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秋天是那些农民开着大车或者四轮拖拉机,载着满车的大葱、土豆、大白菜赶着开往菜市场去卖的景象;是露天菜市场里摞成小山的土豆袋子,摆放着秋天才有的红、绿大萝卜,还有橘红的胡萝卜,淹咸菜用的白绿参半的芥菜疙瘩,油绿的芥菜英,虎头虎脑的窝瓜,穿着紫红衣服的地瓜等等秋菜琳琅满目的喜人景象;是卖菜人面带笑容的吆喝,和买菜的人彼此砍价的热闹情景;是城里的人们都在都忙着买秋菜,往家里运秋菜的忙碌;是我们每晚徒步的“生态园”果树上的果子都被采摘完毕,剩下光秃秃的果树枝条的随风摇摆的情景;是乘风湖边那大片杨树已经布满了金黄金黄的叶子惹人喜爱;是离这杨树不远处那大片枫树通红通红的诱人色彩。
前几天晚上跟朋友们一起徒步生态园,一个朋友说:“上周天跟一些朋友开车去农村遛土豆和地瓜,结果只遛到几个土豆和地瓜,而且还是很小的。”有个朋友说:“现在已经是自家承包的田地了,收获的时候用的都是农机具,所以收获的极其认真,不会像我们小时那样,生产队用牛耕、人刨的办法收获,所以小时候的土豆地、地瓜地里可以遛到许多。”
朋友们的话勾起了我对小时候秋天的回忆,那些回忆充满了甜蜜和快乐,也充满了用辛苦换来的收获的骄傲。小时候家里住在林场,林场的周边生产队的家属们开了很多地,小时候感觉生产队的地好大好大。我们家前边就是树林,穿过树林走十多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生产队的地边,这一大片的地仿佛一眼望不到边,被农作物的种类分割成了一块块。这里种的农作物有玉米、谷子、高粱、 黄豆,还有窝瓜、土豆、大白菜、大萝卜、大葱等等。
那时生产队的收获全是靠人工的,顶多收土豆的时候用牛来犁地,把土豆翻出来。所以等到秋天生产队收获完了,我们就拿上小框和布袋,去遛农作物,无论是哪一种农作物基本都能有收获,特别是遛土豆收获是最大的。放学回家后,我们一帮小伙伴拿上袋子和二齿子,直奔生产队刚收过的地里,每人站一片地方就开始刨,累么?很累,但是一定要多溜一点的想法,早就把“累”字挤忘了,出汗口渴都不在意,就是闷着头刨,每当刨出一个土豆时,心里都跟吃了蜜一样的甜,现在想想,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呀。埋在土里的土豆可真不少,每次到天快黑时都能遛到一小面袋子。这时就扛着胜利的果实很满意的高高兴兴回家了。每一个秋天收获的季节,我们林区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妈妈就说:“你们虽然是林区的孩子,其实比你老姨家农村的孩子还能 吃苦呢。”听到这些话时,我都会感到无比的骄傲。
秋天捡白菜叶子、萝卜叶子,这是给我们自己家养的猪在准备食料。虽然也是很辛苦的事情,但是很好玩,苦中有收获的乐趣。秋天等到生产队收完白菜和萝卜时,天气已经很冷了,早晚地面上会结上一层薄薄的霜冻,伸出手去会感觉有些冻手。我们来到菜地里,会看到好白菜被运走,地里落下不少的白菜叶子和切掉的萝卜叶子,这时很多人都拿着麻袋来捡菜叶子,菜地面积很大,从这边跑到那边去捡,有时候冻手了,就使劲搓搓手继续捡,姐妹3个捡满几麻袋了,这时我们装在手推车上,我们几个一起拉的推的好不容易弄回家去。秋天里要捡很多的菜叶子,堆放在家里架好的用木杆搪起来的架子上晾着,足够自己家养的猪吃一整个冬天。尽管那时我们自己家地里也种了很多的农作物,玉米、黄豆、窝瓜、土豆等等要收获,我们也要忙着去遛生产队的农作物,是为了多收入一些吧,也是给自己家养的猪多储备一些饲料。这是我们的任务,每个秋天都是这么忙过来的。
秋天里有太多的往事,在林区生活了二十五年,那些往事数起来就跟天上的星星,虽然都或多或少的参杂着辛苦和劳累的影子,但是每一颗都在我记忆的长河中闪耀着迷人的光彩,那是我人生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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