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火焰将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个个在脑海里过镏一遍,认为应该请的,把他们名字写在一张纸上,认为写完了,就对旁边的男人说:我累了,请贴你也吧!就溜到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八字似地仰躺着。
那男人一直就在她旁边坐着,看她忙完这些事,然后恩恩答应着就去做她吩咐的。
家里的房子借光不好,所以白天也开着灯。她看着桌上的台灯发出淡黄色的光,印着男人的头影,散到墙壁上,轮廓很大,但很模糊。
男人是个听话的男人,这就够了。她现在只需要听话的男人。有个不怎么熟悉熟如见到她就说给她介绍一个,她就说好哇,就见面了。感觉各方面很一般,没什么特别印象,可对人恭恭敬敬,好象天生是做服务的,照顾的细节都非常周到。这就够了。都离了两次婚的女人了,还能苛求什么呢?
这时间她想到了俪俪。一个和自己小学初中高中都同学的好姐妹。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里面传来个毫无声气的女音:你拨的号码正忙,请稍后再拨。拔了四躺才拔通,没等对方说话她就嘻骂开了:个死女人,和那个男人在打情骂俏啊,不好去床上啊,占着个电话害我好一阵打……
哎呀哎呀呀!对方就一叠声地急:那呀那有的事呀,我也是正打你电话呀难怪也打不进啊!
切!那有这么巧的事啊,那我才和男人搞过你是不是也刚搞了搞的太吃力了才说话好象没有吃过饭没有喝过奶样没神气啊……
阿唷哎,你就别那个那个我了,我是真的,真的……
对方真急了,话也急急巴巴,惹得火焰开心地咯咯大笑:哈哈,真的干了呀,哈哈哈……
火焰和俪俪电话里约定好,过会儿去“情种咖啡”厅会个面。
两人都有个习惯,过一段时间两个人就会想到和对方会个面聊聊天的。自己有什么事就互相说说,好象不说出来弊着难受。
火焰靠在床档上,点了支烟,使劲抽了几口,就有一大团烟雾腾起,熏得眼刺痛,合了双眼再张开就落了滴泪,口里舌头涩涩的不是个滋味,她就灭了半支烟,起身去卫生间摸了把冷水脸。镜子前探了探,发觉自己眼袋厚厚的明显,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岁月真是无情啊不饶人。原来硕大挺拔的ru*房也已松松垮垮了,她去衣柜里拿出前几天刚买的特制的胸罩戴上,两手向上托了托,再去镜子前看,胸脯就有些夸张地高耸着,就想到男人看到它就惊讶大张着合不拢的嘴巴,自己就嘻嘻笑了。她又套了沙萱塑腰腹带,勉强将赘肉挤进腹带里,然后想生产孩子似的账气吸气,吸气账气,完了,才感觉呼吸随畅了些,再穿上外衣出了门,到了楼下,好一阵茫然,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出门是去哪里去做什么。
等拦了的士上了车才突然想起提包都忘了拿,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吃了的士司机好几个白眼。
到了地方,回顾四周,才发现俪俪还没有到。
我应该想到的,她就想。俪俪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做什么事都慢腾腾,比别人要慢个半拍的。可潜意识里她总希望俪俪会有个一次不同,自己明明也知道,那永远是不可能的。
午后的太阳有些晃眼,面前的汽车疯狂似地来回,不时有汽车玻璃的反光闪过,使她总是要眯眯眼睛。
好久才见俪俪紧张的模样出现。俪俪呼气如兰,有些急促,鼻尖上有细细透明的汗珠,白哲的脸颊上有淡淡的晕红。火焰望得出了神,顿生爱怜,直到俪俪焰焰地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掩饰过去。她为自己的感觉和失态惊讶,在心里连连对自己说:变态变态。
.2.
两人走进了面前这栋高高的大楼。到了二楼,走上一条猩红地毯,进了门。门边站立着四个穿着旗袍的姑娘,见了她俩,有些愕然,疑疑惑惑一齐恭恭敬敬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火焰觉得有些怪诞,忙退出门来看大门上的招牌,却发现是个新开张的足浴房,大感诧异。才多久没来啊,咖啡怎么就变足浴了呢?
两人只好就在附近一家一家按照广告牌来找,终于找了家咖啡厅。可这家咖啡厅没多久却是餐厅啊。这个火焰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原来是个“老四川火锅”店,怎么就成了……
火焰心里感慨:什么都变化快,什么都变化得面目全非,让人糊涂,让人莫名地紧张,莫名地惆怅。
大厅里非常的空旷,墙上挂着的都是黄色的帘布,和外面透进来的光形成一致,让眼睛错觉空间里空旷无人。好久,火焰才发现那些夸张的大沙发上是有人的,仿佛是突然冒出来似的。大多是一对对的中年男女。或者男人在风度谈论,女人或嘻或嗔或佯怒,或女人兴奋的表情,男人绅士深沉般的聆听……。
两人找了个小包间。火焰就顾自己点了两杯那种最贵的咖啡,还莫名其妙地要了两份牛排:我要七成熟的。火焰说,这才回过头来问俪俪:你要几成熟的?
俪俪想了想说:九成。
火焰说:死女人,看不出嘛,找男人倒是效率又高又快。
俪俪就一脸的无辜:总不成坚强的不要男人了哇,是大院里同事介绍的。俪俪他们研究院同事一大半都是住在同一个大院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俪俪离了婚后,同事一个个登门来劝说来宽心然后来介绍,俪俪就同意了。俪俪觉得同事都是好心热情关心,他们认为那男人不错的,她就想应该是不错的,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尽管将要和她结婚的男人,她没有特殊的好感,也没有特别的恶感。
也许是离怕了,她一再推脱去登记,心里没个底,就想问问火焰,那晓得火焰竟然也订了日子,竟然是同一天。火焰也给不了什么意见,火焰说:结吧结吧,结了再说。然后就长声叹气,无限惆怅和落寞。
只是俪俪不想办什么酒席了,低调处理。俪俪说:别人当面不说,背后一定议论,都三锅头了还纤什么纤。
火焰嗓子就响了起来:三锅头怎么了,我偏偏要大办,至少我男人的东西就比他们见的多,她们阴骚却没胆,哼,还是我气她们呐。
唬的俪俪满脸绯红:轻点轻点轻点呀!
