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不对主阁,一等见树、次为观花,末则为空,这是风水先生说的,虽有几分迷信,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布局。老屋的庭门属木制,虽没有雕刻,不过也有棱有角,颇为结实。庭门所对的是一棵核桃树。上挂一个风车带着木制小鼓,是用来辨别季节的,庭院一角有一小片竹林,旁边有一口井。呈直角座落的七间土屋,四间是主阁,三间是堂屋,门窗尽是木制的,此景七年前还能看到,而今已空,不知何故,总觉的有一种情是属于那里的而且颇深!不由得深夜拿笔,开始了那一段的忆。
自小父母为了生计便奔波在外,只是这个庭院从不缺爱,这种隔辈的亲情我很享受。爷爷是援朝战争的幸运者,不过左腿受过伤,走起路来一斜一斜的。受伤救治时便认识了奶奶,她们相识在烽火中,后来每逢说到,爷爷都会憨笑,笑的很甜!奶奶是蒙古姑娘,手很巧,她剪的花纸极为漂亮!核桃树上木制风车是奶奶做给我的,爷爷许是怕我弄坏了,所以就挂的老高,为此我三天都没叫他爷爷,随了奶奶的口,喊他同志!不想还是嘴谗,想吃爆米花,那天爷爷打水,便凑了上去,叫了一声爷爷,奶奶看到了,轻轻的指着我的头,笑着说;没出息,我便做了个鬼脸,逃开了,见奶奶转身,立刻溜达到了爷爷身后,一斜一斜的进了厨房,少许便端了一小碗爆米花,倚着竹林,吃了起来,此时树上的风车转敲着小鼓,咚咚作响,有个小鬼倚着蒙古的姑娘睡着了,许是碗也掉到了地上,或是还在的怀里,旁边蒙古的姑娘在剪花纸,一斜一斜的身影,在炕头攥着我的手,看着蒙古的姑娘,那便是我的奶奶。此刻我便坐了起来,望着窗外,已是黄昏,夕阳下的庭院很美。却不是因为太阳.
庭院中的青石桌上简单的饭菜,蒙古的姑娘喊着同志,三人围坐,伴有青稞小酒,或说或笑,饭罢,爷爷抽着烟袋,靠着核桃树,推着秋千,我就坐在上面,荡来荡去!许是太小,帮不了他们许多,却喜欢和奶奶洗菜,在井旁拿着一个竹篮、蹦来蹦去的,奶奶一脸的无奈,急了就喊我小祖宗,爷爷笑着,摸着我的额头说:尽瞎忙活,没有丁点怪怨的意思!只是他的大沿帽盖住了我的脸。像是一把大黑伞,虽简单却也遮风挡雨,不过有点汗腥味,呵呵,奶奶从我脸上扯了下来,她知道我是不会自己弄下来的,依旧在井旁,帮爷爷吊了一桶水,气喘喘的把头伸进去喝了几口,衣领也惹上了水花,倚着奶奶、坐在竹林旁毛手毛脚的剥着豆子,身后似有响动,忙搓搓手、头探进了竹林,眼睛瞄着四周,小竹子长的笔直,清新的气息、微甜!一只蚂蚱缩着头,不过还是被我逮到了,喊着同志,同志,我要蚂蚱笼!便拽着爷爷去了麦田,剪了些许麦杆,便匆匆的回来,坐在了竹子旁,此时奶奶端着蜜糖水,接过了麦杆,且抽出了一支放在我的嘴中,吸的噗噗直响,奶奶编的笼子是塔形的,很是精美,我便把蚂蚱塞了进去,,挂在了竹稍!随着咚咚响的小鼓喳喳的叫了起来!
赶上农忙时节,多是陪爷爷在田里,此间庭门多是锁着的,每逢傍晚回来都能看到,那竹林伸出了墙外一米多,风车小鼓清晰可见,那房子旁立着核桃树、只是当时并没多看!清晨便和爷爷、奶奶同忙于田中,拿着小锄头东两下、西三下的,爷爷便抱我去了奶奶身边。拍拍身上的泥土、坐在田埂上,呆呆的望着远方!此时便停了笔!随意写了几句诗:
三五身影立埂上,数对农牛画田间。
壮夫调儿落鸟名,此景方是农家情!
庭门映竹一米多,古屋树旁三尺鼓。
青石愿铺百年井,奈何今朝已成空。
田园自此无多见,红霞漫天忆兮年。
月映莲花问何意?少许淡情阁中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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