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忙,很少关注秋天。
这是入秋以来的第三场雨,来得好特别,仿佛一位少女倾诉着哀愁。不因受“纳沙”台风的影响,还是自入秋以来,我的心情一直是感伤的。淡淡的忧伤,皱折紧锁的心头不懂缘于何物?忽冷忽热,忽轻忽重,忽悲忽乐,忽远忽近。
有人说秋天如同女人七上八下的心情,高兴的时候,秋是美丽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秋又是悲凉的。但在我心中,美丽也好,悲凉也罢,我都喜欢。只缘于戴望舒的《雨巷》,那个从深巷里撑着油纸伞走来的女孩,一脸的哀愁,飘逸的长发,雪白的裙摆,脚上别着一双粉红色的舞鞋,飘飘悠悠地穿过小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而那个幻想中的女孩,始终走不出深巷,徘徊、彷徨在雨巷,惆怅再惆怅,忧愁而忧愁。
缘于忧愁吧,这个秋天总让人感觉不到停车坐爱枫林晚那种诗境,也不能让人一睹霜叶红于二月花的风姿,却隐隐有着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悲境。
最近忙于自己的工作,很少抬头望着天空,今年的秋天来得比往年苍凉,可能是受心情的影响,放眼望去看不到秋高气爽的天空,尽收眼底的是满天的愁容。
自从入秋以来,一直加班忙于晋升工作,今年晋升的工作不再像往常那样用a6纸装订好成一个大大的本子,而是全盘电脑系统操作。说麻烦吗?有点麻烦。说简单吗?不简单。对于不熟悉电脑的人,简直是一筹莫展,不懂得如何入手。而对于那些不懂的同事,又得手把手教他们。这两个月,每天忙于上班又下班,白天又忙着工作,晚上又加班整理材料。不断地更改,不断地完善。整个人瘦了一圈,经过一层层的检测,层层关卡,还是过不了那个关,又得埋头重做。
工作算是完成了。
可自己却累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容易疲惫,加上最近不断地加班工作,整个人从136斤降到126斤,不得已住院连续打了三个晚上的吊针。终于可以出院,本来心情好好的我,一下子又跌入低谷。在我出院时,不小心看了一眼对面的病房,一位妇女哭着跪倒在地上,抱着喊着她父亲,那声音撕心裂肺地痛。又一个肝癌晚期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没了力气。而医院的走廊上,护士推着氧气瓶匆匆地赶来。那妇女哭着喊着抱着差点断气的老人,我的心突然纠结一起,温度也急速下降,泪水浸满眼眶。脑中又出现同样的场面,那是去年的这个秋天,舅舅跪在地上,抱住得了白血病的儿子说,“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爸爸无能为力了。”我无法想象,世界上最可怕的病魔会同时降临在两父子身上,而又同时出现在同一时间。在场的记者还有我们都流泪了,那悲痛欲绝的场面震憾着在场的所有人。
46岁的舅舅平时靠打鱼养家糊口,年初他20岁儿子毛明然突然身患白血病住进了广西医科大医院,医药费昂贵,短短几天耗尽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没有办法,只能向亲戚朋友借了十万多元的外债,然而这些钱只能维持前期的治疗费用,根本解决不了后面的一个庞大的医疗手术——骨髓移植手术。医生说这个手术最少也要30来万。舅舅为了儿子庞大的医疗费日夜奔波,心力交瘁。不久,他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到黎塘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肝肿瘤,这犹如晴天霹雳,敲打在这个心力交瘁的男人身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又到南宁医科大肿瘤科复查,结果确诊为肝肿瘤。而且这肝肿瘤是恶性,已经扩散。父子俩双双住在同所医院,面对庞大的一笔医疗费。他们绝望了,去哪里筹得那么多钱。在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们想了很多……他们放弃了这个治疗,手术不做了,然后收拾行旅回家。
而舅舅的大女儿毛莉在河池学院体育系就读大二,还没毕业,当她知道这个不不幸的消息,几乎是绝望了,为什么她的父亲和弟弟同时患上这两种病?为什么磨难降临到她的身上。不得已的她休学回家照顾父亲和弟弟。她的家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为了拯救她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她特向民政部门申请报告,恳求民政部门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可是几乎是渺小。
舅舅前些时间永远地走了,走的时间我没有能参加追悼会。苦苦挣扎的生命在这个凉秋划上了一个符号。而我在想:一个稚嫩的肩膀,何年何月才能把这笔债还完得清?
想起昨天与今天的我,心情有了很大的反差。也许离开家奔赴这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缘故,现在又再回到那个日夜思念的家。回家本以为是高兴的,可昨天我却流泪了,满脸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是被别人欺负了。坐在往家赶的大巴上,窗外疯狂的雨点拍打着窗,看着匆匆过往的景物,泪水,溢满眼眶,总也抺不完,摘下眼镜,不断地抺去腮边的泪水。一直不会向坎坷生命妥协的我,为何感伤?我也不懂,也道不明。
可这些又有什么呢?人生有很多的坎要面对。比如表妹,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面临着艰难的抉择。衷心祝福她走过这个最悲伤的秋天,也希望自己走出阴靎的秋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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