火焰看着俪俪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她就笑了,觉得俪俪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纯。
火焰和俪俪无论从什么方面看,完全不同。火焰一米七零还过的个子,丰乳肥臀,体格健壮,行走大步如风。皮肤略黑,但人热情,表情丰富,说话时附加有力的手势,办事疾风骤雨。而俪俪呢,皮肤白哲,文文静静,性格温温和和。
火焰她很奇怪和俪俪竟然能一直和好,而且互相从来不隐瞒什么,比亲姐妹还亲。
据说俪俪的母亲是习惯性流产,流了好多次才有了俪俪,怀俪俪的时候也是危机四伏。终于等到俪俪瓜熟蒂落,那还不是全家人的宝贝。捧着怕化了,吹着怕散了。小时候也是小病不断一箩筐。终于长大成人了,顺顺利利上了大学,毕业了,波澜不惊进了研究院,工作不忙不急,无过也无错。后来研究院新分配来了个研究生,出生农村的,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人也长的斯斯文文,对什么人都点头尊敬。大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给为俪俪而分配来的,怎么看都觉得两人般配。于是大家就促合她俩,就说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俪俪也觉得就是如此,父母也点头赞同。于是就结婚了。
俪俪婚前和婚后,生活和做姑娘时没什么两样。俪俪的老家其实在云南,非常遥远的。但她父母不放心俪俪,就把老家的一切托付给了亲戚,两老就来到俪俪身边服侍俪俪,当然爱屋及鸟,连女婿一快儿也服侍上了。
俪俪业余的时间她也有安排,比如学习舞蹈,她的身材所以一直都保持的完美,可能就和学习舞蹈和很大的关系。说不上她学习舞蹈有什么目的,她就觉得有些喜欢,就学了。有时兴趣来了,在家也练。对着镜子,穿着紧身衣,扭腰摆腿,凹凸有形,自己也觉得说不出的美丽。再来劲了,就关了房门,扒净了衣服,让身体沐浴柔和的灯光,皮肤细润光滑,竟如磨光了的玉石,熠熠发出白亮亮的光。有时直看的研究生两眼冒出火焰来,凑过去做个卢字形,她倒不高兴了,说:鲜花旁突然出现一驮屎,不雅不雅。实在让研究生熬不住了,她也坚决要冲个澡再说。那时研究生就已经烙铁遇水,冷却了,即使做了也已寡而无味了。
有过几次经历,研究生的目光不再有神,暗淡了。
.3.
看别人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的。在火焰的记忆里,画面还仿佛是定格在俪俪初为人母亲的时间上。
作为要好的小姐妹,火焰去看她。俪俪虽然生了儿子,脾性却不改。母亲要她头上缚快布条,说是生了孩子就应该这样的,是为了以后不会犯头痛。俪俪就是不愿意,说那样太土了,不雅观。让人听了,忍俊不住好笑。她母亲好话软话求尽,她才戴了顶极对是非常时髦的红色礼帽。
有了孩子的俪俪,她的生活习惯仍然没有改变。她仍然要去舞蹈,而为了赞美身材的美丽,俪俪觉得应该配有华丽的诗句,所以她又喜欢上了吟诗作画。也确实就有了些小成就。报刊的副刊就经常有些朦胧迷离的小诗点缀,作或者姓名:俪俪。
总之,俪俪的一切活动都带个雅趣,和体力劳动那些俗气的东西无关。她原本小巧玲珑的ru*房因为小生命的反哺而激发了盎然生机,变得饱满而又弹性,随着她身体的运动而奔腾跳跃,随时准备从俪俪的怀里兔跃而出。
这些研究生看在眼里痛苦在心里。
有了孩子,研究生和俪俪的夫妻卧室成了公开场合。孩子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的情欲。孩子的哭啼是不分时间的,所以他们的房间大门是永远敞开着的,敞开着的大门是为了方便岳母随时可以进出哄抚孩子。他有时摸一把旁边那诱人的ru*房,却觉得自己是在做贼,是个心虚的小偷。为此他还患上了心悸过速的毛病。
他的焦虑有时让他歇斯底里,揪发捶胸,扼腕长叹。
俪俪由舞蹈的爱好而衍生的爱好越来越多,后来又练起了琵琶。她说:好诗词应该有好的音乐配才完美啊!为了身形俱全,她又故意到唐装店去订了几套旗袍,红色绿色黑色都有,就看弹什么曲着什么装了。
有回火焰是下午去她那儿的,她说:哎呀,我正好练了一曲,今天有观众了,我要好好表现表现。她就认真地着了黑色旗袍,拿来琵琶,当下一调弦索,叮叮咚咚地弹了几下,说:弹的不好不怪哦!
只听她轻拢慢捻,弹了起来,曲调柔媚婉转,琵琶声缓缓荡漾,犹如微风起处,荷塘水波轻响,曼声唱道:
“横塘双浆去如飞,何处豪家强载归?此际岂知非簿命?此时只有泪沾衣。熏天意气连宫掖,明眸皓齿无人惜。夺归永巷闭良家,教就新声顷坐客。……”
又唱:“相见初经田窦家侯门歌舞出如花。许将戚里箜篌桎,等取将军油壁车。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
然后琵琶渐缓渐轻,似乎流水汩汩远去。
让火焰直听的醉醺醺的,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才女,才女,绝对才女!火焰伸手直夸。
这时俪俪的儿子在地上爬着玩耍,突然静止不动,两眼直直的,小脸涨红,就咕咕几声,地上就现出一堆黄色的液体。俪俪呆了半响,然后捏着鼻子朝着厨房喊:妈妈,妈妈,孩子又拉臭臭啦!
这时间俪俪的母亲正在厨房忙碌。
火焰哑然失笑。
.4.
俪俪的父母觉得自己真老了,于是就思念老家,思念老家的一山一水,思念越来越强烈,就走了,落叶归根去了。
老人走了,没多久,俪俪就离婚了,家就散了 。
是研究生提出来的。研究生的情欲早已冷却,但工作热情没减,反而一心扑腾在科研上。只有劳累地工作,才会沾床就睡,免了辗转反侧的痛苦。也恰好研究院有国家重大科研项目,他是攻坚的核心人物。他这时候最需要的是后院无恙,能给他提供一个安静休息的场所就万事ok了。偏偏事于愿违,娇娇女俪俪连下碗面条都下不好,更甭说要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了。俪俪进一趟厨房,总是弄的厨房水流成灾,忽然尖声大叫:着火啦,着火啦!激灵的研究生梦里惊醒,如临大敌。原来是油锅过旺。又或者尖声大叫:有虫虫!有虫虫!研究生火烧火燎去看,晕,是只蟑螂!
如此反复,研究生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胸襟,龇牙咧嘴。忍,忍,忍。睡眠状态,再也不需要俪俪的尖叫,梦里自己会有可怕的大火灾难,或者巨虫袭击,噩梦连连。研究生一跺脚,卷了铺盖去了郊外的研究室,不回来了。
可安静了没两天,就突然接到俪俪带哭腔声音的电话:儿子没了,失踪了。研究生急火攻心,天旋地转,差点晕倒。急忙忙赶回家里,儿子在,俪俪的泪却未干。
原来俪俪去接儿子放学,路上堵车,等到了学校儿子没了人影了。俪俪就慌了,119火警似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飞向研究生那里。儿子其实呢迟迟没见大人来,就和院里的另一个孩子坐车自己回家了。
研究生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咆哮着爆发:离婚,离婚,离婚!这那里像个家呀,简直就是个垃圾场,没一顿热饭吃,没一杯热茶喝,我是个带头发的和尚……。研究生越说越伤心,最后颤抖着手指指着俪俪:你说,你会干什么?你这背子能做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研究生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不久,他就申请调走了。
俪俪痛哭了好些天,发呆了好些天,逢人祥林嫂似的反复一句话: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无能!
