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东家最近添了一口人,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据说这是个二房东,是当初租的政府的房,继而摇身一变成了房东,做起了东家,光每个月的收租就够一家的吃喝,还用不完的。于是房东老李就在临路边的边上自用了一间房,只供朋友的玩乐和休闲。
大家知道的只是这东家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到时经常的见,这女儿却是很少的见,大家都想说不定去国外了。这年头,不都是去国外吗。房东虽五大三粗的,可有钱啊,光这一片的门面房就得月收入好几万。
陈晓知道的他们这都是4000多,才多大的一个面积啊,那边有个大点的,听说都有8000多,这几间下来,房东早就富的流油了。
居然,一直悠闲自得的房东,最近摆起了小摊,在门口卖起了衣服。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房东的女儿,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不像。
这小姑娘给房东大人说话总是有遮没拦。那天在隔壁卖家玩耍时竟拍着房东的脑袋说:这孩子,坏着呢?
虽说说着无意,但听着有心。虽说这是玩笑话,但端倪的人多少会看出点什么?
这两,关系绝对不正常。
可这姑娘俨然是这家的人。吃、喝、用、玩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而那个房东的正牌夫人也出入正常。只有有心的人才发现她和那个姑娘的出入点还是有点不同的。往往是这个夫人走,那个女子到。
到后来,也渐渐的明了了,公开的,这个女子就是这个房东的小老婆,古称小妾,现称小三。
可这个小三还公然出入。
最近更甚,自从这二房东和夫人尝到了摆门口热销的滋味。那钞票自是胜过了一切,公然的那小三当起了家人,孩子不在时,一家三人倒也像其乐融融。
就是有时候会传出隔壁房东家的乒啪声。
第二天,陈晓隔壁买毛衣的告诉陈晓,昨天房东和小三打架了。
果不其然,那位姑娘消失了有一阵日子。
后来突然又出现了。
这一次,再也没见打架,不和、什么的。
那个姑娘倒成了每天在门口的看摊人,还挺认真,除了偶尔的冲房东发发小女人的脾气外,其他都像是过家的。
正牌夫人在不远处的一个门面房内。
这个小三的姑娘就在这个店和房东老李一起看摊、卖衣,自是这姑娘做的多。男人是卖不动的。再说老李也不屑于做这个。
小姑娘嘴还挺甜。
每天的生意都挺好。
这房东的大老婆也较有做生意的头脑,不停的变换衣服的,根据时令的季节变换。
钞票是一张一张进了,就是不知进了谁的兜了。
大家的闲话多了。
陈晓倒知道。管正钱的自然是大老婆。每次不管是收钱还是什么的,只要是钱必是大老婆过问。
就是房东给这借点钱,也会被大老婆嘟囔一番。那大老婆也只是嘟囔,并不敢有其他的举动。
这大家算是知道了,这大老婆才是真正的钱主。
一直大家都很好奇,那姑娘怎么就这么的甘愿。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这么了。。。。。。。
陈晓也一样,也好奇。可也只是好奇,没人会问,没人会当一回事。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男人耐不住寂寞。女人耐不住金钱。
只不过这两三人,太有点明目张胆了,不但知道对方的存在,还能相处的如此只好。
还能相处好了。。。。。。。
别人可能不知,相处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这姑娘没啥心眼。心底白开水一个,没有深浅。
每天乐呵呵的,丝毫没有危机和羞耻感。
时不时的还拿老李开涮一下。
别人不吭,但也在骂:你他妈的不也就是***.
但没人敢骂出声过,也只是在心里比拟一回。
陈晓离的近,也了解的相对多点,这姑娘也与他年龄相当,比那可恶的大老婆好多了,只会收钱,笑面虎。
这姑娘,时间长了,陈晓便知道她和他离的不是很远,同在一个大区域。
这姑娘也挺重情的。
一次向陈晓问其了陈晓卖的老年用的。说是啥时回去给母亲捎个。
这么孝顺,你做这个干吗?陈晓想,不过也只是在心上。
后来有一天这姑娘还真是向陈晓买东西,碍着面子,陈晓给了个最低价。
姑娘还乐呵呵的谢谢。
有时陈晓真想问。难道你就甘愿这样吗?你就没想过过自己的生活吗?
你就没想过将来吗?
