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那迦最喜欢坐在结满绿苹果的树下翻看爷爷年青时的日记,有时看到兴头上还会伸手摘个苹果,不过都是咬了两口就扔给圆嘟嘟了,圆嘟嘟是朵那迦养的龙猫,圆圆的头,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耳朵像两个雪球非常可爱,风之渡的人都很喜欢圆嘟嘟,除了朵那迦,用她的话来说圆嘟嘟就像一条白胖胖的蠕动在绿苹果上的毛虫。
为此圆嘟嘟整整一个月没理朵那迦最后还离家出走了,朵那迦一开始并不在意,可后来她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圆嘟嘟,蠕动的毛虫今天有萍果吃吗?毛虫今晚有地方睡吧?嘟嘟怎么还不回来?但是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承认自己想它了,她说是她太善良了。“爷爷,毛虫会回来吗?”朵那迦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小木屋,那是朵那迦小时候给嘟嘟搭的,“忘恩负意的家伙”朵那迦狠狠道。“去风信子田找它吧,它在那里迷路了,唉,我还没说完那,等等…记住…别动那里的风信子…”
朵那迦心想“爷爷真罗嗦,族长爷爷都重复了几万遍的话了还要絮叨,当我是不懂事的无知少女吗,哼!”不过她又想了想,那里的风信子是整个风之渡最美的,为什么就不能动那,漆漆玛的阿爹说越是美丽的事物越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这个和风信子花田是一样的道理吧,朵那迦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风信子花田的田更上圆嘟嘟蜷缩着趴在那儿,身上湿漉漉的,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朵那迦肯定认为它已经死了,小心的避开一朵朵洁白的风信子,也不管脏不脏了直接将嘟嘟捂在怀里。从此以后朵那迦和嘟嘟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不过这次无论朵那迦怎么说它它都不走了,顶多把眼睛闭上用两个小爪子捂住耳朵。
朵那迦合上爷爷的日记本,太神奇了,爷爷居然去过那么多地方,有草原,有海边,有大山,还有众林,而自己长这么大最远也只去过风之渡西面的渡口,那里有望湖,很大很大,不过大海应该更大吧。风之渡没有山四周都是平平的,一望无际的花海覆盖了整个风之渡,还有一栋栋粉红色的房子是花海的点坠,朵那迦认为:粉红色是这个世上最丑的颜色。“朵那迦,朵那迦…”米亚结打老远看到朵那迦就冲了过来,在朵那迦面前站定弯着腰两手撑住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米亚结,你怎么了?”朵那迦疑惑地说,“快,快跟我走”说完就一把拉起还坐在地上发愣的人往风之渡西边的渡口奔去。
路上朵那迦问米亚结发生什么事了,米亚结说渡口又漂来东西了,朵那迦一听脸色一变,上次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一年前,渡口漂来了一个瓶子,瓶子里有一颗花种,族长爷爷把它种在风信子田里,没过多久花田里宝蓝色的风信子全变成了白色,住在花田旁边的金缄奶奶因为摘了一朵白色的风信子就死了。这次,渡口又会漂来什么那…
等朵那迦和米亚结赶到的时候渡口已经挤满了人,朵那迦个子小顺着缝隙就钻到了最前面,留下米亚结在人墙外干着急。朵那迦向湖面上张望,只见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朝这边飘了过来,族长和朵那迦的爷爷一脸凝重“朵蒲意,你看这怎么办,哎……”族长侧过身扶着朵蒲意的肩膀,“先看看吧,也许……”朵蒲意眼里闪过一丝侥幸,“没有也许的,这点你比谁都清楚,你是风之渡最好的占卜师,也是唯一的“说完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朵那迦挤到了爷爷身边小心的拉着爷爷的衣袖“爷爷,那到底是什么?“,朵蒲意一脸沉重的看着小孙女,没有说话。”朵那迦,过来“不远处的漆漆玛朝朵那迦招招手示意她过去,朵那迦看看爷爷见爷爷没理自己就朝漆漆玛走过去了。漆漆玛拉住朵那迦的手说“你爷爷和族长商量事情那,让他们安静会儿”,朵那迦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不懂事的无知少女哦,我知道,我这不过来了吗”朵那迦不以为然地说,漆漆玛摇了摇头“那迦,你才八岁,整整小我十岁”,朵那迦甩开漆漆玛的手又从人缝中钻了出去,漆漆玛赶忙去追,可当漆漆玛挤出人群的时候朵那迦已经不见踪影了。
