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斗篷像刺猬那么生动，那个冬天

没有童话。地平线在期待的港口消逝掉

一个借口。以往的色彩裹上金色的余晖

海鸥飞得那么慢，像蜗牛的仰望和低首

混淆了国王头脑中思考与奔跑的概念

国王诅咒所有桥的形状，它们剥夺了国王

对弯曲的想象。词典里搜寻蛛丝马迹

古怪的风俗起源于一种不可思议的供奉

什么物体正扶摇直上又尥蹶子加速度地降落

降落在高高围墙的一侧，历史的院落

那里埋伏着美丽的神龛，带着阴森的微笑

哭泣吧老鼠，哭得就像维塔斯的海豚音

国王喜欢。不会招来一万朵阴霾的憎恨

国王的宝马将国王载向金光万道的地方

从长城到金字塔，再到西伯利亚妖娆女郎的腿上

从司马迁染血的裤裆到但丁的胡子上

事到如今，羁旅的惆怅已成为国王的主体思想

云朵飞扬。万马奔腾的道场，国王的银色飘带

有龙的形状，延伸至腐朽的酱缸和鲜绿的草场

那巍峨的白塔，是国王的圣地，用鹿血祭奠

用灵魂朝拜，装满琼浆的大车散发着腐败气味

走向浩无边际的前台。国王威武，然而

专饮臭水的习惯令人生厌。他膜拜的死亡形式

就像堕落的蝙蝠。冲向悬崖的方向

谁在以无知触摸天空的奥秘，仿佛一张口

就有神奇的降临。国王用无知

记录所有智慧，包括他亢奋的欢乐

蚂蚁在国王无穷的善意和创造的形式里看见家园

一块耀眼的石头，国王用它来揉弄眼睛

国王坚强的外表掩藏着冷酷的另一种胡须

世界一潭活水，里面还有鱼

那些鱼按照特定的节奏游荡，按照鼠标的感情游荡

国王一不小心咳嗽了一下，他的鼻子变得柔软

他的手伸向一湾水，就像听不见呼吸的天堂

国王又以强悍的喷嚏凭空一掷

砸出了无比绚烂的一道彩虹，那条因国王的喷嚏

而不幸遇难的鱼儿，得到了纪念勋章

许多年前，国王也是一条

游泳姿势丑陋不堪的鱼

倘若你见到国王的那根拐杖，姑且原谅他傲慢的表情

和云朵们难以言喻的悲伤，还有你意想不到的

也许是灾祸连连的瞬间，还要原谅国王的博爱似锦鳞游泳

每一株诱人的水草为他的胸襟作证

吐出的气泡作为证词，证词作为永久的纪念

一辆大车经历的死亡，一辆大车越过暴徒的心情

那些来历不明的风被扯烂，天空埋伏着许多比萨饼

国王喜欢坐在圆滚滚的石头上，衬托臀部的威严

故意远离时间，模糊背叛，捉弄细弱的情人

沉睡在地窖的还有谁，除了那筐萝卜还有谁

国王的大车加满了油，要去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写于2005年冬，此处首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