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改革开放的风吹进每家每户的时候,文化大革命也就结束了。
我选择了一个和平时代出生在一个以农村包围城市的小山村,地处湖南省内,在新田县与桂阳县的交界处,茶园村。
只要提起茶园,知道的人都会说“没水喝的茶园啊”!隔壁村子的大叔大婶如果家里有闰女是非常反对跟我们村的小伙子谈恋爱,联姻的,他们的担心也不无过分,谁都害怕自己水灵灵的嫒女,为了第二天的淘米水,要在松山下的那口全村唯一的井边排上大半夜的队。……
夜晚的茶园村是热闹的,为了防止后面的人插队,挑水的人总会派一个代表在那里监视。这样,井边的石头被磨得光亮光亮,猜拳的,唱歌的,调情的,也有忙碌了一天正借机躺在池边睡觉的……
那时候的我还很小,不曾去理会这苦中作乐的滋味,似乎那些都与我无关。
因为没水喝的名声远扬,村子里到现在都还有不少没结婚的单身汉。不过因为有了排队的机会,很多年轻人就地取材,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先提倡一部分人结婚生子,再鼓励另一小伙人招商引资,这样我们茶园村才有了现在的兴旺局面。
在这个封建又封闭的小村,却有一条连通两城的交通要塞,村里人一般都是到邻县的金陵镇赶集。我最喜欢的是妈妈带回家的凉糕,还有软糖,每次总有许多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娃跟在我屁股后面,惹得隔壁的大婶大娘胀红了眼。
妈妈很小就来到奶奶家,可谓算得上童养媳了,因旧社会的贫穷,妈妈要干很多的农活,落下了一身的毛病。结婚九年后才有的我,因此我就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爱我胜过爱自己。别人没有的我有,别人有的我一样不会少。在我的记忆中爸妈从没骂过我,更莫说动我一根手指头了,但是我却不娇惯。爸妈从小就教我做人的道理,奶奶也常在我耳边背诵三字经,虽然没有兄弟姐妹的争执,但是我懂得谦让。每次家里来了要饭的,我总是装了饭又要夹菜的,还问老妈的糖果放哪了。
茶园村只有我短短几年的童年记忆。九岁那年,刚刚读四年级的我,离开了生我育我的茶园村,去了外婆家继续那末完成的义务教育;爸妈远离了当牛做马的茶园村,跟上了南下抓现金的潮流,当时妈妈三十五岁……
爸妈一走就是三年,我也从少先队员升上了团员。进入了初中。我的个子长了,学习成绩却没见长。贪玩的我每天就知道骑着老爸用从广东带回来的钱新买的自行车,一圈一圈围着镇子转,十足的傻b一个!每次数理化考试就是我修万里长城的时候,不及格是超常发挥,及格纯属意外。
九十年代,小虎队风一阵一阵的刮,新白娘子的裙衣跟着翩翩起舞,我也每天对着男生宿舍哼着草蜢那首《暗恋的代价》……后山张师母的家天天围满了同学,连窗户上都趴着,因为他们家有两毛钱一碗的猪血汤和五毛钱三根的麻花。……
女宿舍窗户没有玻璃,经常有外面的男生借机溜进各个宿舍进行*扰。丢短裤和鞋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环境不好,我的成绩也不好。中考完了我没事一样,读书只是跑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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