绿苹果树下,朵那迦将树上的苹果用树杈一个个的打下来,她很生气,但是她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看着满地滚落的苹果她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拍拍手,她决定去风信子花田,她想找到当初那颗从望湖漂来的种子,主意已定朵那迦心情大好,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总是能发现事情的根源,于是,蹦蹦跳跳的去花田了。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在哪儿那”朵那迦一株一株的找着,她知道那株花的花心是泛着蓝光的,但她为什么知道那,她想了想,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太聪明了,别人知道的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她也知道。不一会儿她就累得满头大汗,不过还是没找到,所以她决定不找了,还是回去问爷爷吧,大不了死缠烂打,他就不信爷爷不说。朵那迦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泥土顺着田埂回家去了,这时如果她回一下头就会看见,在她刚才站的地方泥土微微松动,慢慢的一株洁白的风信子从泥里钻了出来,它的花心淡淡的泛着蓝光。
“爷爷,爷爷,你就告诉我吧,那到底是什么,爷爷”朵那迦抱着爷爷的腿使劲儿的拽,“那迦,快放手,爷爷的腿要被你拽断了”朵蒲意哭笑不得地看着在地上耍赖的小孙女,“爷爷不说那迦不放”朵那迦赌气的说,“那迦,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那迦,你还小,那迦啊……”朵蒲意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抚着朵那迦的头一脸的慈爱,那迦啊,我的孙女,我的女儿……
朵那迦最终还是放弃了,理由是她不是不懂事的无知少女,她走进书房想取下第二层书架上爷爷的日记,再找棵结满绿苹果的苹果树坐在下面看日记,上次那棵已经被她折腾得只剩叶子了所以她决定换棵树,可够了半天她就是拿不到那本日记,她很纳闷儿,为什么平时只到她脖子的第二层书架今天突然变高了,“算了不看了,找米亚结玩儿去”。一路上她发现好像什么都怪怪的,平时只到她膝盖的野草,今天居然和她差不多高了,而且她觉得自己走路也没平时稳了,老是摇摇晃晃的,说话的声音和漆漆玛出生不久的妹妹差不多,奶声奶气的。朵那迦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远远地看到米亚结在铃兰花田里除草,朵那迦跳起来叫道“米亚结,米亚结”,米亚结抬起头来朝朵那迦的方向望了望,疑惑地挠挠头又继续手上的工作,见米亚结不理自己朵那迦气得直跺脚,“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找漆漆玛和紫术去”。
风之渡东,逆逝河边,漆漆玛和族长的小孙子紫术在河边打水,“你们干什么那”朵那迦站在紫术的身后问道,“打水,吐露草快枯死了,族长爷爷让我们打逆逝河的水去浇灌,这样吐露草就能重新变成种子重新生长了。”紫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帮漆漆玛提水去了。“小朋友,你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你长得可真像朵那迦,呵呵”漆漆玛温柔地笑着,嘴角的两个酒窝里仿佛藏着春天,很暖很暖,紫术看得都醉了,心底暗暗立下誓言。
不过朵那迦可没心情欣赏漆漆玛的笑容,两个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要是别人这幅表情朵那迦肯定又要嘲笑他和她家圆嘟嘟抢食的时候一个德行了,不过朵那迦现在可真是气得不轻“什么像,我就是好不好,我就是朵那迦,风靡丽·朵·那迦”,话音刚落漆漆玛和紫术突然圆睁着眼,对望了下“哈哈哈哈,你,小不点儿,朵那迦,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紫术和漆漆玛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朵那迦气得直跺脚“你们笑什么,我是朵那迦有那么好笑吗,你们当我是不懂事儿的无知少女吗!”,漆漆玛和紫术立时止住了笑意,又对望一眼“我现在相信她是了,你那紫术。”,“恩,我也信了”两个人一齐望向朵那迦,紫术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也喝了逆逝河的水……”,“紫术,说什么哪,逆逝河的水只对植物有作用,朵那迦是不是生什么病了,我们送她去词未医师那儿吧”。
“你们到底怎么了,我哪儿来的病,你们疯了吗!”朵那迦惊疑的说,“看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过来”漆漆玛把朵那迦带到河边,让朵那迦看水里,不看还好,这一看朵那迦险些昏过去“啊!她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水中倒映出的朵那迦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原来的瓜子脸也变成了苹果脸,手和腿也缩短了一节,难怪她今天走路老觉得有东西绊脚,原来是裤腿长了。朵那迦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要回家,爷爷,爷爷”,没办法,漆漆玛和紫术只能先送朵那迦回家再回来挑水了,把水桶放在一边紫术背起多朵那迦就往前跑去,边跑边说“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在这儿等着,路远……”。漆漆玛注视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心想可不要出什么事了……
