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微弱
月色朦胧
看不透夜的深浅
感觉村庄
似在下沉 似在上升
左邻右舍 瓦房茅屋
有些亲近 有些疏离
风从西边进来
风从东边出去
擦亮灯盏 熄灭灯盏
好象要下雪了
天空低垂 大地沉重
梦里梦外
有人安睡 有人失眠
有人还在
上下俯仰 左右徘徊
拉长的鸡鸣
长不过漫漫冬夜
早醒的窗口
明亮 昏暗
几声犬吠 远近高低
试图打破寂静
却又放大了寂静
冬日
长不大的小路
仿佛怕冷的虫子
蜿蜒进村 蜿蜒出村
找到了温暖,
找不到温暖?
弯弯的小巷
窄窄的胡同
太阳挤不进
阴影爬不出
鸡狗鹅鸭吵吵闹闹
锅碗瓢盆磕磕碰碰
在一日三餐之间
忙忙碌碌的母亲
饭桌之上演绎乾坤
半世罗列饥寒
半生张罗温饱
唠唠叨叨送走黎明
踉踉跄跄迎来黄昏
弯腰驼背的母亲啊
被冬天咬痛的手指
捧不住自己的喘息
一声咳嗽
碗筷落地
惊恐的眼睛
呆滞
塞满冰冷的残片
塞满尖锐的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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