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过后,又是一场无情大北风横扫而过。冬天真切地来到身边。我可怜生意提前进入冬眠时期。但每天到大街上义务巡逻,看看有掉银元的吗?时间慢慢地过去了,我口袋里的钱不声不响往外漏。唉!庆幸啊,我活着唯一用处是能花上一点钱。
我竖在小王门口晒太阳,等她调皮儿子喝完牛奶一起上街买鞋子。忽听膨的一声闷响。条件反射性左右张望着,马路西边一个模糊影子倒在地上。
“撞倒啦?”
“怎么倒的?”
“没有看到车啊?”
地上横躺着人吸引周围人目光。马路上车依然来来往往,速度明显放慢了。司机眼睛看着发生一切。猜测着原因,观看着受伤程度……
片刻没有人走近,不是人们没有爱心实在是被现实中叛逆道德吓怕了。
路东停下一辆电动车,穿蓝衣服中年人手里拿着手机思量着该如何做。小穆大步向老人走去,其实好人效应还是很大的。看到一个人走上前,别人也纷纷围了上去。
老人慢慢地支起上身,他想站起来。
“咋啦?没有事吧?”戴着连衣帽中年人弯下腰关切问。
地上老头胖胖的,穿着黄军大衣,头上戴着水泥灰帽子,崭新军用布鞋。侧着身半歪在地上,双腿蜷缩。脸上流着血,脏兮兮白手套上沾着血迹,下面压着暗红色血,从他表情上看不出痛苦,一副无能为力样子。老人有如来佛的福相却没有如来佛的本领。双手着地蠕动着试图站起。扭了一阵只是臃肿身体动了动。
“喝酒了吗?”有人小声问。
“打120吧?”好心中年人弯下腰低头大声问。老人摇晃着手。
“110行吗?”
老头脸红红的,血迹凝固。只会迷茫摇晃手。
一阵洒气扑来我找到原因:“他喝了酒了。”
“你家里电话是多少?让他们来接你。”中年人不死心问。回答他的依然摆着手,意思是不用。
“能起来不?”他一手拿手机一手抓着老人肩膀像提犯人拉他起来。
笨重老头,他的腿明显受了伤,身体摇晃着。他醉眼迷离,四下寻找着什么,慢慢地抬起手尽力向前指着。眼球向南延伸。五米外地上安静躺着一个完好无损烟盒,那是老头摔倒时,烟盒从口袋窜出去。
人们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嘿嘿老头没有全醉,摔成这样还牵挂着烟呢,这才是:人;烟;酒不分家啊!
小穆轻快走过去把烟捡起来,老人沾着鲜血手接过来摸索着放进口袋里。双手扶着车把,哆嗦着腿把脚放到车蹬上,站都站不稳还想自己骑车回家。
一辆自行车停下来,穿一身黑的瘦老头认出胖老头是熟人,指着地上生气质问:“怎么啦?车哪?跑啦?”
“喝酒啦!”有人回答。
瘦老头口气缓和了很多:“哦!哦!打电话让家里来人!”他从怀里掏出黑皮电话本,像以前教书老先生一页一页翻找着。
周围人渐渐地散开。一会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个和老人一样胖的中年人,面无表情地把他扶上车……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也就是十五分钟,当事人对这件事至今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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