紫术把朵那迦送回了家,简单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朵蒲意没说什么也没感到惊奇,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道了声谢谢,就让紫术回去挑水了。出门的时候紫术又疑惑地回头望望,摇了摇头就走了。
卧房内,清风将浅绿色的床幔微微飏起,泪水滴落,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一朵朵雏菊,朵那迦在床上蜷缩着,颤动的睫毛显示出她的无助,“朵那迦,过来,到爷爷这儿来”朵蒲意朝朵那迦招招手,朵那迦眨巴眨巴挂满泪珠的大眼睛,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挪着步子来到了爷爷的跟前,“爷爷,那迦是个怪物对吗?”朵那迦低着头,泪水一滴滴的坠下“啪嗒,啪嗒……”,“朵那迦是爷爷最可爱的孙女,怎么会是怪物。”朵蒲意把朵那迦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朵那迦只是在做梦,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台的时候朵那迦就会醒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朵那迦,我最可爱的孙女,闭上眼吧,你很快就会醒来了,一切,只是一个梦……”,朵那迦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合上了眼,均匀的呼吸声带着绿苹果的香味透过窗帘飘了很远,很远……
“睡吧,朵那迦,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睡吧,朵那迦”朵蒲意将朵那迦轻轻地放在床上,小心地掖好被角,退出了出了房间,关门前又回头望了眼床上的人儿。
“朵蒲意,是时候送那迦走了。”放下手中的香草茶,族长一脸不忍地看着朵蒲意, “我知道,我……舍不得……”朵蒲意的双肩有些颤抖,那张不显老态的脸上突然蔓延出些许纠结的曲线,只有这时候的他才真正的像一个七十四岁的老人,“朵蒲意啊,你当初就不该带她回来的,朵蒲意啊,我们能等可那迦不能等啊,她现在一天小一岁,当她变成婴儿的时候她就会消失了,朵蒲意啊,早点做决定吧,哎……”族长站起身抚去肩上的兰花樱花瓣,“朵蒲意,放她走吧,如果你爱她”,一阵风扬起,兰花樱飘飘洒洒,粉蓝色的花瓣柔弱的散落在朵蒲意的肩头、膝上,还有……朵蒲意的心里。
其实朵蒲意早就知道有今天的,他以为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他不知道他会如此的不舍,不舍得宁愿看着她消失,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多呆一刻 。“朵蒲意啊,你太自私了”。
十年前,“阿爹,我们真的要出去吗,离开风之渡到外面去?”朵音兴奋地说,“恩,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世界”朵蒲意笑着说。三天后他们收拾好行李出门了,穿过风信子花田往东走,很快他们就到了渡口,朵蒲意往水里扔了三颗吐露草种子,不一会儿水面上就出现了一个漩涡,回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漩涡也越来越大 ,漩涡的中心慢慢的浮出一个貌美的女子,女子站在一艘船上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篙,打量了一下父女二人“去外面”,“恩”,“上船”女子把船划到了岸边,朵蒲意和朵音上了船,船缓缓的向下沉,朵音吓坏了死死地挽住父亲的手臂,紧闭双眼依在父亲的肩头,朵蒲意轻拍朵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当朵音睁开眼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哪儿啊,好高的树,好高的山,还有会飞的那是什么,风信子吗?看着朵音可爱的表情朵蒲意满足的笑了,“阿爹,那是什么花?”朵音指着天空中飞翔的鸟说,“那是鸟,傻孩子,和龙猫一样是种动物。”朵音哦了一声,就被河边的野花吸引了,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朵音和朵蒲意住在上海市的一个小胡同里的一家小旅馆里,每天朵蒲意都带着朵音四处游玩,给朵音讲她没见过的东西。