可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晓和大家一样,只是一个局外人。
如果没有那天,陈晓觉得自己只能是个局外人,事实上,陈晓宁愿是个局外人。
这这一切,又怎能是自己能预料的,正如人生,很多事情都不能预料的。
那天,陈晓像往常一样。
上班、开门、开店。
那姑娘也是来店、整衣服、卖衣服。
偶尔还会来陈晓这窜窜门。
晌午的时候,陈晓突然发现那小姑娘哭了,两眼噙泪,梨花带雨。路过的人都会看看,有猜测、有怀疑,难道是受大老婆和老李的欺负了。陈晓想。在陈晓看来这姑娘很点可怜,虽然有点比拟她的做法,但接触长了,看着姑娘又那么可爱,反而有点同情,甚至这会陈晓还觉得她还有那么点楚楚动人,这男人吗?弱小面前总想显示自己的强大。
陈晓想帮帮她。
总不能名目张胆的过去吧。再说,这男人,怎么帮啊,也就是劝劝。你总不能问:你那个你什么什么了吧。
大家都是看透不说透。
还真没有人把这当回事。
找了个机会,陈晓凑了上去,装着问衣服的样子,悄悄递上一个纸巾。
那女孩倒想躲避,像是怕陈晓看到她的难堪。只是心中有事,一不留神,却碰到了挂衣服的杆。眼睛下面的两道又多了起来。
陈晓不知说什么好,又怕别人看见,只得又多递了个纸巾就赶紧回自己的店了。
这一切又让陈晓忐忐。
他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同情、可怜、男人天生的同情弱者因素在作祟。他怕那姑娘多想。
便不在去想、看那个姑娘。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老李像没事人似的,又在门口写起了字。这老李文化水平虽不高,这衣食充足了,倒充起来了文化人,也别管写的好不好,总是一种休闲,
这要是真做生意的,那有这种闲空。
后来老李看是心中也有事,没写多大会,也撤了,也就是装装样子。
陈晓有个习惯,每周都让自己休闲一下。这次一下完班就去临近的一家咖啡厅了,他喜欢那里的环境,那里的轻音乐。他只喜欢比较清静的地方,然后叼上烟,慢慢的品味一下这音乐,这咖啡屋的气氛。
陈晓老样选了个拐角,顺着玻璃往下张望,这拐角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将这附近的灯红酒绿尽收眼底。
夜空很美,在花花绿绿的衬托下,别有一番景致。
那两人干嘛呢?
肯定是情人呗!
可他那么大,可以做他的父亲了。
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邻桌的谈话,陈晓尽收耳底。顺着望去。
陈晓一惊。
那不是房东吗?旁边就是那个卖衣服的姑娘。
难道他们也住在这边……
房东老李和那姑娘在楼下拉拉扯扯,像是两人在争执着什么?突然,那姑娘杨手给了老李一巴掌,就气呼呼的跑了。老李倒没有还手,怔怔的看着那姑娘越跑越远,转身像相反的方向走了。
那姑娘不会有有什么事吧!陈晓想。又自我解嘲的笑笑,能有什么事呢?即便是有什么事,管自己什么事。
陈晓在咖啡屋得了一段时间,却发现自己并未不开,那姑娘的眼泪,那姑娘的怜楚,万一她要真有个什么事怎么办,因心中有事,陈晓草草的结完帐。
下得楼来,身不由己朝那个姑娘奔跑的方向走去。
陈晓并没有找到,他去了附近的河边、马路边、甚至高楼上空,他都想看一看,他害怕那姑娘一直想不开,他想劝劝她。
像消失了似的,他始终没有找到,失落的他只能沿着回家的路回去。
陈晓经过的路上有一家酒吧,陈晓不是很喜欢,尤其不喜欢那里面醉醺醺出来的人,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浓妆艳抹的女生,他总是绕着走,今天也不例外,他远远的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在那门口候着,像是在猎什么艳遇,哪个女孩子遇见他们可算是倒霉了,陈晓正想绕着,却看到里面出来一个醉醺醺的女孩,而那个女孩就是那位姑娘。
还没等陈晓过去,那几个小青年已经发现了那姑娘,蹭到那姑娘面前搭讪,姑娘罪气熏熏,想挣脱也没有挣脱掉那几个人的手心,陈晓赶紧赶上去:咋喝能多酒啊,不就是给我赌赌气吗,走,咱赶紧回家,谢谢你们,这是我女朋友,实在感谢您们扶她出来。
那姑娘睁开醉醺醺的眼睛:是你啊,不要你管。
那几个小青年一愣一愣的,但也感觉陈晓和那姑娘有点认识,又看到陈晓这么客气,便悻悻的走了。
其实陈晓是量力过的,自己哪打过这几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抬手不打笑脸人,能救下那姑娘就行。
陈晓搀扶着姑娘问她在哪住,姑娘也说不清楚,反而已倒在陈晓身上了,哎,只能拖回家了。
那晚,陈晓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让那姑娘睡在床上。
第二天,姑娘酒醒的时候一再表示感谢。说一定要好好谢谢陈晓。陈晓也没放到身上,也没好意思问她怎么怎么了,只是说:凡是想开点,风景还是挺美的,只要不钻死胡洞。
这事过了没几天,那姑娘像是和老李和好了,两人又继续说说笑笑。陈晓想再也不管这姑娘的事了。哪想一天下午,那姑娘竟然借换钱的时候给他说,晚上请他吃饭,陈晓自是百般推迟,说,那么一点事你还记挂在心。那姑娘竟耍起了女孩性子,说,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等,直到你来为止。
怕那个姑娘真的一直等,陈晓去了。
那晚他们都喝了点酒,她也给他说了好多,像倒白开水一样倾诉了她这么多年的故事。
