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认识是因为他是她主管部门的领导。那一年,因为国庆节单位邀请主管部门几位领导携家人一同去温泉山庄玩耍,所以,他利用了这次机会。
那一年,她二十六岁。
他说,二十六是女人一生最好的年纪。
温泉山庄在山下,天气凉得让人感觉冰冷。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她穿着短小长袖紧身紫衫,下着刚好一身的休闲中裙,着黑色休闲长靴。刚剪去长发,留着及耳时尚的短发,清纯而不失活泼。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忧愁。他穿着白色t恤,白色长裤,有一种硬朗豪爽干净果断的风格。
温泉山庄在山下,气候湿润。晚上十点过想到快睡了,大家打开被卷,房间里霎时弥漫出很大的霉味。李大姐就游说大家一起去找客房部理论,要求换房。她们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讨论着怎么理论,旁若无人。好象这是女孩子的本性。
她走过他的房间,她知道这是上面请来的客人住的房间,有所收敛。不过,可能已经吵到人家了。他打开房门,微笑地站在门口,“还不睡?”她为自己大声吵着了别人而不好意思,眨眨眼说“房间霉味太重,大家想换换房,呆会儿睡。”“换好房后可能还会去卡厅唱唱歌,一起去吧!”她转移话题。他笑笑,“你们去吧!”退身进门。她脸有些微微发热,跑回房间。记得对他的邀请,本来也是因为几个女孩子刚来时候的相约——晚上唱歌。于是,她邀上那几个女孩上了卡厅。
她们逐渐唱得起劲。她早忘了似乎邀请过什么人。卡厅的淡红珠帘掀开了,他慢慢踱步走了进来。几个女孩子都站了起来,她拉了一把椅子礼貌招呼他坐下,叫服务生泡茶。服务生答应了说去拿开水。一会儿服务生过来,说等等,没开水了。大家都有茶喝,不能让客人在那儿白坐着。她让服务生拿了两瓶矿泉水,又要了一些小食品,俏笑着说:“不要客气噢,要客气一会儿就没了”。她已不再突然和紧张,恢复开朗的性格对他眨眨眼。他笑,知道她的意思,女孩子都是馋猫,喜欢吃零食。大家又象刚才那样欢唱起来,没有谁还在想来了个上司客人应该怎么着。只有她陪着他,因为这个客人算是她邀请来的吧。
一个女同事带着孩子一起来的,孩子拉着桌上的弹簧圆珠笔玩。弹簧线拉得越来越长,孩子好奇而兴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小心!”笔被孩子放了,差点弹到她的手上。他抓得很用劲。她感觉他的力气,脸红了。她觉得他的紧张和力气有些不对劲,有些故意。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怀疑他是有意。努力镇静地对他说:“谢谢!”。然后点了一首歌,离座唱歌让自己平静下来。
第二天上午,大家睡了个懒觉,九点过,陆续进了温泉池洗浴。天还是下着雨,大家都笑衣服没带够,泡在温泉里不敢起来了。他出现了,穿得很整齐,很薄。一件浅蓝短袖衫衣,一条深蓝有暗花的领带。人看起来很精神,气度超凡,显得有种霸气。
三年以后,他们分开。她有时候想起他,都是那一刻的样子。
国庆过后,回到单位,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和生活。一天,一家广告公司的人拿来了一块匾。她正好在办公室。广告公司的人问她:“这块匾是肖总叫送到你们单位的,挂在哪儿?”她有些诧异,“哦,放在那儿吧!她看了看,是块字匾,下面属着他的名字。他为什么送匾?呆会儿头儿回来了,笑道:“到肖总办公室去,见他正在练字,说他字写得好,他就说送块匾给我们。没想到这么快就拿过来了,还装的这么精致!”过了不久,单位修建,听头儿说,是他拉来的修建款。以后,他有时会亲自来看看工程。她有时会遇到他,她望着他的时候,他也正在望着她。于是,她就对他笑笑,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
有一天,他来了,先看了看工程,然后慢慢踱步到头儿的办公室。她为他泡茶的时候,看到他在看贴在墙上的职工电话号码。她来了,他就回到茶几边喝茶。他经常来,又特意地看号码,他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她仿佛有些明白他的目的。但她不讨厌他。她喜欢他的亲和和自然而然流露的霸气。他的霸气应对了她内心的野性。她内心的野性使她敢于去冒险跟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她已有家、有丈夫、有孩子。于是,在那一天,他暗自记下她的号码打来电话的那一天,她赴了约。