火焰和俪俪喝着咖啡,想到些什么就说些什么,漫无目的的聊。对方有没有听,有没有认真地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说话,有人在听,好象在聆听,只就够了。如喝着的咖啡,你再怎么形容它给人带来什么味觉,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才能触觉。而咖啡真正带给你什么,你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它却让你消耗了些时间,你是知道的,这就足够了。
现在喝咖啡这个过程,是应该结束了。
俪俪喊了声买单,服务员就迅速出现了。服务员此刻看俪俪动作的眼光是加倍精神的。火焰就拍了一下掌,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我火焰再跌,还轮不上你买单吧!
俪俪就微微笑了笑,不再坚持。她知道火焰的性格。火焰是个很要面子很要做大要强的人。有火焰在的任何场合,印象里都是火烟买单的,她付钱付的理所当然,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读书的时候火焰就这样。由于她大方,热情,豪爽,虽然她的读书成绩非常一般般,她却是班里的绝对关注中心。这样的学生,老师虽然并不太喜欢,可也不惹老师讨厌,何乐而不为呢。只要是节日,火焰总是会有办法让老师收下自己的礼物的,甚至全班同学的礼物。没有那个老师会非常痛快地收取学生的礼物的,火焰却能做到老师收了礼物而不尴尬。
就是毕业以后,火焰已不再是老师的学生了,火焰仍然和老师保持联系的。
有次中秋节,火焰正好出差在外地,她还是吩咐了自己的司机将一些月饼送到老师家里。老师准备拒绝,慌的司机差点下跪求饶:为了我的饭碗,一定得收下。老师能忍心拒绝吗?不忍。
火焰就这样,她的大方和热情是不能拒绝的。也许她是接受了她家族祖辈们的基因。
她的祖辈们在他们的时代里都是小有名气的,都是轰轰烈烈的人物。不说远的,就说她的父亲。她父亲坐过牢,是因为受贿罪,在那个年代,名气够响亮了吧。
她父亲从笼子里出来后,找了一段时间工作,不成,没有单位要他。他就在城市的一个角落,申请了一个小摊位,卖花花绿绿的衣服,在自己的城市和义乌之间,背着麻袋不辞辛苦地日夜来回奔波。没有几年,家里就买了土地,造了别墅。后来又造了宾馆,做了歌舞厅,办了汽车修配厂,最后又做了实体,有个非常规模的金饰模具铸建厂。按小平的话来说,是新中国八零代第一批允许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之一。
.5.
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参于了家族的生意。她秉承了父亲优秀的基因,好于挑战和永不言弃的精神。高中毕业后不久,就已经是父亲公司里的得力助手之一。
她体内涌动着不息的河流,越来越汹涌澎湃。她仿佛听到自己身体轰隆轰隆的声音,随时会火山将要爆发一般。她行走在路上,头依然是昂着的,步子依然是大步的,神态依然是严肃和高傲的。但她的眼睛却没有闲睡着,似猎犬似的四处游走。
有好一段时间了,有个身影若隐若现,不离不弃。那怕是在黑夜,那影子也是游移漂浮左右。这些是逃不过她明锐的眼光的。那影子的双眼看她的胴体时是贪婪的,却又是羡慕和崇拜的,这些都让她极度地兴奋和自豪,甚至掩盖不住地激动。
终于有一天,火焰将那影子拦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男人叫杭杭,不,应该还是个男孩,是父亲公司里的一名职员,一名大学毕生。做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话语不多,是那种看去胆小谨慎的性格。火焰就拿眼直直地看着他,火辣辣地盯着他。他很快就垂下了眼帘,双掌不安地互相摩擦着,一只脚尖前后反复地拖沓水泥地面。
火焰就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身体仿佛一颤。
是不是?火焰继续问,她的口气是不能拒绝的。
杭杭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脸已胀得通红,点了点头。火焰就满足地开怀地笑起来。
灿烂了一会儿笑脸,然后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杭杭似乎一只宠物小狗,摇晃着尾巴乖乖地跟着火焰走。他一直盯看着前面两个圆浑浑的屁股,激烈地左摆右摆,他就这样看着蠕动脚步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走了哪条路,拐了多少弯,跨了多少楼梯。他就一直跟着屁股进了一间小屋,然后喀嗒一声,火焰就将门锁上了。
当时火焰向父亲要了这间办公室。这是公司办公楼最旮旯的地方,是个让人遗忘的角落。火焰好动不喜静,要来之后她压根儿就没什么来过。可为什么要了这里,她也朦懂。
这时她进了办公室,唰地又拉上了黄色的窗帘。外面的光馏过布帘,暧昧得屋里隐隐约约,两个影子仿佛宣纸谁洇着的两个速写图案。
当初为什么要了这里,火焰突然就有些明白,莫不就是为了这神奇的一刻?
火焰的眼睛熠熠生光。她说:刚才你对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杭杭就轻轻地说:我喜欢你!
一种愉快的情绪刹时溢满火焰的全身,她仿佛听见体内沸腾的岩浆咕咚咕咚的声音。她将男人抱了起来,搂的紧紧的,身体往后一仰,让男人压着自己倒在了沙发上。
两俱身体都在哆嗦,在颤抖。
她拉着男人的一只手,贴在了自己的一只硕大的ru*房上。然后她身体就觉着缓缓而行,上了坡,愈登愈高,急忙向山顶冲刺……,突然就感觉体内一热,身体如漂浮在半空,欲罢不能。
她不甚满意地气喘咻咻地对男人说:晚上,八点,这里,重新来!
.6.
