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过大起大落,感受过心灵的极致体验。其实到了今天,除了对生命的珍惜以外,说心里话,其他的在我的心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尽管有时候还存在,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存在已经可以用今天一句网络时髦的话语来表述了,那就是“神马都是浮云。”
就在前几天,突然在qq里看到一则消息,是网友发来的。她说想和几位朋友来看我。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自然是高兴。尽管都是一些从未谋面的人,但在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有几分亲近。
对于网络很多人觉得它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可在我的心里觉得,网络倒是一个真实的空间。人们的心灵只有在这样的空间里才能尽情释放。少了许多道貌岸然,少了许多虚情假意,当然更少了许多尔虞我诈。
认识网络上的这一帮朋友不算偶然。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也算是一个系统的。只不过我在这里算是新兵。他们中间开始有人喜欢我的文字,后来可能就介绍给了其他朋友。就这样,在临近的县,在另外的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我就算有了几位网上的文友。
我们平日交流的不多,可以说几乎不交流。偶然说上几句也都是草草了事。但是很奇怪,就是这种不经意,就是这种无所谓反倒在心里留下了另外的一种感觉,一种滋味,一种难以名状的的体会。
我喜欢文字很多年了。开始没有指望着别人会喜欢。可能是写得多了,也可能是走人生的路久了,经历的故事有些刻骨铭心,所以开始有人喜欢我的文字,喜欢我的这种随意的文笔。其实一向认为,玩文字就要凸显一个玩字。不要觉得自己出过几本书,有几篇文字变成了铅字,就有什么了不起。其实生活中最伟大的东西往往就是那些走进不了我们法眼土地和石头。
也许就是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这么些年来,我就是喜欢文字,仅此而已。我没有想着用文字去诠释什么,我只是让用文字记录自我生命的存在。可是现在用网友的话说,他们已经成了我的粉丝。开始听这话觉得别扭,毕竟我不是这个时代的宠儿,毕竟我不是时代的符号。不过大家说多了,我倒也挺习惯了。不管怎么说,人生的故事单凭自我一个人是无法述说精彩的。
朋友们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也许在别人看来我有些滑稽可笑。是朋友怎么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呢?可我想,叫什么又能怎么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名号也就是个符号。关键是他们喜欢我的文字,他们要来看我。也许这才是事物发展的本质。朋友说他们来五个人,刚好一辆车。他告诉我的名号都是网名,看来朋友也知道,也许在我的心里这些网名要比真实的名号来得更亲切。
要来的日子突然阳光明媚起来。也不知道是机缘,还是本该如此。这段时间我很少看到好的天气,很少看到这么阳光的蓝天。大概快到吃午饭的时间,我接到了他们一个短信,说已经走进我们县城了。这会儿正在县委门口的大道上。
他们来的时间也正好。要早来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自从到了新单位,我就发现,自己整天就没有休闲的时刻,总是忙。可是到了晚上盘点的时候却发现,值得记忆的东西却没有多少。反倒心里空荡荡的。
当时我是知道他们要来的。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的善解人意,赶在我的空闲时间,尽管空闲的时间对我现在来说不是很多。我赶到县委门口,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没有寒暄,上前握手,就像是老朋友,随后我让他们跟在我的车后边,就这样,我们去了饭店。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吃饭,本来应该喝点酒的。可我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生在杜康的故乡,却不能和朋友豪饮一通。
我没有去点那些所谓的高档菜,因为我觉得这样的气氛里吃点家乡的小菜似乎更能展现一种什么。饭桌上我很很融洽。我当时问从他们到我们这里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怎么会走那么长时间呢?结果他们告诉我,知道我会忙的,所以他们来的时候特意去了另外一家邻县的桥陵。说到桥陵我顿时也来了情绪。要知道,每年我都要去桥陵看看,尽管那里现在已经成了现代的故事,可是那山,还有那地却始终承载着历史的神韵。特别是李旦传奇的故事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关于桥陵我们交流了很多。当然他们都是老师,自然知道大唐那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我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大家都吃饱了。本来下午我还有活动的。可是为了这拨新来的朋友,我关掉了手机,因为在我的故乡也有一座值得文化人留恋的圣地,那就是仓颉庙。
