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湾的海面很宽,一望无际的海面泛着渔舟点点;北海的天空很蓝,蓝得不染一丝丝尘埃。风轻轻地吹着,擦面而过,带着淡淡的咸味,带着渔船归航的笛声,也带来了跳跃翻滚的浪花,舔着海滩的沙砾,留下一颗颗五光十色的小贝壳……
海滩上有许多人在兜生意:卖珍珠的,卖贝壳的,出租太阳伞和电动船的,还有些老渔夫在用小木船搭客,古色古香的,看起来别有情趣。我们谈妥善安置价钱,便上了一条小船。老船夫将近六十岁的光景,戴着帽子,挽着裤腿,黝黑的皮肤透出了一种健康的古铜色,看起来一脸的沧桑。他叫我们坐稳后,便摇开了船橹。船摇荡在海面,我竟然有些眩目。浪花一个接一个卷来,小船在海浪中摇摆不定,时而跃起,时而落下,我的心也随着小船起伏,看着老渔夫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才放松了许多。
老渔夫操着半生不熟的广州话和我们拉起家常,他很健谈,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从闲谈中我们得知,老人是土生土长的北海人,一直靠打鱼为生。五十年代还经常去越南打鱼,一出海就是一个半月,没有淡水喝,没有青菜吃,打上来的鱼煮一下就吃了,碰到台风就只能躲到港口里去,他怕我们不信,“那风浪大得有这么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个自己的头顶。要养家糊口,危险也没有办法。把鱼卖到海南岛后还能赚点钱。只是那日子太辛苦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由于没钱读书,女儿只好在海滩上卖珍珠,儿子就给游客出租太阳伞。幸好有个孙子能读书,只是学费太极贵,这不,一大把年纪还要出来干活。老了,老了,这辈子也没什么民族心愿,要是能去北京看看就好了,让咱乡下人也饱饱眼福……
阿伯说着说着,望着远处驶来的渔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远处的渔船鸣着汽笛,满载着鱼虾贝壳,夹杂着鱼腥味迎面而过,驶进了北部湾口。不久,港口便响起一阵阵喧闹声,渔民清点着捕获的战利品,盘算着一天的收获,卖鱼的、买鱼的、讨价的、还价的,此起彼伏。大海翻着浪花,海浪翻滚着浪花,海浪朴打着沙滩,就像那位老渔夫日复一日在续写着新的生活篇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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