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村落有个乱坟岗子,杂草丛生。从林深处有茅屋两间,茅屋的主人——人称王大娘,避居在此。王大娘却是个男人,因他早年得过麻风病,眉毛胡须全都退没有了,又爱说个唱,钻个女人堆,故人送外号“王大娘”。他似乎也不排斥这个名字,谁喊他也喜滋滋的答应。
王大娘是个苦命人,早年爹娘双亡,孤苦伶仃又得了麻风病,麻风病还没好利索又得了破伤风,最近更是走了狗屎运,又得上了脑中风,就是俗话说的半身不遂,可怜王大娘这一辈子就和风症结下了不解之缘。幸亏他苦命惯了,心胸豁达,无所计较,方活至今。换做是我早上吊去了。对于这样的命运,王大娘经常自嘲“我这是上辈子造的孽啊,我大概是杀人又放火,还把瞎子推到井里去,这辈子为还债来的”。
王大娘脑中风后日子就更艰难了,因不能行走爬进爬出,屋子里更是邋遢脏乱,鼻涕黏痰随处可有,因病痛折磨常寻医问诊,大多医生不愿去为他诊治。我与他早年是棋友,又觉他甚是可怜,便经常出诊到他家,出诊也纯粹义务,是收不得半文钱的。他靠政府的救济才能买点必须的药吃,怎忍心收他诊费。
最近王大娘收留了个流浪的女人住在了隔壁,这女人倒也勤快,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给王大娘端屎端尿,伺候王大娘吃喝,窗上还挂上了粉色的门帘。呵!家里生起了女人的味道,阳光似乎也明媚了了,王大娘久违的春天到来了!
这女人不止不算漂亮,甚至有些丑陋,屁股倒是够肥大,可*房,腰,屁股还有大腿几乎一般粗,看起来水桶一般,身高一米五多,却足有一百六十斤,烫了卷发,唯有眼睛还算好看点,大大的,双眼皮。鼻孔有点外翘,经常对着人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就这样的一个女人,王大娘也喜欢的了不得,这王大娘一辈子还没有女人这样的接近他。王大娘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女人说她是偷跑出来的,她的男人总是不知原因的往死里打她,她说在那个家里还不如流浪好,但流浪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有时晚上也没有个落脚地,亏得王大娘留下了她,也算终于有了个家。
自从王大娘家添了女人味,周围村的光棍们三三两两的来串门了,这些半生也闻不着女人味的光棍子们,眼睛里闪动着的情*,胸膛里跳跃着燥火,总是有事没事的来和女人聊天。有重活的时候也还帮着干点,光棍嘛多的就是力气。要是再借机摸一下女人的手,那更是姿的心里乐开了花。
王大娘本来日子就拮据,现在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就算是算计着花也还是不够。女人也知道日子艰难,没办法,就在隔壁的屋里接客了,开始还偷偷着,见我来还躲避着。后来时间长了也就自然了,不再避讳。王大娘也心知肚明,由她去吧,毕竟还要生活。没客人的时候,她也会来王大娘这边聊会。以前我认为妓女是很下流的,低贱的,所被人不齿的职业。可在她身上我感觉不到。她接一次客,应该算最便宜的了,十五元,还扣出两元给王大娘。王大娘说现在生活好多了,能吃上热乎乎的肉包子了。
我为她祈祷,万能的主啊,原谅这些苦命的人吧,她们只是为了生活——最卑微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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