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丁利散文集《远去的村庄》感怀(2)
■生命的村庄
记忆的平原,背北朝南,大段河边的大段村,一直在倾听,你来临的脚步,
阳光明媚的时候,时间,终于在这里,四平山那个小村,留好了你的名字,
——丁利。是的,你幸福的啼哭,就盛开在妈妈的掌心,妈妈的亲吻里……
而今夜,你就像爸爸妈妈的诗句,啼哭着,把整块画布,都浸在生命的奶香里,
你不停地吸允,不停地张望,这个新鲜的世界,有妈妈的那一刻,小村,
变得温柔慈爱起来,妈妈——这伟大的称呼,在你的生命里诞生了,一辈子。
踮脚张望的时光语录,给我生命的村庄,我渐渐熟悉,被蚯蚓翻过的土地很美,
与野草互为点缀掩映,咿呀咿呀,炊烟与牧童在晚霞的余晖下回家的娃,
有好多事情一直还惦记着问妈妈爸爸,而你却等不及,这梦香带来的甜蜜……
时间越来越薄,繁密,我的奔跑很快,时间看是放慢,我奔跑,我嬉戏,
再望一棵野花的鲜艳盛开,聆听小鸟的婉转歌唱,大段村那一群孩子、一片云,
一群牛羊,一个村落、一些耳边熟悉的声音,恐怕再难以抵挡,我好奇的想……
■难忘的岁月
孩子们,一起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课堂里,你和其他孩子一样,
读着梦想,读着希望,读着未来,读着母亲与老师的心愿,
就这样,读着你,读着年年岁岁,孜孜不倦影子,隐隐可见。
坐在大段河旁清凉的石板上,看夕阳、看零星的灯光、漫天的星光,在柔和,
而清凉的风中,听叶子沙沙声、小河流水声、村人的笑谈声,常常在这样,
新奇的记忆里跌入梦境,轻轻叩开童年的栅栏,那些被岁月冲散的干净画面。
此刻的风,从远方归来,一路爬山涉水,衣兜里装着遥远的梦想。轻点,再轻点,
月色下,双目一再凝视抚摸我的村庄,一切记忆的东西让翅膀在瞬间疏忽了它的,
飞翔像闪电。原来,眼泪与心这么靠近,原来,心与乡村没有距离,只有诉不完的衷肠。
散落的故事渐次汇聚,继而潮水一样汹涌泛滥,远处传来儿时的童谣,那些,
不可救赎的梦,释放着深沉的低音,一场思念开始折磨,我一直想,会有,
那么一天,大段河边的大段村,会收获更多的粮食,会喂养一群有梦想的孩子。
■还是这样的爱
那是爷爷的鸽群,是否还在守候奶奶那盏心灯,村庄在山野的繁花深处,
飘扬着黄花的火焰,那里有您的影子,有您的名字,有您的声音,老屋的往事,
隐藏在游船般的祖宅,好像是几声低低的哭泣,围绕在村庄的周围许久不愿散去。
亲人,您一直用朴实与善良哺育我,我的身体里流满您的血脉与朴实。当清明,
我来到祖先的坟前,我的眼,我的心,跪拜得如此虔诚,仿佛您的目光仍引领我,
站在精神的最高处,在风雨中,保持向前,用您给我的身体姿态,接近幸福。
接近幸福的,是我给祖先留下了血脉,您的后代“洪男”,是天空明亮的星子,
而我的孩子,我的心你懂,你我之间的距离盛满期待,我等待你未来的新天地,
而我的亲人,不要有任何牵挂,因为,花儿总是自然地开放,鸟儿总是自在的飞翔。
因为,有痕为证!因为,一笺亲情,因为,血脉相连,我的兄弟树,我们同甘共苦,
生死与共,从此,风雨兼程的那两匹马,仿佛再次被无形的拉力扩张,那微颤的心,
震憾我,因为,有痕为证!我们一直攥着心底的誓言,传承这份别样的爱与被爱。
■那份记忆
回故乡,欲喜还喜!老家,依旧等我叩门,迎接的是幸福的老家人,老家人,
很穷很穷,老家人淳朴的微笑,比雪花还素,老家的人总把第一杯酒举给客人,
坐在被高粱秸烧热的炕头,叼起烟袋,看那烟气熏熏的样子弥漫整座老屋。
年来了,我们洒扫庭厨,清理祖坟,燃放爆竹,烧香磕头,祭祀祖先和菩萨,
看爷爷写春联,而窗外的阳光新鲜干净起来了,屋子里,炉火正红,让人浑身暖融融的,
杀年猪杀小鸡喽,小屯子里的爆竹此起彼伏,娘亲端着蓝花瓷碗装满团团圆圆。
吃饺子、馒头、挂红灯笼、穿新衣、吃冻秋梨,再煮一锅地瓜,热气腾腾,再烫一壶老酒,
诉说着家常。如今想起老家那朴实的村庄,会让生活在那里的人的心温暖起来,而今,
那些久远那些历史,那些往事扑面而来,仍让人记忆犹新,让心猛烈的跳动,深呼吸……
想想儿时的伙伴,以及我的老师、朋友、相邻、同事、领导都是我记忆中一朵开过的花,
那记忆中一声清脆的鸟鸣,就足够你在心里写满了感激,而历尽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
波澜壮阔;过尽千帆之后,岁月已把心迹澄清,留存的,是一颗平静而柔软的心灵。
■娘,您有多亲……