一天,朵音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无奈,披了件单衣下了床,推开窗子,一瞬间四目相对,电光石火,朵音不知道怎么了,呆呆的望着那对阁楼上一双充满戏谑的眼,那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剑眉轻挑细细的打量朵音,“你叫什么名字”,“朵音,风靡丽·朵·音”朵音脱口而出,“哦?你的名字还真是奇怪”,就这样,朵音给男子讲风之渡的花,男子给朵音讲俗世的繁华,两个人都倚在窗框上,隔着一条街天南地北的聊着,直到天亮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同时关上了窗户。
一连几天,朵音都在窗户旁等那个男子,这一切也被朵蒲意看在眼里,朵蒲意是风之渡最好的占卜师,他早就算到女儿这一生唯一的姻缘会在俗世,看来姻缘到了……
没过几天,那个男子就上门提亲了,朵音这才知道他的名字“花芳海”,朵蒲意同意了花芳海的提亲,半月后他们就成亲了。朵蒲意虽舍不得女儿但自己也出来好些时日了该回去了,收拾好行李 ,在楼下吃了几个包子正准备结账,这时一对男女在角落里谈论着花家少爷娶姨太太的事,朵蒲意一听转身就跑……
“阿爹,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朵音哭着说,朵蒲意心疼的把女儿抱在怀里“恩,我们回去”,他们不属于这里,这是一个与风之渡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有风之渡没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风之渡没有的情感“忧伤、嫉妒、怨恨”,这个世界叫做——红尘俗世。在回风之渡的路上,朵蒲意发现朵音怀孕了,朵音说不要孩子,朵蒲意气得给了她一巴掌,这是朵蒲意第一次打朵音 ,朵音惊呆了,看着女儿微肿的脸颊,朵蒲意后悔了,毕竟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呀“朵音,把孩子生下来,她有生存的权利,要像个妈妈”,朵音哭着点了点头扑进了父亲的怀里。
开启湖面的结界,朵蒲意朝湖里扔了三颗吐露种子,女子又出现了“回去?”,“恩”,“上船”,朵蒲意扶着女儿上了船,突然,女子猛地转过头“你回去,她下船”女子指着朵音,“为什么?”朵音不解,“嫉妒、怨恨、忧伤你不能带回去”女子冷冷的说,“阿爹,我……要……回去,别……扔下朵……音啊”朵音泣不成声地说,“音儿,阿爹不会扔下你的”朵蒲意安抚着在他怀里痛哭的女儿“是我带她出来的我就要带他回去,是我没有占卜出结果就草草收局,是我害了我的女儿,求你,求你渡我们回去”朵蒲意终于忍不住和女儿一起哭了起来,女子仍旧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说“要嘛,你留下她下去,要嘛,你们两个都下去,自己选”。
朵蒲意目光一沉,手腕上缠绕的紫藤萝顿时变成一把利剑刺透了女子的胸膛,“你,你竟然,你明知道……你太自私了……”说完女子便倒向水中化成了一丝丝吐露草。朵音仍旧只知道哭,朵蒲意拾起竹篙,缓缓地,船沉了下去……”。
风之渡,自从朵音和朵蒲意回来后,风之渡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看着死去的朋友安详的面容,朵音除了哭泣声么也不能做,风之渡,除了朵蒲意其他的人都失去了占卜的能力,朵蒲意知道除了自己接触过俗世浑浊空气,其他从未离开过风之渡的人是不能接触“忧伤、嫉妒和怨恨”的,否则……
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朵蒲意想。死了这么多人就算朵音再愚钝也猜出了个大概。
八个月后,朵音生下了个女儿,朵蒲意抱着小孙女满脸的笑容,朵音温柔的注视着女儿圆圆的脸蛋,低声的说“女儿,对不起……”。
望湖边,朵音抱着女儿温柔地笑着,“朵那迦不要害怕哦,有妈妈在,妈妈陪着你”,“普通……”水花四溅……
望湖边,“族长,只找到了孩子,朵音不见了”负责打捞的人说,词未接过襁褓里面色发白的朵那迦“还好,救的活”,族长急道“怎么回事,朵音那,再找找”,“不用找了,我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颗颗载满忧伤的风信子种子,是摆渡人的诅咒,她诅咒我的女儿死后化为风信子的种子,随水漂流,如果我们发现它就必须将它种出,否则忧伤将蔓延整个风之渡,她还诅咒我的孙女活不过八岁,在她八岁生日后她将一天小一岁,直至变成婴儿然后消失。”朵蒲意无力的说,这次他很有耐心的卜完了整局,可结局已定他已无力……
风之渡,渡口,望湖,望湖是风之渡最大的湖,一望无际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大,望湖湖底和俗世相连,望湖的尽头是冥界三途河,望着怀中已是婴儿的朵那迦,朵蒲意亲了亲她的脸颊“再见,我可爱的孙女,记住你不是一个不懂事的无知少女哦”,朵蒲意将朵那迦放入沉香木做的木盆里,放入水中,木盆缓缓飘走……
八十年后,“什么,风信子买完了,那儿不还有吗,什么,定了,你当我是不懂事儿的无知少女吗!”,“沉年锦,快走了,今天你表哥贾君鹏要来我家吃晚饭”,“不会吧,他妈不是叫他回家吃饭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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