她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情,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她相信爱情,为了她那个朋友她付出了他所有,包括她的贞操,甚至后来参加工作的那几年他说他要供弟弟上学钱不够,她就和他一起供,她所有的钱和经历都花费在那个人身上了。最终却换来了那个人的背叛,他在老家早已有了婚约还和她交往,每一次她说去他家,他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爱情中的女人总是很傻,她竟然相信他,以至后来他渐渐的疏远,她发了疯的找他,她通过学校的档案找到了他家的地址。到他家的那天只有他的老母亲在家,他和他的未婚妻却在省城正在选结婚用的东西,她恨死了,发誓要将他身败名裂,可面对他老母亲的苦苦哀求,她没有狠下心来,只悄悄地走了。既然爱情随风飘了,那就飘吧,这种没有担当的男子要他何用。
后来,他就遇见了老李,老李是个懂得抚伤的男人,在她最低谷的时候给了她很多的安慰,他体贴、温柔,能小心的呵护她,在她与老李的这场恋情中,她是知道他有家庭的,可她陷入了,不由自拔的陷入了,抽不出来。原本她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不想破坏他们的家庭,与老李若即若离,然老李却更异类,直接竟哄骗她到他的妻子面前,告诉他她也是她的妻子,让他对她好,否则就离婚,一分钱也不给她。
老李的大老婆起初不同意,在老李的强压下最终屈就了,这老李也就过起了一夫两个老婆的生活,到最后居然大胆到在公众的视野里,同吃同在,俨然像一家人。她说她也觉得羞耻,
想断几次都断不了,这次,是彻底的断了,她已给他说清楚,从此不再往来。今天过去只是想把一切了了。
其实很多东西陈晓是没有听清的,到最后那姑娘讲的什么他都不知道了,他..醉了..彻底的醉了..他记得他晃晃的扶着她晃晃的去了他的家。
一切都很自然,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那姑娘就在他的臂弯,他吓的哗的一下坐了起来,赶紧穿上衣服出去,他想静一下,他不知道他昨天都做了些什么,他和她……
事实像他猜测的,那姑娘醒了后告诉他她已是他的人了。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他说他从未想过,乞求她的原谅。她说,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你是不是也和那些男人一样。
这时他告诉他,他在老家也订好了亲,关心她救他,只是因为她可怜、同情她,想帮他找回自己。他不想辜负家中的那个女孩,他从未想过背叛她。
她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个说法,让他把家里的亲退了,娶她。那个温柔、可怜、同情的小姑娘不见了。陈晓这时慌了,可他真的跟人家,他怪自己的愚鲁。
后来陈晓要退家里的亲,父母不愿意,那家的人也不依不饶,说,本来年底就结婚的,方邻都知道了,这时候退,坏了人家的名声。陈晓没办法,只在外面躲,动不动就借酒消愁 。
那姑娘自从那次后就要搬到陈晓这住,陈晓不愿,那姑娘来也带搭理不理的,再也没有原先的同情和怜惜。
家里和那家人非要今年结婚不可,不到过年母亲和那姑娘就来到了陈晓住的城市。
他一直瞒着家人做生意,一直家人都认为他在单位上班,他自然不敢把她们带到自己的店里。
那晚,在陈晓的出租屋,陈晓左右为难,撒谎说自己得了什么什么病,怕连累那姑娘。好不容易陈晓骗得母亲和家里的姑娘相信了。
那个姑娘却来了,并说,她是陈晓的同事,说过来是给他捎个话,医院给单位打电话说他们误诊,陈晓并没有什么病,领导让他过来通知。母亲和家里的姑娘高高兴兴的走了。
陈晓问那姑娘,为何撒谎骗母亲她们,说这样我还怎样逃掉,那姑娘笑笑说,咱们喝点酒吧。他说还喝酒,就是那次喝了酒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她说,喝了,你就解脱了,从今后我不再缠你。
于是陈晓上街买了两个小菜,他们就在她的家里,这次,那姑娘边喝边哭,她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太渴望结婚了,她想找一个正经的男人,找一个对她好的,这几年她都厌倦了,她不想做小三,她不是就能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她说她自从遇见了陈晓,第一眼她就喜欢了,她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所以她安排了那次喝酒后的假象,其实他和她那夜并没有做过什么,他们是清白的,她只是脱了他和她的衣服…..
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抓到他了。后来看他如此的痛苦,她不忍心了,她知道他不爱他,她说你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吧,明天我就离开这个城市,我也要彻底地离开老李,我也要好好的过日子,后来他们又喝多了,不过醒来的时候,那姑娘早已经走了,听说回了老家…..
陈晓如愿如期的和家中的姑娘结了婚,日子又恢复平常了,只是这段插曲在没事的时候会在心头涌上一涌。在心中暗暗的替那姑娘祈愿,希望她过的好一些。
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姑娘,再也没有好奇过哪个姑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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