结婚后,公司就从父亲那里独立了出来。
在公司,火焰是绝对的权威,名义上杭杭是老板,可谁都知道他唯火焰是瞻。当然杭杭并非一无是处,他的内部管理一丝不苟,有条不紊,这让火焰大为放心,没了后顾之忧,火焰就可以腾出精力向外拓展业务。
这就成了男主内女主外的模式。
杭杭对火焰的脾气非常的温顺。
这些火焰都非常的满意,唯一有遗憾的是,男人那方面总是不行。每回火焰情欲亢奋,刚推云出帕,男人就已经似泄了气的皮球,收兵回营了。眼见的江山依旧,故径难觅,她有时只能莺咐燕啁地对付自己了。她爱抚摩攀自己美妙的胴体,随着手的游移,幻想着强壮的陌生男人的粗暴,或体贴,或胡乱,等等等等,使得她的躯体膨胀似地饥饿难熬。男人背后的好些乌青就是让她这时留下的。男人只是战战兢兢,满脸羞愧。
火焰也是想过办法的,她不惜大量的金钱,采购了虎鞭羊鞭牛鞭鹿鞭骡鞭马鞭,每天督促着男人啃吃,她耐心又耐心地等待男人有一天会雄风突起,辣手摧花。越是这样,男人临幸时越加恐惧和紧张。因此,摧枯拉朽的情景始终没有发生过。
有回俪俪去火焰家打麻将。火焰一会儿叫男人拿冷饮,一会儿叫男人拿毛巾,一会儿又叫男人倒烟灰缸。有一把她决定不了打哪张,就问男人,结果没糊,她就开始闹脾气,做脸色,怪男人瞎支招。其实谁都看的出来,她不是真生气,更不是在乎钱,她是在展示自己男人的好脾气——男人低三下四地哄了她差不多半小时,她才多云转晴。
这种情形发生的很频繁,不是指使的男人团团转,就是闹完别扭秀恩爱。
这样的次数稍多,让俪俪都感觉不舒服。何况是个大男人呢?俪俪这样想。
俪俪总觉得火焰这样很是不妥,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
结果有一天,男人突然向法院申诉离婚。这场离婚仿佛是男人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种种痕迹表明,男人为了这场官司,已经筹划了很久。
毫无思想准备的火焰在这场官司里输的几乎连底裤都不留。离婚让火焰失去了公司,失去了存款,失去了车子,失去了房子。女儿是男人不要的,因为男人要迎娶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大学生。
那段日子火焰哭的死去活来,哭的披头散发,她一遍又一遍地说:怎么会这样?他看上去是那么地爱我!
法院开庭这天,审判大厅竟然座无虚席。火焰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被耍的猴子,几百双眼睛盯着。
男人是这样陈述离婚的原由的:被告火焰,婚后虐待丈夫,动辄拳脚相向,卡喉咙,掐脖子,百般凌辱。生活上不给吃喝,经济上大权独揽,而自己连零花钱都没有……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半年后,火焰的身影就频频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离婚低潮期过后,火焰在父亲的扶持下,又开始经营另一摊子生意,不过两年,又风声鹤起。
可是她一直没有遇到像样的男人,于是开始征婚,通过一家婚介所,她认识了第二任丈夫吴良。
火焰和俪俪从咖啡厅出来,就已经是上灯时分了,大街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街道两旁全部是店面,铺子里有经营制匾做牌的,或者小型印刷,还有各种证件封皮之内的,赃兮兮乱哄哄,大大小小的车辆,杂七杂八的商贩。日暮里的灯光星星点点,谈业务的电话声,像似两个人吵架,说着说着就一声挨屠宰似地大叫。
火焰说:我们俩姐妹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今天既然出来了,就不回去了。两人就直奔一家餐厅而去。
俪俪的第二次婚姻是从学习开始的。
离婚后的俪俪,哭了好几个月,祥林嫂一样重复着一句话:我真的很笨!
几个月后,苯人忽然奋发图强,参加了各种家政培训,学完烹饪学裁缝,学完裁缝学插花。电视节目只要和家政有关的,她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还自学了儿童心理学,儿童教育学。又学会了驾驶,买了车子。她忙的像团陀螺,忙得欢实,充实的一塌糊涂。
她说:我很累,但我可以证明,我可以改变。
她真的就改变了。
几年历练下来,她成了一个另人刮目相看的全能主妇。可惜没有这方面的评级,否则她最少最少也能评个四星。中国的主妇,有几个会烤起司蛋糕还雕上美丽的花啊!没有,她就能。而且形状味道一点儿也不输给那些什么“元祖”啊“安德鲁森”啊里面卖的。
.7.
下雨了,雨点儿打在伞上,打在法国梧桐树叶上,打在大街旁花园里的月季花儿上,啪啪地响。俪俪从培训大楼出来,看一眼大街上花花绿绿的雨伞,闻着凉爽的空气,狠狠打了个喷嚏,直打得浑身痒酥酥的。
她刚要走,就听到有孩子的哇哇哭声。原来是个小男孩,坐在街旁的水泥地上哭。雨水混和着泪水,灌进嘴里,灌进小衣领里。
不哭,啊,乖孩子不哭她见孩子无助地淋着雨,就把碎花雨伞遮在小家伙的头上,又用手帕擦干小脸蛋上让雨水搅和着的鼻涕。孩子不哭了,眼睛极力地望着一个方向。
走,找妈妈去。俪俪就去牵他的手。可孩子却摇摇头:找不到的,我爸爸说她去很远的地方了。
孩子悄悄地抓住她的裙裤,轻轻地拉了拉,低低地,柔柔地喊了声:阿姨!我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爸爸就总是要打我。
俪俪心头坪然一跳,这所阿姨那么稚嫩和甜蜜,像一根细线从她心上划过,唤起了她所有的女性的温柔。她长叹一声,弯腰抱起孩子说:好,阿姨送你回家。
雨停了,大街上的人又悠然起来。
俪俪问着上楼推开虚掩的孩子家的防盗门。走进客厅,室内空荡而沉寂,仿佛无人居住过一般。房子朝阴,光线很暗,水磨石地面踩上去寂然无声。她回头看小孩子,孩子有些怯怯地拽着她的衣角躲藏在身后。看来一定是个粗暴凶狠的父亲。俪俪就这样想。她十分不解地巡视了一圈屋子,发现一个瘦削的男人,正趴在窗口,看楼下草坪上几个孩子玩水。宽宽的肩,蓬松微卷的头发,好长的腿,穿一件绛红色衬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
俪俪看一眼躲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的孩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方像似沉醉在孩子们的欢快的笑声里,身子一动也没动。
叫爸爸。俪俪对孩子说。男人终于转身过来。
俪俪一阵惊讶,这男人好有个性!一付眼镜架在鼻梁上,白哲的脸上漫着抑郁是神情。嘴唇很簿,嘴角边有两道弧线,使这张脸显示出一份冷漠和据傲,整个轮廓就活似一个诗人拜伦。
为线为媒,神奇地将俪俪和教外语文学的教授联系在了一起。
自从那次见了教授之后,俪俪的那份安静的心思再也不能平静了。她时常有意无意地在教授居住的区域徘徊。还真巧合,这天她在家里呆的发慌,就出了门。穿过一条街道,来到江滨公园。江边有整齐的柳树林,林子里有凉椅和梅花瓣状的甬道。她这时的感觉仿佛自己来自另外一个星球,孤寂脆弱,难以融入这个城市之中,而正百无聊懒地蹈蹈独行时,迎面就遇上了教授。
hello,去哪儿?教授就招乎。
我,我不知道啊!俪俪话刚出口就懊悔起来。
教授倒没注意到什么,很自然就邀请她一起共用晚餐。他们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饭店。在厅堂天花板上挂着古形式红纱大灯笼。他们落坐后就有穿长袍马褂的男服务员,提着一个古怪的茶壶,胳膊上套再茶壶把,从一米外一点长茶壶,热水就不偏不倚射进茶壶里。
教授自己是很少带孩子的,都是父母带着。
看来他是个讲究悠闲和浪漫之人。
酒精是个奇怪的东西,他们喝了红酒。俪俪就觉着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充盈着酸楚的喜悦,带着激动的喜悦,语言词汇不加排列组合就一咕脑儿倾泻而出。
教授说:见到你,我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生活;遇见你,我才觉得今后还有希望;我的千年古钟,也因为遇见你而轰鸣……
教授丧妻已好几年了。
.8.
