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呀！亲爱的读者朋友！
我和镜子之间柔弱的时间的注视！
啊，你在哪里？
啊，我的那个你？
来吧，把你的怯弱扯去，
把娇弱无力的镜子打破……
我要给世人爆料，
我和镜子相互对视时生下一个诗人。
2
我生的是中国人民最不待见诗人，镜子接纳冥想的游戏，
日子拉开“想”的帷幕，
你使我跳出世俗的窠臼。
战栗吧！
世间的金科玉律，
无常的命运暂时的宠幸！
而你们，匍匐着的奴隶，
我和镜子生下了一个诗人，诗现如今最不待见的怪物
3
唉，无论诗人向哪里望去——
到处是窃笑，到处是难堪，
对于情感的致命的侮辱，
只因为我生下了一个诗人，一个诗人是我的儿子；
到处都是封杀的权力
到处都是唾骂的嘴脸
登了位———新的灾难向我积累寓言，
和对黄昏的害人的睡眠。
4
倘若青春的幻梦里确有某种谶语，
尘世的罪恶激情，
奥狄浦斯才是最最伟岸的编剧，
他的绯闻从古到今，
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恰是他的床帷之事：
丈夫生丈夫，
儿子生儿子。
你瞧！古希腊的悲剧到如今都没谢幕。
5
我和诗人同样有积虑，
同样有疯病，
那么有一个学究里无法解答的疑问：
人为何来到要来到世间，
罪魁祸首的是父母，
未经儿女的授权，或者延续他们遭受的痛苦，
幼稚的惧窃，
我和镜子面面相觑。
6
----呀！时间！
我总在注视，我总在注视，
我在自查自纠，
镜子直开言路：
有结局就一定有开头，
我的眸生怕诗人的恶劣统领我的救赎，
我的疯病是由谁亲手造成？
7
在无言的镜子的见证下，
诗人昂扬地升向死亡，
黜免了的诗人的头垂放在秋的落叶里；
激情消隐了——人们沉睡了，
罪恶开始降落了……
于是，在带枷锁的现实
我身上覆下了恶徒的紫袍。
8
我憎恨我和镜子的儿子，
专制的暴君和魔王！
带着残忍的高兴看着日子的覆灭，
日子的子孙的死亡。
谁会在镜子的额上读到生活的诅咒，
诗人是世上只对疯子的责备，
自然的耻辱，
人间的瘟疫。
9
啊，诗----谁给予你这样的权能！
柔弱的自由被梦压得沉重，
静静地睡着，
沉思的诗人却在凝视
一个暴君的荒芜的遗迹，
一个久已经被罢黜了的诗人
在现实里狰狞地安息。
10
我是谁，谁是我
我是谁的我，谁是我的谁，
啊，镜子！
诗人的临终的一刻在他眼前清晰地呈现。
我还看见：
一群诡秘的刨子手走过去，
被酒和恶意灌得醉醺醺，
谁的满脸是骄横，谁的心里是恐惧。
11
精神的谦卑到世俗的狂傲的转变，
没有间隙的踪影
没有位次的阐释
诗册的褶皱里藏匿着人生闹剧，
柔弱的心被悄悄蹂躏……
噢，可耻！我们时代的暴行！
像野兽，欢跃着的山本五十六！
不荣耀的一击降落了……
12
接受这个教训吧，
疯子们：
今天，青春全不能作你们真正的院落；
请在噩运倚重的荫蔽下首先把世人的头低垂。
我和镜子即将宣布：
诗人已经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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