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昌新闻网熊亮原创散文)
或许是生长在南国水乡的缘故,从心底从骨子里对水有着一种亲切的难割舍的感情。每到夏日,便想到水,想着挥臂击水三千里乘着一叶扁舟,纵着浩浩东风向着浩淼的湖心寻梦。
大江东去,水自念青唐古拉山来,托着变幻古今的浮云玉垒,带着两岸残夜的竹风渔火而至。你在微风细草的鄱湖掬涛濯足顶荷小憩,被我的渔桨轻轻一荡,你便摘下满天璀璨的星斗,托起了一个澄明的乾坤。有无数的涟漪在桨头泛起、扩散......
让我们登上精巧的兰舟,看那一溪春花是何等的如霞似锦的绚丽,听到满坡青竹弹奏的天籁是那么的微妙,闻那跃入圆镜之中盛开的荷花的别样清香。最后你会窥到结伴采莲的水妹子被姊妹们逗得用一块圆荷半遮娇羞的脸庞。
如同南国的佳人,与水为朋时,透彻的纯,朴素的美。
烟水苍茫,百舸争流。
我的一叶征帆便一鼓再鼓。
“龙头舴艋吴儿竞,笋柱秋千游女并。”南国的端午节,健儿们劈波斩浪,逆风飙进。我便不知是苏东坡还是张孝祥,抑或孔繁森、李润五把浩然正气溶进骇浪中,注入波花里。
湖海的豪气,湖海的柔情。那些雄姿英发的英雄儿女江心击楫,气贯长虹地漂过历史时空。
听着浪语,故国的山水在呼唤。
江水不息地流,谁的利剑能劈断三千秋水?谁的嗓门能盖过那曲气势磅礴的《黄河大合唱》?
水是痴心女子,水是热血男儿。
江水既已东流,便再也无返首西顾的杂念。置身沧浪,使人蝉蜕尘埃外蝶梦水云乡。
那是清静幽深的东笕山,山上竹林里挖竹笋的小牧童,可是我童年的梦影?枕下的青岚湖上是父亲在荡开双桨吗?故乡的水啊,只一念着你,整个的魂魄儿直往你的浪花里飞去,轮回成水中那尾欢喜的小鳜鱼。
故国的水,水的明镜前,成群的白鹤在展翅、梳妆。东山升起一轮硕大的圆月。
舟横古渡,那高昂了铁头的渡船,是怎样的马达一响,便渡过了阻住脚步的大江。原来,由现实到达理想的彼岸也只隔着这么一道浅水啊。
我恍惚鼓着风帆,擎着木桨,迎着暴风雨,趟过险滩,跨过急流,朝着远方更广阔的大海驶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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