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所牵绊,感慨着生活,感慨着人生,对一些原先的美好不敢再那么肯定。但当拉着孩子的小手散步的时候,当孩子仰起脸,献媚似的说好爱好爱我的时候,我又会觉得一切是那么有意义。
虽然一些人,一些事会左右心情,但日子还是自己在过,努力经营着的生活总会有好的结果。可能我的伤感更多是因为又有一个亲人离去了,走的如此悲伤,如此毫无留恋,又如此的无奈,几次提笔都因眼中有泪而停下。
记录什么呢?我问自己,她躺在满是鲜花的灵堂里,遗容竟看不出一丝痛苦,这也许要感谢那些工作在这里的化妆师们,主持人用着低沉伤感的语气介绍着她的生平,我听不出那是她的一生,好象仓促准备了一份适合所有离去母亲的悼词,唯美而空动。我站在妈妈身边,怕她太难受,母亲扶着我,眼里没有泪,我却泣不成声。妈妈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说:“对她来说是好事,我早知道她会走这一步,却没想到会这样突然。你大姨走了,唉!我这个表姐也是苦命人,这下好了,去了一个没有悲伤,又有许多亲人陪的地方,是好事,尘世间的苦再也和她无关了,只是这样走了,儿女们接受起来太难了。”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放弃生命更残忍的事,选择自我终结,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让她选择这样一条不归路。妈妈的表姐,我的大姨一个勤快能干的老太太,就这样离开了,后事都是自己张罗的,收拾好家,收拾衣服,和儿女们交待好来看她的时间,准备好遗像,准备好到那边需要用的钱。一切的一切好像小说里的情节,却真实的发生在身边。看着她自己导演的葬礼,我有说不出的心酸,特别是阴间的钱她带了一口袋,用针线密密缝在她要走时穿的衣服上,那一刻我的心不知道是可以放下,还是揪着。大姨相信有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没有痛苦不知道,但她相信那个世界也需要钱,她贴身带着了,不让儿女为她的事烦心,就象她解决自己一样考虑细致。
生命只有一次,有多少人在拼命的为了它而努力着,为了多看一眼尘世的美好而执着着,为了多呼吸一口世间的空气而忙碌着,一呼一吸是人们最朴实的幸福,怎么舍得放弃,怎么不去留恋。选择这样一条路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放手生命,是对生的无奈,还是对死的坦然?
我不能理解,我心碎泪流。经历生离死别对活着的人来说太痛了,面对也需要勇气。妈妈说她解脱了,她没有离开,她只是选了她想要的生活,去了另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忧伤的世界,那里是美好的,是干净的,是一片圣洁地。也许吧,我无语,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妈妈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妈妈又说墓地她是不去的,让我开车带她离开。握紧方向盘慢慢地跑着,不知道要去哪里,远远的看见一路标竟然通往一座叫栖岩寺的寺庙。妈妈立起身子说:“从不知道蚌埠这里还有寺庙,就去前面山脚下的寺庙吧!”我嗯了一声。妈妈轻声地说:“我就去那,带我过去。”
栖岩寺,听寺里的和尚说这是一座古庙,以前没什么人打理,现在善男信女多了,政府也重视了,开始重修,也给生活在俗世的人们提供一个可以清静心情的去处。今天,庙里人很少,也许因为不是初一或十五的原因吧。妈妈虔诚的拜着,里面除了和尚,还有许多义工,都和母亲说着话儿。我没有太多语言,突然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能有一个寺庙可以寄托一下心情也是一件好事,捐上五十元钱,再请一柱平安香,拜拜四方的神灵保佑家人健康平安,保佑我那离开尘世的大姨一路走好,希望她在以后所有的日子里都是快乐的,没有病痛的,没有磨难的。
希望用心生活的我们也能少一些痛苦的回忆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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