来到江边,江风吹来,俪俪的裙子蝴蝶似地飘然起来。
他们婚姻的不幸,地被这清风吹得无影无踪。他们尽情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教授揽住俪俪似的摇摆柳丝般的腰姿。俪俪的心狂跳不已,就像海浪在胸头涌动。
火焰的第二个男人吴良,是个非常知情识趣的人,俯首贴耳,对火焰的女儿和父母好得不得了。更不用说唯火焰马首是瞻了。火焰又过上了她那熟悉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男人有钱,开着一家大公司,业务忙的很,整天飞来飞去。平常花钱出手大方极了。
他们都遵守事先的约定,经济独立,生意业务不相往来。
火焰在认识吴良没几天里,就完全折服于他了。他的这种类型的男人,就是男人见了他都会有特别的安全感,自然而然地就会追随他。天生就是个有主心骨的人。他身材高大,但不粗犷。他做事果断却有性情,他追求事业,但生活又讲究情趣。
他选择的咖啡厅,各种风情含混的装饰风格,让火焰的眼睛应接不暇,中西合壁,家具与大众场合的氛围色彩交融,人在蛇行曲进中,展览希奇景致。舒缓悠散柔和的音乐不时飘浮入耳。这一切让火焰觉得自己如初恋情人般闲适和柔蜜。
火焰随着他夜晚游湖,入住岛上度假村。树木掩映的孤岛上,错落着红瓦白墙风格各异的小屋。
火焰陶醉了。火焰温柔地依偎在那宽宽的胸怀里。他长吻她滚烫的嘴唇,而她爱意绵绵地贴着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任凭其肆意地吻她的脸颊,抚摩她巨硕的双乳,她闭上眼睛,激动得双肩都在颤栗。
火焰身体横陈,脚趾甲上涂着血红的指甲油,鲜艳欲滴,像镶嵌着的十颗大小不等的血红宝石,显得分外的夺目耀眼。光洁的如疑脂般的身体似海豚一样鲜亮。他们如海浪般冲击着。火焰迷乱地呼喊着,喃喃地梦呓着……
山崩海泄,涛走云飞。火焰脸若芙蓉,双目传情。
俪俪离婚了,是教授提出来的,说:她太能干了!
教授不想要孩子,俪俪却一定要。她想这次有孩子,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手忙脚乱的。这次一切游刃有余。奶瓶,尿布,孩子没完没了的哭声,使的家里再也放不下一张清净的书桌。教授说自己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觉得这个年龄过这样的日子觉得很烦很烦。
教授说他一直想逃。家里太干净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想逃。什么都有固定的程式,牙膏放在左边,洗面奶放在右边,想逃;食不厌精,每餐三盘五碗都要摆满一桌,想逃;沙发上坐定想和俪看张碟,俪不是手里织着毛活就是三不五时地欠身在搜寻头发渣子;天气好时,说出去走走吧寄情山水,俪却说不能可惜了大太阳要晒被子。教授说,自打结婚,他无时不刻都感觉到俪在干活,先是折腾屋子,折腾饭食,有了孩子折腾孩子,像一架上了发条的机器,从没有看过她静下来看过一本书,一页报纸,甚至没有完整看过一个电视节目。
俪俪真的蒙了:我费了牛劲才改变成现在这样子,难道又错了?
她问火焰:男人,究竟要什么?
男人终于开口找火焰融资,说看好了一个很有前途的项目,第一次,200万,第二次,100万,第三次,焰没有什么现钱了,背着父亲开了总公司的支票,又是200万。项目在外地,所有的钱到账以后,男人“出差”,泥牛入海,就再也没了踪影。
火焰报了案,才发现,这个人,姓名是假的,年龄是假的,身份证是假的,公司是皮包公司,一切都是假的。
两年以后,公安局抓住了他,因为另外一桩诈骗案,受害者是一个快要和他“结婚”的女人。漫长的调查取证,这个男人,先后骗了十几名女子,遍及十几个省,涉案金额上千万,其中,损失最惨重的就是焰。电视上有记者采访狱中的他,问他为什么能屡屡得手,他说:“我都是专找那种中年失婚妇女,家底不会太薄,年龄是她们在婚姻市场上的劣势,一般都很寂寞,属于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类型,我长得不难看,几句好话、夸奖,一点儿温柔就能哄得她们很开心,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找到她们每个人的弱点,没有不成功的。”最吊诡的是其中有几个女的,说自己并不太恨他,甚至有时还会怀念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这中间,就有火焰。
这个案子轰动一时,很长一段时间,火焰不敢出门见任何人,父亲也不再信任她,不再把任何生意交给她打理,只每个月赞助她一些生活费。俪俪打电话给她时,她的口气还是那么熟悉,惊喜而热烈,当下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从中午坐到天黑,聊了很多。她问俪俪:“为什么我总是爱上这样的男人?个个都是拆白党?”她又问:“为什么我总是吸引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我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气味,让人一嗅就知道我是个冤大头?还是我长得就像个提款机?”俪俪无语,又无语。骄傲的狮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够惨了,在伤口上撒盐,怎么也不忍。
.9.
火焰和俪俪在饭店里喝了不少的酒。起先俪俪是不太愿意喝的,可招架不住伙焰的劝,喝到后来就觉得不是那么难喝。从饭店出来已经不早了。两人正来疯劲,就去一家摇吧继续喝酒。
摇吧里的人潮和喧嚣吞噬着他们。摇池里黑压压一片人海,就象海里拉网抓鱼时的情景。乐队强烈击打,人头疯狂摇晃。她俩又一人要了一桶啤酒。
旋转的闪灯,不断交织的闪烁的极地光柱,整个摇池忽明忽暗,影影绰绰的人影仿佛纸剪的一般,仿佛群魔乱舞。她们被感染似地融进那生命的噪动里去了。
火焰看着群魔乱舞的红男绿女,心里就滋生出孤独来,越是孤苦,她就越想发泄。她一把拉过俪俪,在俪俪的耳朵边耳语了一番,两人就离开了摇吧上了一辆的士,对司机喊:海阔洗浴!
火焰被孤独,落寞,郁闷的情绪包围着。
她们走过红地毯,进了一间桑拿按摩房,活焰就控制不住情绪地大声喊:来人啦,老娘要快活!
