了一句。
江村长小心翼翼地接过鞋子,并立即扯过自己的西装衣袖,仔细地擦拭起来。要知道他身上的西装也是临出门前老婆给他新添置的,不是出门旅游,他那里享受得到这种福利。江村长的这一举动,反馈到刘村长那儿,更增加了皮鞋的魅力。
刘村长磨磨蹭蹭移到江村长身边,“老江,你看我这皮鞋怎样?它也是我临出门前老婆给买的,森达你知道不?虽然它不象你的牌子那么国际,但在国内也是很有知名度的呀,这么着吧,我给你加点钱,咱们把鞋换了?”刘村长的声音近乎哀求。
“你也不惦量惦量你那双鞋的份量,鞋代表着一个人的品味,你这种大路贷叫我如何穿得出去?太跌份了。出去出去,哼,想找我换,门都没有。”说完,江村长站起身,不屑地将刘村长推了出去。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嘛,我也是因为太喜欢这双鞋子了,咱兄弟这么多年,就算你成人之美行不?”刘村长折回来,象蚂蟥般死死地巴着江村长。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呀,我成你之美,憋屈自己,我跟自个儿有仇呀,我又不是活雷锋,喜欢干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事。”说完这话,江村长望了望身边象苍蝇轰都轰不走的刘村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说:“唉,看来我不成全你也不行了,谁叫我们是兄弟呢?说说你能给我加多少钱吧?出个价吧。”江村长用探寻的目光直逼刘村长的眼睛。
“一百元你看行不?”刘村长怯生生的说。
“哇,你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在你的心目中国际大品牌同你这大路货的差价就是区区一百元?你这简直是拿着高射炮打蚊子滑稽得离了谱了。嘿,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我都被你气晕了。总之,你没有诚意,换鞋的事就此打住。”江村长说着说着,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决绝好不好,价格方面的事,咱们还是可以协商的。”刘村长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
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换鞋的协议。当然,换鞋以刘村长找给江村长380元成交。其实呵,真正的大路货是江村长那双鞋,是他在地滩上花一百元钱掏来的,就因为鞋上没有一个中国字,所以,它就以天价压倒了中国顶尖品牌森达。噯,方便不方便告诉大家刘村长那双鞋的价格?当然得说啦。因为你不让大家知道森达鞋的价码,你怎么能清楚在这场博弈中刘村长究竟损失了多少银两呢?男子汉大丈夫即使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是不。
森达鞋价格608元,即两个250加一个108元,再加上刘村长找给江村长的380元,所以共计为988元。哦,江村长的鞋虽然是大路货,但也是钱买来的哟,所以还得减去江村长鞋子的100元,所以刘村长多付给江村长的钱是888元,啊,多吉利的一个数字呀。江湖上从此传出这样一段佳话。
刘江换鞋特别戏剧化,
一头猪换一双鞋太神话,
相信这种换算的比猪还傻,
可就是有人争着抢着当傻瓜。
名牌森达换回大路货,
傻b还给别人找三百八。
最可气的是现在世风日下,
欺人者被抬上神龛人人把他夸,
被欺者被打入冷宫已然成笑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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