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今年都二十七了还没找到女朋友。一米七的个子,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打扮下本来是个好小伙子,可惜因为几年前在工地做事时染上了一种怪皮肤病,全布满了黑点坑坑洼洼就像月球的表面,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转。如果他头发稍留长点,半里准可以吓死。
有人说他傻,媒婆介绍的“问题”女孩子吃完转身就走,说都是骗听骗喝的。他话不多,常傻笑着说:是我长得丑,不怪别人。
一个清凉的夏夜里,小城镇里灯光昏迷如睡的样子,蚊子比平常少得多,在一间矮小拥挤的出租瓦房里,阿q正和一个女孩子聊着天。
“不要傻了,回家吧,你家人现在正着急找你。”阿q急切地说。
“不,你就让我在你这里呆一天,明天我就走,好吧?”一个女人近乎哀求的声音。
“不过你家人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不能逼你嫁人吧?”她气愤地说,眼睛几乎喷出火花来。
这时借着淡淡的灯光,发现她是一个二十二左右农村打扮的漂亮姑娘,五官标致,特别那像瀑布一样流下的黑发披在双肩,稍一低头就可以掩住半边脸。“嗯,要我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头子,我宁愿死,q哥,谢谢你收留我了。”
“打住,小花,我还没有答应你睡在这里,你看……这地方小不方便呀!”他更急了。
“q哥,我不怕你怕什么,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嘛!”她越说越倒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行,不行,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他辩驳说。
“q哥,我相信你,都一起玩到大的,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她重重地强调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了,你知道我心软,我说的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只要你不嫌哥地方脏就行。”他经不起几个来回就妥协了。
“嗯……”她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感觉是搞美援朝归来的样子。
“那就早点睡吧,都快十二点钟了,我帮你弄些干净的席子给你垫着。”他起身就从床对面的旧衣柜里捣腾东西了。
“嗯,麻烦了!”她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不一会儿,房子里的灯熄了,房里只听到风扇使劲地吹的呼呼声和偶尔几声狗叫。其实阿q打个地铺佯睡,感觉小花差不多睡着了,就索性爬起来轻轻推开门,溜到门口拣块地坐着抽起了软白烟。他的烟瘾又犯了,生怕熏到小花。
“外面的星星真好看!”一声轻柔的声音倒吓了他一大跳。“谁?”
“我,小花,q哥,咋的不睡了,是我打扰哥了吧,可没办法,又不能去亲戚家,他们一伙的。”她也靠过来坐着。
“知道了,是我吵醒你了吧?”他有点歉疚地说,并用右手把烟头往地上摁灭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她双手搭在弓起来的双膝上,好像有心情的样子说:“q哥,我有话对你说,你不要再说我疯丫头了?”
“说吧,咱们以前还是哥们呢。”阿q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奇怪的光芒。
她犹豫了下说:“其实我们很小就是互相喜欢的……你小时候还说一定娶我呢,还给我戴上狗尾巴草介指,如今还收在我的柜子里。你那次回来,你以为我嫌你,老是躲着我。其实全世界的人都嫌你的皮肤,我都不嫌。又不是传染病”。
“小花,我知道,可是我感觉我配你不来,你家人是不同意的。”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你这个傻子,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小昭跟我说是你不要她,相亲那天故意穿得像个乞丐样,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她越来越激动。
“你那么漂亮,我配不来,我承认我还喜欢你,但是我长得丑又穷!”他无奈地辩护。
“你穷,你穷个鬼,汶川大地震你就捐了二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傻瓜。”
“没有的事……是我帮别人捐的。”
“不要骗我了,阿军全告诉我了,你真傻,你爸被车撞死后,你和你娘过得容易吗?现在你娘改了嫁,留下一栋房子给你,你难道不为自己想下?况且找老婆不要钱呀?”她同情地说,眼睛里有点湿润。
“小花,不要说了,那是我愿意的。”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q哥,我爱你,你知道吗?你娘走的那天跪下来求我,说是你主动帮你娘做的媒,她走后要我好好照顾你。可你一声不吭地出来打工,我都找不到你,你现在的地址就是阿军告诉我的。”她略带哭腔低声地埋怨,脸面发红延漫到脖子,双手也微微的抖动。
“小花,我不能连累我娘,更不能连累你,你知道吗?本想挣点钱回家找你,谁知染了这个病,吃了很多药没看得好,我也烦呀!”他也激动地大声说。
“我不嫌,我不嫌……”说着小花从背后紧紧的抱着阿q,阿q想挣扎,但好像没有力气,只感觉心跳像着火的乱窜……
多美的夜晚呀,一陈陈凉风打在脸上怪舒服的,昏暗的橘黄色的灯光越显得暧昧动人,来行的车子和行人稀落可数!大多数人们正在做着美梦,或是享受着夜晚带来更大的神秘和浪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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