她用遥控在闭路电视上选了两个健壮的少爷。她指着进来的其中的一个说,要把我好姐妹服侍高兴来,否则没你的钱。这个就答应着直奔俪俪而去。而他对面这个却有意展示自己的健美和有力,很有姿势地举起健壮的手臂,宽大的浴袍就滑落到腰际,手掌拢了拢鬓发,才笑吟吟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色迷迷地抓了抓她的屁股。她拨开他的手,跳进了浴缸里,任一股股从缸壁上的小孔冲出的水柱,贪婪都抚摸身体,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部位,带给她舒适和陶醉。浪头冲击着,冲击着,她就觉着体内一股蓬勃的力量……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冲出浴缸,向对方扑去……
和俪俪一起那一夜疯狂之后,火焰就突然不再愿意和俪俪联系了。
她连着几天龟缩在家里,忐忑不安。她的男人说:你脸色好象不太好哎,是不是病了呀?男人观察是非常仔细的。他发现火焰话突然少了,好象怀孕了似的慵懒,她甚至忘了习惯性地指挥他,一幅魂走两散的模样。
火焰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
男人实在是个没有特点的人。男人是农村人,有一个非常农村的名字,他叫森林。森林兄弟姐妹就有五个,他是老二,初中毕业就行走江湖了。因为家里有老大在做农活,他才有自由地天南地北地走。起先他贩些木头卖,后来政府森林管的紧了,他就改做饭店,就在320国道旁租个农房,打扫干净,摆上几张大圆桌,饭店就成了。在大门上画上“东方红饭店”五个字。
照理说这样的饭店是没什么客人的,没有集中的人流。可他后来却发现单位的人喜欢跑这里来。开始他当然非常奇怪了,城市里有那么都有气魄的饭店,怎么就喜欢跑这么个农村旮旯里来吃饭呢。后来当然想痛了,他们都是吃公的,城市里太显眼,这里是最好不过了。这些食客是不喜欢讨价还价的,他们习惯是喊:老板,有什么特色新鲜的只管上。
森林就试着上些希奇古怪的菜,比如说蛇啊,野猪野兔什么的,后来金贵的钻山甲也上,甚至蛤蟆干锅也成了热门菜。他很舒服地就赚了一笔。后来野味少了,他就去城市里包了个单位的克房子,一改,就成了宾馆了。他和单位的头头熟,关键时刻出手又大方,所以他的承包费用是很低的。不赚才怪呢。
他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火焰的。他有过老婆,有个儿子。
买卖促使人精明,尽管他的相貌是平常的,他的打扮是糟糕的,却不妨碍他的滑头和细微。
他知道火焰是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她喜欢男人唯命是从,男人温顺的时候,就是火焰智商最低的时候。在他的认知里,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就象老师教育孩子要向雷峰同志学习一样那么的不切合实际,那么的虚无可笑。夫妻嘛不就是两个人合在一个屋檐下睡觉吃饭生养孩子而已。只是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罢了。
他是不会主动去惹火焰的。他的原则就是:只要不吃亏,或者能赚点就可以了。
对于火焰的一夜不归,他是不会去捅破那层纸的,因为他还没有赚的把握,何况都没有结婚登记,自己算个什么。
现在他有些奇怪火焰的这几天的乖,更奇怪火焰的昏天暗地的大睡。
火焰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表现的反常。她已经糊涂得不知道几号日子,她这几天就没感觉到自己肚子的饥饿。森林说吃饭了,她就吃一点,国她端多少饭她就吃多少,不知饿饱,不知白夜。
她常常发呆,它发呆的时候,魂灵还沉静在那个夜里。她如放牒似地脑海来来回播放那晚发生的镜头。
她看到自己坐在浴缸里,控制不住自己,冲出浴缸,跑到床铺边,就扒了那个少爷的浴袍,撕了那少爷的山角短裤。那少爷就蛇信似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ru*房上,肚脐眼……上,一尺一寸 地舔了起来。她的脸庞和精心修剪过的脚趾甲,在淡黄色的壁灯下发射出朦胧的光泽。少爷的舌头慢慢舔着她的脚趾,舔得她心里痒痒,舔得她豪情万丈。她分明听到俪俪的那种仿佛痛苦的又仿佛痛快的喊叫声,断断续续。
突然,她撩起一条雪白的腿,于是她的所有隐秘之处就纤毫毕露。这里。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下体。
少爷的手就擎着那条白花花的腿,舌尖顺着脚趾,然后小腿,然后大腿跟部,然后……,咝咝有声地吮吸起来……。
她在欲死欲活的颠狂中,呻吟着,哦哦叫唤着……。
.10.
下雨了,火焰在床上也躺了几天了。听着窗外的雨点叭哒叭哒地响。
她呆望着房顶,就是挥不去那些画面,眼前的天花板仿佛逐渐模糊,逐渐地仿佛远去。她用舌头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终于忍不住用电话联系了那个少爷。
她心情有些激动,像似个皇帝即将宠幸的妃子。
她进了洗手间,仔细地清洁下身,然后对着镜子梳理好头发,扭了扭腰身,把胸脯要手舒缓地按摩几下,极力使双乳对称起来。
她又拿了又叠卫生纸放进手提包里,然后才走出门。
昨天晚上和自己的男人做了一次,她奇怪自己竟然唤不起激情,而男人也好似很配合似的,仿佛就打了个雷,两人就草草收了兵。害得她辗转一宿不能入睡。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小男人在住处了,到了地方,门是虚掩着的。她推门而入,小男人早已经坐在那笑吟吟地等待着她了。
无论火焰的头脑多么发热,有一点她的头脑还是非常清醒的。她可不愿意常常大摇大摆出现在那个桑拿中心。不如用召的形式,用对方租的房间。
她觉得好口渴,站在小男人身边,仰一仰脖子就让杯子里的水见了底。她慢慢就觉着身体里发生了变化,眼睛就有些迷离。她知道刺激的场景即将发生。她夸张地一挺胸一跨大腿就坐进了小男人的怀里,和他脸脸相对。她觉着下面有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她心旌神驰。她嗲着音问:这么长久也不想到我也不扣我?没良心的死鬼,你是天天有得玩,就不知道饱汉不知饿汉饥么?
