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月流逝,总以为心里对什么事都看得云谈风轻了,对什么事都看得异常透彻了,特别是情感方面。
然,也许是年老怀旧的缘故,也许是心中的一抹情感从未忘记过,只是刻意的把它存放在心的一隅,不去触碰它罢了。
今晚梦中,少时的的暗恋情人突现梦中,他还是原样,白衣黑裤,高高瘦瘦,黑黑傻傻的样子。他虽离我两三米之遥,可我却足劲难追,脚前似有一股无形的内力在阻挡我前进,我大声呼喊着,大声嚎哭着,可他却充耳不闻,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我气得一蹬脚便醒了过来。
披衣下床,觉得喉咙又疼又渴,急找水喝,脸上猛觉有凉凉的东西粘附着,伸手一摸、满是泪水,凄苦的笑了笑,自己用纸巾随意的擦了下。
仁立窗下,凄迷的眼神望向铅灰苍穹,眼前到处呈现出一片迷蒙景象,连星星都藏诺云层去了,远处的路灯如磷火般闪烁、一盏盏独照自怜。更深露重,为这朦胧的夜更增添了一份忧郁的色彩。
清楚记得,在十六岁那年冬天的晚上,我有一道理做不出来去找你时,你的耐心讲解和随和的表情深深打动了我,本来平时就对你有些许好感的我一下子把你占住在我的心头。第一次赏到了思念的甜蜜和苦涩的滋味,而外表木讷的你却浑然不觉,碍于少女的羞涩,怎教我如何表达?心里难言的痛苦让我多少次在我心里骂你是“呆头鹅”。
日子在思念中悄然度过,中学毕业,你去外地打工争钱,而我却独留家乡小企业工作,从此一颗心一直牵怪与你,再无人能走进我的心里,也从不再主动与人讲话,成天变得郁郁寡欢、魂不守啥,你知道吗!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呀!
转眼到了婚嫁年龄,你又杳无音讯,再则我又自觉是一种无果的暗恋,我便像完成人生使命似的匆匆嫁人了,没有喜悦、没有忧伤,平静而漠然。因为我的心已死了,我的心魂早已许配给你。真的,一颗心只能付出一次,我再也付不出第二次了。形尸走肉、苟且偷生、用在我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可面对无辜的丈夫,我自觉惭愧,我必须靠伪装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什么家务事都包揽下来了,在他面前总是装的很开心快乐的样子。我总觉的自己就一很好的演员,演奏着人生精彩片段,那样的惟妙惟肖,那样的天衣无缝。可只要他一转身,我又陷入无比的孤寂中、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随着孩子的降临,照顾孩子,伺候丈夫,各种家庭琐碎使我暂时忘却了。但也许多年来已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一个人独自发呆,一个人独自徘徊。现在竟忘了怎样与人交谈,交谈些什么话题等等。所以现在除了与人碰面打声招呼外,更多的时候还是喜欢独自成默。
但孩子终要长大,稚雁终要飞翔。恍然间女儿离开我去了大学读书,她的离开犹如利刀撕割着我的心头肉,那样的不舍、那样的心痛,让我再次陷入无比的寂寥之中······。
没有了女儿的撒娇,没有了女儿的欢声笑语,家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多年的夫妻生活,也已变得很是平淡,丈夫也已不再像从前和我热情交谈了。他只顾自顾自的玩电脑游戏或出去找人打打牌。我也就独自看电视打发时间,可也许年大了,我真的好像已经老了,前看后忘,一部片子看到头我都忘了什么内容。可对以前的事却越来越清晰,犹如发生在昨天。但一想到刻骨铭心的初恋,我的心就像许多小虫在啃噬着我的心灵,让我钻心的疼。我即便刻意违避,用不断换台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在夜里,在自己觉得已忘记多年的情感世界里,在人老怀旧的必经岁月里,在大脑毫无防备的梦里,它犹如决提的江水一发不可收了。
可我清晰知道,我的情永远白天藏于心,晚上显现梦,永远永远都是,直到终老,梦里的思念无任何妙法可以阻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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