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农历十一月初七了,转眼母亲去世20年了,她的身影还历历在目,犹如昨天。这个不堪回首的日子,雪花飘舞,母亲突去天国,我的心也随之而去。我在一次次昏死中,追赶着母亲。我离不开您,莫丢下我们……
母亲走了,一片天昏地暗。多少年来,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在低沉中渡过,提笔念亲人,泪水湿纸巾,心疼手颤抖,情随已故人,我一直想写写母亲,总没有这个勇气,今天我给眼泪说好了,不哭,让母亲安心的慢慢听我给人们讲讲您的故事。
五十年代,父母结婚一年多,才有了第一个女儿,(我的姐姐)父亲在一次打井时,被打井的轮子打伤,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在那缺吃少穿着,没有医疗条件的年代,无疑是判了死,母亲四处求医,只要听说那能治,不辞辛苦,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流了多少眼泪,走了多少里路,最后郎中说,开点中药,没有别的办法,就看看他的造化了。慢慢调养吧,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母亲把我父亲接到了我姥姥家,日夜守候,赛过了伺候婴儿,当时我姐姐刚刚几个月,也在襁褓中,母亲一般都是整夜整夜的坐着,守着,姥姥,实在看不下去了,对姥爷说:“这样下去,她会熬坏的,我看把他爹送回家,让女儿也好好的休息休息,万一,她爹有个三长两短的,还年轻呢,在想办法吧,”这话让母亲听到了,对姥姥说:“我一直守着,真的他走了,我和女儿过,决不向前走……”也许是母亲的挚守,感动了上苍,父亲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竟然又奇迹般的康复了。
以后有了我们兄妹四个,母亲总是抢着重活干,心疼着父亲,娇惯着子女,盛饭总是一第碗放在父亲跟前,父亲不在家不开饭,因为缺粮食,稠的是父亲的,孩子们的,母亲碗里总是清汤,最后上桌子的是母亲。
父亲心灵手巧,学了一流的瓦工,以后就常常不在家,家里的一切,全都落在了母亲的肩上,母亲把家里打点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邻里和睦。父亲每次回家带回点糖和饼干,(这在当时就算是好东西了),就让我们给邻里去送,我们家却所剩无几,我们常埋怨母亲,吃最少的是我们。吃不上的是您!
母亲非常重视孩子们的学业,常说不能让孩子们成为睁眼瞎,无论多苦多累一点也不忽视对子女的教育。我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们在她的唠叨中长大,“实在勤快长在,奸懒馋滑不久,常说的一句话是:“劲用了还会长,多干点没什么,你帮人家人家才会帮你,吃点亏也别觉的委屈。”别看没有文化,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对我和姐姐的要求那就更严了,做不好,母亲还用笤帚打我们呢。母亲常说:“女孩站一方,坐一方,端庄稳当。不能多言多语,不许搞对象,知书达理,不许说脏话,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现在想起来,都不知她从那学来的。
母亲瘦高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是劳动能手,干活利落,场里,地里样样行,就是脾气急躁,说话直爽,别人慢悠悠的干,急的她总说:“快点吧,今天的活不要等到明天!”,“您真傻,那是大锅饭,多干也不多挣工分,您急什么呢?”
后来,没有了生产队,哥姐也都结婚了,这时父亲在东北搞建筑时,突患脑血栓,七天没醒人事,两个月回家后,不会走路,又是母亲,日夜守护,坚持陪父亲锻炼,父亲又重新站了起来,这时母亲发现得了胆囊炎,有时疼得她站立不得,医生见议手术,可母亲坚决不同意,说:“万一手术不成功,谁伺候你父亲呀,我还是吃点药算了”,就这样,时好时坏,忍受着痛苦。
父亲又犯病了,人事不醒,母亲、哥、姐也跟随着去了医院,当时我接了一个新班没舍得扔下学生去医院,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突然病发,再也没有回来,成了我终生的遗憾,父亲却又活了过来,母亲又把生让给父亲。
母亲您就这么走了,让我们怎么受得了,那时真想随您而去。让女儿去侍奉您。
我们好福气,有您这样慈爱的母;父亲好福气,娶了您这样贤惠的妻。母亲,我们这个家委屈了您!母亲如果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您又要说些什么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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