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秋思笔录——续秋石梦郁兰

发表于-2004年11月01日 早上9:30评论-0条

不断寻找与奔跑,在长长的伊甸园中,叙写无序的文字,臆动的姿势禁锢着魂灵。惟有在清许的月下,我轻轻地度过根蒂上面的泥土,气息正浓,拥满整个胸怀的清凉之意缓缓融入心舟深处,然后看到数瓣枯叶悄悄落入了墙角,如蝴蝶之舞,进行最后的绚烂。如果此时有盏明灯,那么这里会燃起一堆篝火,照亮整个世界,蝴蝶的梦也就因此而醒,然而久未离去之时,为黑暗吞噬的时光已经不在了.......。

(一)

看见林叶是在入秋前的一个夜里,我坐在回廊下端详着那虚无的,飘零的夜晚,整片的天色仅存一丝光线在天际徘徊,那最为清淡的颜色留与了一片和祥的空间,任着飞翔的思绪在其间游弋,风帆影动,然后在愈加浓郁的暮色中静静的,不知所终的张望。在许久年前,就学会了沉默,将世界纳入魂灵,慢慢地与取与舍,终是发现只惟有那一片挂上风铃的故土才可以让我留念,于是我不断追忆,且不断无力的张望。

林叶这时远远的站在亭台上,一袭为夜色笼罩的长裙,风不断撩动她的倩影,飘扬在空中与周围的颜色很好的渗合;秋荷塘也柔波似的的摇晃,泛泛的涟漪向岸边翻卷,藕荷香扑鼻而来,夹杂着水汽,浸润整个世界,(整个安静.和祥的世界)。忆起许多年前的故事,也是在一方荷塘之上,我在那里遗失了风铃,植入了与莲藕生长的泥土。然后,我在第二年的秋季看到那里长出一株黯淡的荷花,出水芙蓉的姿态让心潮泛起一阵阵浪花,不断撞击,又不断离去。

远在故里的篱落捎来书信,很娟秀的笔迹:

在凌晨,看到河水是透彻的,想起许多无以言说的过去,就像那风带走我所有的过去。还需要流浪吗?也许,那外面的世界会让你更舒心,抑或是........

在我们隐含的太多的时候,总会忆起许多。那些一起走过的时光也正如此刻我守着的这支残烛,慢慢消亡,必须重新选择,流失的已不仅仅是你。在长久的思索之后,我决定远行,留下这小轩,这兰草,以及许多的往事。

祝安康

篱落笔

很简短的一纸文字,在轻轻折叠起它的时候,我正朝远方回首,仍是一个人寂寞的行走,很静,很静地去感受篱落的深意,不明白这个孩子,而,她现在远去了,在今叶之间,无所依托的不仅仅是我,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沉重的伤痛,枷锁挂在了肩头。

回头看时,林叶依旧恬静.幽雅的站着,独立于斯,披着淡淡的月色让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我在缓缓的远去,昏黄的路灯下面,脚步敲醒沉睡的意志,夜仍然很安静,,心跳在此时的波动搏掠着奢侈的距离。回廊下我忘记带走了诗卷,那一阙“走进白桦林”镂在了上面,很深,很深的脚印让我走进了另一个故事。

(二)——间隔许多的时候,我在回忆故土

桥亭旧址。

六年前这些古物随水而去,留下一堆残砖废瓦,泥燕子失去了栖身之所,飘然而去。后来架起的石拱桥没有让人想起太多,只是与这些被流水侵蚀多年的河谷不太相称,仅是如此而已,寻访中我记录了祖辈的语言,这些沉重的伤痕愈见老化的伤痛延伸成一块很大的裂口。站在冰冷的桥梁上,脚下的河流愈流愈远,秋风冷瑟,真正呈现的风景只能在记录文明的档案中寻找,得到与失去,船载在现实中的文化正不断流失。(——散笔录于10月)

是林叶伴我走到此处的,仍然是黯淡的暮色,下玄月将光亮挂起,如一盏孔明灯的燃放,这是唯一挂在空中的灯火,黑暗将星辰掩去了光辉,就如这座桥墩掩盖的让我看不到了一丝古迹。那些亭子消失了,寒风雨露直接侵入了我们的空间,没有丝毫选择,要是妄想置身于世界之完外很冷的打量一切早已是不可能了。在桥未筑成之前,河道里有几块石墩,那时人们从上面跳跃,飞翔,还有鸟雀的足迹,整个自然倾注了活力,而这是最后给予的。现在站在桥头上看风景更已是怀恋,只是原先走通的的那条僻道,已是幽深莫讳。

秋风无力,林叶一如地亭亭的站立,无所依托的她选择不好一处立身的地方,风很生涩的带走她的体香。我对她说:被淹没的不仅仅是我,如同那座古桥亭上的人与事。在这世界上流亡的数见不鲜,庄子的故事是选择逃离,而哦亦只能在思想上作做挣扎。

“知道路不可能放弃,只能痛苦,世界不会与你太多。如果你可以用才华换取快乐,又会如何选择。”她回过头来,很莞尔的一笑,将埋在秋风里的头扭过来,很忧郁地挪动步子。

这是最后之语,我的沉默代替了所有。在以后流浪的足迹中,祖辈的话语与表情在出入之间作了表示,无所谓感怀太多,这些皱纹夹起的记忆会让人一再麻木,还需要更深一层的析透?

.................

(三)

结束心役之行是在10月3 日,乘车远离了故土,背负沉痛与伤感,将辗碎的作日夹在外套里,山脊线渐趋平缓,稻田被路途切割成方快的形式,那些站在道旁的梧桐也掩饰了苍翠的形体,沧桑地站立在尘土之后。这些死去的魂灵,仍然遭受摧残。葬礼之后,我开始惨淡的经营,构思着一个人以后该如何走的路线,虽然知道以后随时都会改变,但还是寄托了。(很显然理想主意者的行径)于是我预感到了不详,且是让我安静的接受,安静的等待,直到死亡之时,也不会再呼吸一下。

将秋石的故事留在身边已经很久了,不想让它与我一同消亡,于是预备去写。搁置的灵感是很容易流失的,站在文字面前,我终是显得苍白无力,惟有回忆与缅怀,才会让这无所依托的思想暂搁一下。(天明,对着镜子说:安康)

将笔插入泥缝中的时候,完全丧失了墨香。昨夜是有明月的,带走了尘封的思念,让微云暗度,写不出一阕词体的风骚,仍只是遗我一人,将夜称的很浓,然后感慨,悲悯。

江南书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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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剑霜寒十四州点评:

背负了思想重荷的行人,有他的独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