后来,她问他,是不是那一次,他记了她的号码?他送匾,他为她们单位找款,他关心单位的工程是不是都是为了接近她?他回答说是。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没有太多的去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感动。
她赴他的约,她以为第一次见面他只会请他喝茶,但他没有。他把他带到一个度假村,上楼都是房间。她不肯进,他说:“外面很容易遇到熟人。”她知道危险,但她还是进去了。她知道自己喜欢着他的张狂和自我,没有一点小心翼翼,他是个霸道的男人。她外表美丽,单纯朝气,内心野性。她内心的野性愿意去迎合他的霸气。
从第一次赴他的约会,他们就开始在一起。他说她是他有过的最好的女人,他见到她就想要她,没有其它的女人能让他这样想念。他说着与他的年龄不符的疯狂的话。她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对丈夫,对家庭她没有想到歉疚。
后来她开始清醒是因为他的话。他的话让她知道了,他也不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他并不象她想象的那么狂傲。他也在乎他的身份,地位。每次,他都开钟点房,有时她撒娇想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他都会说:“听话,万一查房……”。他在乎他的身份和地位的。她想,如果有一天,因为她使他的身份和地位受到影响的话,他肯定会离开。她知道自己在周围人的眼里也一直是个贤雅淑女。于是,她开始对他说分手的话。她对他说:“我对你没有过要求,趁着现在给对方的还全都是美好记忆,我们分开。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说:“那你嫁给我!我想娶你。这是我此生的梦想。跟你在一起的回忆,是我此生最美好的记忆,我会带着它们到棺木里一起入眠。”“好!”她流着眼泪,“如果你先过奈何桥,那你不要喝孟婆汤,也不要急着投生,等着我,我们一起投生。来生,我们一定要青梅竹马,没有这辈子的苦,比这一辈子多好多好多在一起的时间。”
那一天,她流了很多的眼泪。有些话,她没对他讲,但她心里已经决定:如果能够,她不再跟他一起出去;如果实在想念,打打电话!她这样对自己说了,也这样做了,她想他的时候,就哭着写诗,用文字记录心情。《诠释》/我曾经是这样深爱着你,以至不能呼吸不能入睡!/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是怎样的不甘和无味。/我在梦中呼唤着你的名字,/醒来,已是满面泪水!/你,是怎样的挣扎在我的梦里;而我,又是怎样的挣扎在我的命里!/怨天,怎么会给我这么短暂的你!/怨地,怎么会有如此狭窄的境遇!/美丽,从来就由爱来诠释!/我,遇见你之后,/就由你来——诠释!
她已经决定不再跟他往来。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越来越少,后来就没有了。
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多,刚开始一直要她再见面。每次她都说自己忙。后来,他就打得少了,也不再说见面,只是用一贯的温和而带着淡淡忧伤的口气对她说:“我真的想你,我就只是想你现在还好不好,想见见你,知道你现在还好不好!”他这样说了很多次。每一次听着,她的心里都是难过,只不过,后来,就越来越淡。
他们在一起两年,总共在一起的时间大约只有二十次。
他们分手。三年后的一天,他打来电话,醉醺醺的:“我想你,我每个星期会在你家楼下开车转悠两三次,希望可以遇见你,看看你。有时候,我想发狂,我真得想发狂!”她知道,他所说的发狂是不顾一切。她回答:“我没什么不好!你放心了?”就挂了电话。然后,走到窗前。
以后,她心里不痛快,她想对谁说话的时候,她就在窗着站一会儿。她伤心的时候,就站在窗前默默地流泪。她想,他会知道的,他会心疼的,她一直有人疼着。有一个霸气的男人会一直陪着他,人生永远不再有恐惧和孤独。
本文已被编辑[遥远的风铃]于2004-10-25 13:37:1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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