小男人的一张脸,早就埋没在了她的双峰间,他一边唔唔地应着,一边就已经吻上了。她用脚蹬掉鞋子,往地板上一坐,说:来,就在这儿。小男人已经火烧火燎了,就像放倒了一只羔洋似地骑了上去……
两人走过激风暴雨,又经历一段和风细雨,最后进了阳春三月。
你真的非常棒!她轻松愉快地坐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了卫生纸打扫了战场。她有意收腹挺胸,模特似地溜了个s边儿,才弯腰从地上拣起乳罩和三角裤……
这几天天色阴沉,大街上行人匆匆。只有俪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一阵雷声响后,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俪俪坐在桥墩上,浑身湿淋淋地滴哒着雨水。她象尊雕塑,全然不理。
她喜欢上了这雨中的感觉,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肮脏极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我堕落了么?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面对自己现在的男朋友。她现在的男朋友叫清明。清明从小是生长的国外的,上完了高中,她母亲就送他回国上大学。他母亲觉得还是上自己国家的学校好。他是非常崇拜母亲的,他觉得母亲不但有个美丽的外貌,更有一颗慈祥的爱心,在他的心中,他认为母亲是女人中最可爱的,所以他对母亲的建议毫无异议。
在他认识俪俪之前,从来就没有女人走过他的心中。
他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这座陌生而又美丽的城市工作,他喜欢工作,喜欢工作中的忙碌。
虽然他有一个很潇洒的外貌,虽然也有不少的女人曾经试探着接近他,但都让他那张不含笑意的脸拒绝于千里之外。
他是在同事的生日宴会上见到并且认识俪俪的。俪俪的打扮是非常艳丽耀人的,身材非常的诱人,胸部和臀部很凸出,腰肢纤细,腿长臀圆。椭圆形的脸蛋,眼睛散发着一种扑朔迷离,有些飘渺东西。皮肤白白嫩嫩,长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黑色的珍珠项链,反衬着白亮的皮肤,短发烫成小浪,如一朵盛开的花……
这是个成熟而又撩人的女人。
生日舞会上,舞曲响起来。
俪俪拒绝了邀请她跳舞的男人,鬼使神差地走到清明身边主动去邀请他跳舞。
清明竟然发呆了好久,听到俪俪说:怎么?不尝脸吗?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扭捏着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他说话急急巴巴起来。俪俪看他慌乱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她的一颦一笑让清明的心跳更加混乱起来。他被动地让俪俪拉着进了舞池,糊里糊涂地旋转着,脑子发晕着。
俪俪似乎陶醉在舞曲里,她微微地闭上眼睛,很自然地将头伏在清明的胸前。他清晰地看到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抖动,还有那张涂满黛色口红的性感的嘴唇,他不由地紧张,一次又一次踩了俪俪的脚。
这一切让俪俪兴奋,她就将唇凑了过去,说:吻我!然后就闭上了眼等待着。
清明不知所措,心脏狂跳。他笨拙地将嘴凑了上去。
俪俪这才知道,这是个连接吻都还不会的男人,她的心里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她拉着清明的手走出了客厅,顺手关了门。然后她用手温柔地托过清明的脸,轻轻地吻住了他,先是来回辗转,然后将舌头送了过去,在清明滚烫的口腔里不停地转动,她吻得很专心,很细致。
终于,清明掌握了其中的要领,他的心中燃烧着激情,他疯狂地搂紧俪俪疯狂地吻着……
俪俪的同事成了他们的媒人。
俪俪仿佛又一春。
然而现在,俪俪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是在害人,是在犯罪。她告诉清明:你走吧,我不合适你,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是个离了两次婚的女人,走吧,走吧。
.11.
春天的绿意和活力盎然整个江南。
城市十分清新而艳丽起来,仿佛新婚少妇回门般开朗而充满爱意。眼花缭乱的女人们穿的花枝招展,也日见透明。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在服装超市里的火焰,看着一件件的服装和购买者的挑剔,她就觉得性感比漂亮更具有魅力。看着衣架上日益裸露簿透的服装,内衣的强调大有压倒外套之势。鞋子,还有光滑丝袜,甚至透明手提包,玲珑配饰……,有那一件不是为女人性感而增添色彩。
她仔细观察着来来去去的女人的打扮和她们喜欢浏览的服装区域。现在流行前卫大胆,超短裙,露内裤,低胸露半个ru*房。这是一种反叛,是对一直背负着风骚媚惑淫荡恶名的性感的平反昭雪。
想到这些她就想到了小男人,她心里一阵翻腾,小男人在她身体上兴奋恍惚时,曾经喊她是大蜜桃。呵呵,她自己笑了,觉得形容的极富想象力。
她挑选了几套表现活力的服装,在四面都是镜子的试衣间里试穿,当她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就听了售货员一番宏论:哇,整个人都变了耶!象你这样一位有气质体型丰满的女士,穿着这么一套名牌服装,再假上丰富的阅历所积淀出来的文化。哎哟,真是美丽又漂亮又性感——ok。然后打了个响亮的手指,就递上一张单子。她看着单子上的数字,犹豫起来。有一对情侣走过,那男的频频回头,用眼色色地看她,她才一咬牙下了决心。
火焰不知不觉间,又到了那个她非常熟悉的地方。
她打开房门。
小男人刚冲了澡,睡袍宽送地披在身上。关了门,小男人夸张到喊一声:哇!好性感!
快冲个澡去吧。小男人说。我等你哦!
踏进立式玻璃钢围起来的淋浴间,用塑料膜罩着头发的火焰,纤毫毕露。她的躯体实在完美无缺,丰满的胸脯,圆浑的臀部和大腿,每一寸肌肤都如炼乳般晶莹雪白。她把自己当作一顿丰富的晚餐那么精心料理,而食客正在从镜子里欣赏着制作的每道工序。她用浴液搓洗完身体后,又用香皂涂了一遍。她要把自己洗涤的清纯又清纯,干净又干净,然后就全部送国小男人,化作风儿化作雨。
她关了水龙头,擦干了身子,正准备往外走,小男人已经过来抱起了她,一抛,洁白的胴体就象一床棉被,画了一道弧度落在了席梦思床上。她四仰包叉地躺着,春光展现,她千娇百媚地一笑,笑的小男人脸孔赤红,目光古怪,猛地欣掉睡袍……
突然轰隆一声响,仿佛地震了一般,大门就倒下了,腾起一团尘雾。就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她愣着,傻傻地……,直到有人将衣服抛在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
那抛来衣服的男人,是森林.