娘,千万里,我也走不出您的目光,您永恒的微笑。在送我的门前,寒风中飘散的,
白发,抖了一抖,这一刻我似乎看到娘亲的一生,仿若一场漫无边际的大雪,娘呀,
儿走出村庄,这是还您的梦想,而今,多想听您再次呼唤一声,儿的乳名……
儿的乳名,您一直叫着,恍惚中,娘亲,我好象回到土房,那幼时的井旁,看见乡村的,
炊烟,像歌谣一样,缓缓升起,像娘额上的皱纹。娘亲,我悲伤地仰望您的照片,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我怎敢惊动您的安眠,在大段那河旁,至今还回响着“孩子别怕,跟娘走”……
而梦中,昏黄的煤油灯下,微微晃动的是母亲斑白的鬓发,忙碌了大半辈子啊,
始终还是放不下心中,那一针一线的牵挂,娘!以水为生的娘亲,以乳汁为水的娘亲 ,
一直荡我梦想的船与帆,我站在那,一直遥望成您的模样,想大声呼唤。娘——您有多亲……
娘,您有多亲,在寂静,在田间,在贫苦中盛开娘的花布衫,娘!这一字,一句,好似起伏的波涛,
泪水洇湿的地方油然成海,现在你终于清静了,坟头上那些红红蓝蓝的野花,就是您心思里,
点燃的春天。娘,我已把您安放于东山,那条回“娘家路”上,娘——我又看见您的微笑,就这般退向远方……
■遥远的守望
躺在远空下的,一个寂静的村庄,古老的村庄贫穷成信仰的图腾,
田野、河边、树林、花儿、草儿、鸟、牛羊,炊烟、多么美丽明亮,
娘,我哪儿都不去,就呆在院子里,你看得见的地方,亲近村庄。
跪在老家的泥土里,埋头,听那种声音,在我心里,静静地流淌,
没有被手指触摸的云朵,天边是日子堆积成的时间,田埂、树影,
模糊着我们共同的背景,古老的村庄在贫穷的日子里是怎样图腾梦想。
记忆中的思念多么完美碾道、大钟、土井、粪堆、场院、电线、毛驴车,像镜头一样在我眼前翻滚,
鲤鱼山、东树林、大草甸、毛毛道、芦苇荡、捡柴、赶牛道,那些意象浮生了物象,
玉米、高粱、向日葵、麦田、大豆、马铃薯,冻秋梨一直与我招手,村庄的一切皆在眼前。
遥远的守望,散落在大地上。大雪覆盖了小雪。我的脚印里,真的藏着儿时的脚印,
我们在这条路上奔跑,传递今天的方向,恍惚中,那熟悉的一切,在眼前豁然明亮,
闪闪发光。我就依靠这种亮光,照亮了一条路,磨亮了一双手,点亮了一双双眼睛。
■远去的村庄
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村庄。去抚摸我生命的摇篮,去亲吻我拼搏过的热土,如翻开一页的远去的历史,
那个贫苦的记忆,就是那些救命的苣荬菜,喂养了祖祖辈辈的艰难困苦,
而闪亮在土墙瓦屋的梦乡里。四十多年来的风雨,该怎样形容,我最初的成长。
十万心事,尽在村庄,我在白天与黑夜之间徘徊,最后都以一种静默的方式,
被村庄收拢成了一片叶子埋进泥土,原来,村庄永远是我头上的那片天,
是让我的灵魂,可以停靠永远飘泊的港湾。虽身远离,但心,还是那般的依恋。
我知道,在那泥土深处,每一根梁柱,每一条泥泞坎坷的土路上都埋藏着我的心事,
这里养活了牛羊,也养活了我的爹娘,都绵瓞着从我祖先伸延而来的一茎茎血脉,
而时光,正改变着村庄曾经的记忆,来往匆匆的时光 不断映亮乡亲手中的笑脸。
远去的村庄,止不住我心灵为你歌唱。满怀对故土的思念和感恩,会永远装在心中绽放,
不敢忘却啊,村庄就是我的命运,而祖先,就是我血流的初源,是我卑微生命的基因,
而今夜,我只能半醉,留一半酒量,待到来年秋天的时候,再端起酒杯去醉丰收后热烈沸腾的村庄!
2011年10月28日
《远去的村庄》作者丁利简介:丁利笔名丁力,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四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绿野》文学季刊主编,吉林省白城市作家协会主[xi],作品多次在《人民日报》《中国作家》、《文艺报》、《散文百家》等报刊发表。其中,专著《报道总理的小城记者》荣获2005年第二届吉林省白城文学奖银奖(金奖空缺);出版了散文专著《远去的村庄》;策划、主编出版文集和专著1100余部。这是一部中小学生必读书《远去的村庄》近日出版发行*著名作家陈忠实、张笑天联袂推荐鲁院高研班学员、青年作家丁利再版新著*中小学生感恩教育辅助教材*高考、中考阅读与写作训练精选篇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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