关于仓颉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因为他是传说中华夏文字的祖先。从县城到仓颉庙有三十几公里的路程。好在如今故乡的路很好,我们没有费太多的事情就到了目的地。因为事先我们有安排,所以去了就直接走进了庙宇。只是运气不好,解说员没在,看来只有我来当导游了。
仓颉庙我已经记不清来过多少回了。关于庙中的的传说我也能背出好多段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眼前的这些真诚的朋友,我放弃了平日那些神奇古怪的传说。我先是把大家带到一块石碑前,告诉他们,解放战争时期,彭德怀的西北野战军司令部曾经驻扎在这座古庙里。当时因为有战士破坏了古柏,彭德怀为此专门发布命令,要求部队爱护文物。
朋友问我,石碑上的字是不是就是彭大将军的。我说是。朋友很是惊叹,一生戎马生涯,握枪的手,怎么也能写出如此苍劲有力的文字来。我笑了,也许这就是我们前辈走向胜利的真谛。不过彭大将军很聪明,把司令部扎在这里很安全。
那为什么?朋友们显然对我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理解。我接着说,仓颉庙距今天已经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广武将军碑就是证据。仓颉庙碑当年是经过郭沫若鉴定的,真迹现在存放在西安碑林博物院里。一千多年古庙不毁,大家说,谁又会愿意让自己背上历史的骂名呢。我说到这里,大家会意的笑了。看来大家听明白了。
是的,审读历史,有时候我们不需要把什么都说明白,其实有时候朦胧才是历史的一种真美。接着我给朋友讲了院中的一棵柏抱槐。这棵树也真是奇特,巨大的槐树竟然从柏树的心中长出,一千多年了,郁郁葱葱。抱着槐树的古柏,看去有些沧桑,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它顽强的姿态却让觉得,历史有时候不是用眼睛就能读懂的。
大家兴致勃勃的在古树前留影合照。接下来我让大家站在庙宇院落的中间回头看,这时其中一位大概也是喜欢历史的朋友马上就发现问题了。他问我,这里的戏台怎么有两个呢?为什么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呢。他去过很多古庙,也看到过古庙里的戏台,可都是一个。看来朋友们是真的来读历史的。
仓颉庙里的古戏台的确是别具一格。我告诉大家,这里的戏台也许就是我们今天经常说的唱对台戏的来历。大家一听乐了。原来对台戏的祖先竟然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有多少历史的可信度。不过我想,既然祖先给我们留下了这对舞台,似乎也在给今人暗示着什么。
一个民族要强大,要发展,没有竞争恐怕是不行的。尽管我们今天倡导和谐,但是华夏民族的骨子里还是有着自我倔强的基因。看完了古戏台,我带大家去看传说中仓颉最初创造的二十八个文字。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是符号。尽管到今天我也没有记住这二十八个符号怎么读,但我觉得,它就是中华民族的图腾,也是中华民族的原始之魂。
这时有朋友问我,这到底是不是仓颉造的?我笑了。我这一笑,大家也乐了。是呀,华夏五千年,有什么是真的?又有什么是假的呢。历史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历史就是这样留给今人无数梦想。如果我们今天非要在历史中寻觅所谓的真实,那么历史也许就会成为当今无聊的御用。
出于礼貌,我不能不说话。毕竟朋友们是来看望我的。我是主人,是仓颉故里的人。我说,其实文字是谁制造的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当今的中国有文字。仓颉今天最多也就是华夏文明的一个符号。若果我们想从这里读到真实,今天也许会让大家失望。不过走在这些古柏之中,我们感受到的恐怕不光是历史的厚重吧。
那还有什么?我没有想到朋友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是呀,还有什么呢。这时我抬头正巧看见于右任老先生题写的“文字之祖”的匾额,顿时悟出了一点什么。这回我真的没想着再去回答朋友,只是笑笑。朋友们的悟性也真是高,也许是他们来时走过桥陵,感受过李旦的那种视江山如粪土的大气,或者是因为这里的千年古柏诠释了生命的另一种神韵。
大家都沉默了。最后我们来到古庙的后院,这里有着仓颉的墓冢。当然了,这回朋友们没有再问这里边到底有没有仓颉的尸骨。不过墓冢的外墙倒是还有一段故事。我觉得有必要讲给大家听。毕竟这段故事同样也孕育着华夏的希望。
仓颉墓冢原先是没有围墙的,就是一个土堆。解放前有位国民党的将军路过此地祭拜仓颉,出资修建了这道美丽的围墙。出门和进门两旁,他还亲笔题写了对联,是用砖雕刻上去的。尽管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可那苍劲的字体仍然在给大家讲述一个民族无法分裂的传说……
游完仓颉庙,我们要回县城。朋友们知道我现在的职业活多,所以不想再麻烦我。说就此告别,他们在慢慢去欣赏我的故乡。我们就在仓颉庙前交换了礼物。他们送我他们家乡的黑陶和柿子,我送我们家乡的苹果和豆腐干。当然也送他们我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握手告别!就此分手。在仓颉古庙前,看似别离,其实我倒觉得更像是人生的一次回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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