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美丽的人间。 无数的人,无穷的远方,都和我有关。后面这句云淡风清的话,是鲁迅说的。
确实,行走在这美丽的人间,无论是在初雪后万籁俱寂清冷的早晨,还是夏日骄阳的酷热彻底散去华灯初上夜生活开始的晚上,一个人独行,出没在一个喧闹的人群体里,总能遇见各式各样的面孔,帅气的,清丽的,可爱的,忧郁的,光亮的,暗沉的,淡妆浓抹的,素面朝天的,吹弹可破的,爬满皱纹的,简言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怀疑自己前世是一只缺乏安全感的猫,胆怯而努力地融入这一片喧嚣。然而,耳朵里塞的耳机传来诉说前世今生悲欢离合的音乐,总能把我与这一切隔绝开来,我却在痛苦地挣扎,我努力不做《非诚勿扰》里的笑笑,不想学舒淇扮演一个美丽而清冷的女子,做着别人的梦,流着自己的泪,一张脸,一半欢笑,一半泪水。
有的人,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忘不掉ta的容颜。有的人,在你背后张望你一辈子,你都没发觉。有的人,和你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有的人,默默地陪你,走到不能再陪伴了下去。谁为谁守候,谁又为谁转身。谁牵了谁的手,谁又给了谁幸福。谁辜负了谁,谁又留给谁无法丈量的孤独。滚滚人世,万丈红尘,我们会遇见多少人,没有人会计较,因为不用估算就知道结果如满天繁星。我们遇见,face-to-face,鸿雁传锦书,语音电话,一则收信人错误的短信息,论坛里的留言或者是跳动的企鹅头像,总觉得在虚拟的世界遇见又想在现实的世界将美丽延续是最荒谬最无理但是又在情理一种无害的错误和绝妙的讽刺。
不得不承认,遗憾的是,这些能被称得上传奇的故事主人公给他们自己的人生作导演时不够称职,他们只能写好初遇却写不出结局。能够流传下来的故事多凄美,隽永,无论相遇多美丽,总是没有美好的结局。
容若在纳兰词里写“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云中鹤怅然地望着邻家女子朝着梁家转身的背影,叹息道:“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访我灵魂之唯一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张爱玲和赖雅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而某收视率颇高的卫视所谓的“一姐”在闻其前男友结婚的消息接受采访时曾说:“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懂得珍惜。”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相见恨早吧。
如果我们这样相见,到底是该见还是不见。
扎西拉姆·多多那首因和仓央嘉措诗风相近而被误传而且广传为仓央所作的《见与不见》好像在说见与不见都无所谓,我们都是以一种独立的姿态存在着,可以与彼此有关,也可以与彼此无关。可是全都无所谓,就无所不为了。
如果注定遇见,我们的相遇该怎样展开,于是席慕容发愁了,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于是,你必经的路旁,长出了一棵树,每一个枝条在每个花季都奋不顾身地绽放,开的累累垂垂,心力交瘁。
而你,又以一种怎样的姿态从人生的路旁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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