她的将要结婚的男人走了。
真是个阴险的男人,原来他早就知道火焰的一切行踪。其实他在火焰面前诚惶诚恐的时候,肚子里不知笑成个什么样子了。火焰承认自己非常的失败,她觉得自己是个小丑。或者说是个小偷,正蹑手蹑脚地窥窃脏物,而抓捕者正布好网等着她上钩。
男人稳稳当当抓了个现场,然后公了私了?当然私了了,可以啊,拿钱来。火焰就乖乖地在现场写上欠条,签上自己屈辱的大名。男人赚了,满意而归了。
再能做什么呢?再去找小男人吗?已经不可能了,他早走路了,他的身体就是资本,他现在也许正在某个城市的某个房间里,正在和某个女人亲热着呢。
她喝了几瓶啤酒,就对着放在桌子上靠墙而立的大方镜孤芳自赏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修长结实的大腿,高耸的胸脯,有一种释放的快感,尽管这些快感有些微不足道,如同画饼充饥。但好歹也是一种释放。
想想自己形影相吊地度过漫漫长夜,很快又被孤独和寂寞吞噬。她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男人性器官。她在脱衣服睡觉时,把它插上了电源,又取了一只异型安全套放在枕头边。
她没有勇气在被男人抓了个现场的近几天里去找男人。为此,她偷偷地从女性专用店里买来了自娱自乐的宝贝。躺上床,她用手抚摩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线条优美凹凸有致,保养过的皮肤细腻光洁,富有弹性。随着手的游移,和小男人纠缠的镜头不断出现,使她的躯体膨胀似地饥饿难熬。她有些做贼似地拿过预热过的性器,往上套了安全套后就时快时慢地运作起来。
.12.(完结)
俪俪是故意回避清明的。
可她越是逃避,他越是热情高涨,俪俪矛盾啊,哭笑不得。
清明问: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逃避,再这样,我会发疯的。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俪俪重复着说。
俪俪觉得清明的情绪过于激动,就说:我没喝一杯,有话慢慢说。他知道,今天必须有个结果,她要永远离开清明,她想到这里,心就往下沉。
她自己顾自己喝了几杯,脸上就飘起了两朵红云,她冲清明一笑,说:来,我们俩干一杯,为我们最后的晚餐。
为什么?为什么是最后一次。清明不停地说。
俪俪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我是因为我自卑。
清明闻到了俪俪口里的酒气:你是知道的,我连接吻都是你教我的呀。
俪俪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清明就越加迷惑。俪俪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有过好几个男人,我是个不自爱的女人,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清明痛苦地闭上眼睛,现在他回想以前,他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的眼前出现第一次见到俪俪的情景,那引诱人的打扮,和其他男人自然地亲热,甚至旁若无人地和自己拥抱亲吻……
想到这些,清明就有些愤怒:那假如我学得和你一样,你就会跟我结婚了?
这样的话气的俪俪脸色苍白,它大声到喊:滚,滚,滚……
清明冷冷地看她,然后转身走了。
俪俪听到摔门的声音,着仿佛宣判了她死刑一般,她趴在床上放声地痛哭起来。
火焰现在无所事事了。
她实在也耐不住冷清的日子。她就经常出入舞厅酒吧。
这天晚上在舞厅,她要了一桶啤酒喝着,正张望间,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拿着一扎啤酒走了过来。
请问这儿可以坐吗?
火焰用眼光瞥了一下,点点头。她要看看这个男人接下来演什么戏。
这儿环境不错。男人仿佛对她说话,又好象自言自语地点了支香烟。在忽明忽暗的亮光中,火焰对男人基本上形成了轮廓。留着背头,还打了发蜡,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风度全在他那特别的尖下巴上。
这二常来吧?火焰打破沉寂。男人抽着烟,又猛地吸了一口回头说:问我?
她点点头。男人呵呵笑了一下说:不常来!
火焰脸庞一热,心想:这里那么多人,他怎么就选坐在自己身边呢。
慢摇音乐的粗犷而不生缓和,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年龄都比较小,身子骨的柔韧度也特别好,他们尽情享受着暴风骤雨一般的冲击,又十分协调和默契地跟着节拍跳啊,蹦啊,喊啊,仿佛他们的肢体主宰了音乐。
请笑纳。男人见她酒喝完了就推了一扎过来。
火焰见男人向自己献殷勤,就仿佛卖东西的乡下人赶到利市一般的欢喜:谢谢!谢谢!
她郁结的心绪豁然开朗了许多。
男人点支烟,很有风度地吸了口又缓缓地呼出,说:股市熊了,被牢牢套住了,心烦。
哦,套了多少?
你能就市?
可能!火焰觉得男人有点帅气,能做做事,不象社会上的闲散人,她有意地试探地说:如果需要帮忙,我也许可以想想办法。
男人就把身体往前探,有些激动地说:谢谢,谢谢!
这让火焰恍惚里想起她曾经拥有的那些男人。一股恶气心头起。
一曲终了,一曲又起。
火焰笑嘻嘻地站起身说:我陪帅哥哥跳一曲吧。就挺起胸脯迎了上去。
在舒扬和缓缓的韵律中和灯光变幻的舞池中,她轻盈而高度集中地配合男人的脚步。而且在灯光暗下来的一瞬,她有意用高高的胸脯撞击男人的胸脯。她觉得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除了性还是性,无所谓情无所谓义。她觉得曾经的那些男人就是她犯的一个个的错误。
彩灯昏暗迷离,舞曲撩人心弦。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到火焰十分突凸的胸脯,随着舞步的起伏,跳跃。顺开口很低的领口而下,火焰的胸脯象拴了两只玉兔。
灯光越来越暗,转到舞池一边时,男人把火焰的右手稍微往回勾了一下,兴奋不已的火焰就贴了上来。
音乐也善解人意地舒缓了下来,男人只觉得贴上来的软软的,丰颠的,多情的胸脯开始融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他的手轻轻往下移,抚摸着高跟鞋支撑着的有些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臀部。
随着舞步的跳动,朱唇不经意地,其实十分有意地触接男人的脖子,下巴。火焰的吻如蜻蜓点水,试探着,引诱着,进攻着,她的脑海里有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她要报复男人,玩弄男人,就拿这个男人作试验吧!
男人的脚步有点慌乱,音乐也快进尾声。火焰还要抓住机会做最后的冲刺,就听到耳畔蜂唤似地递过男人的话:来***宾馆,888房间!
到宾馆之前,火焰去了趟夫妻店。
她进了房间,夸张地往沙发里一坐,嘴里哇地喊一声,说:好气魄啊,到底是总统套房啊!
火焰的刻意打扮,让男人看了整个身体都发了湿疹似狂燥不安,心里象钻进了一只蝴蝶般阵阵发痒。他看着领口很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脯和中间那道深沟沟,撩拨得他火烧火燎。
火焰递过一罐饮料,笑着说:先喝点冷饮料,降降你的温,去冲个澡,弄干净点!没出息的东西。
她早就在饮料罐里放了足够的东西,男人猴急,并没有发现火焰的眼光有些异样,就一咕咚喝了个光,就进了卫生间。
男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脸赤潮,象头发情的公狗,发疯似地扑了过去。一张床被地动山摇呻吟不已,在特别东西的威力激发下的男人,如火山喷薄而出的岩浆奔流不息。他们颠鸾倒凤近两个小时,才筋疲力尽,才骨酥筋软得似两团黄泥巴,躺着不动了。
时光在他们的昏睡中流逝,太阳换了九十度夹角后,一束光柱从卧室向阳的窗户,没精打采的从窗帘的一侧射了进来,停留在火焰大面饼似的脸上。当暖洋洋的光柱,一步一步移到火焰的眼睛上时,她就醒了。
她睁看眼睛的时候,发现男人还趴在她身体上。
讨厌!她一把推开男人,飞快地穿戴好,出门上街。
几天后家里突然来了几个警察,丢给她一张传唤单,说:我们怀疑你跟一件谋杀案有关,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协帮助调查。
火焰打了个冷颤:难道那男人在自己身上就已经死了吗?
她记得那天她从昏睡中醒来,发现男人仍然是爬在自己身上的,就急忙推下身去,也没仔细看的,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是的,她想:那男人真得死了!
-全文完-
▷ 进入杨茗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