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曾经是一个人

我是说　以前——

在他当上局长之前

他几乎具备

做为人的所有条件

他心怀仁慈　为人和善

有人曾看见　他在一个市场门口

给一个乞丐扔了一些散钱

他常因一只被遗弃的猫而伤感

并给过它一块过期的饼干

他平易近人　从不与人争辩

慈祥和怜爱总在他脸上展现

保持笑容是他的习惯

不可否认，平和的人偶尔也会有些烦乱

他也喜欢用一些粗俗的言论

为正义代言

比如对于上级的指示

他时常表示愤懑——

“这算什么狗屁理念？

谁能让春天延缓　秋天提前？”

当然，这样的激愤

会换来更多人的拥护和赞叹

然而，自从拥有了局长的头衔

他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头上那顶镶着权利的峨冠

带给他一个令人心寒的光环

他把自己的姓氏刻在眉间

用古板冷峻的威严

把和蔼可亲的笑容置换

温良质朴的品德

在他发胖的肚皮里腐烂

贪婪腐败的邪念

在他肥硕的脑袋里蔓延

他开始用一种深沉的傲慢

蛮横的践踏别人的尊严

他的言谈

全部来自于僵硬的条款

他的举止

变成了最具权威的指点

大家提起他的名字

都会谈虎色变

渐渐地，他的姓名

同他的口碑一起腐烂

“局长”成了他寒气逼人的名片

一些不谙世事的青年

不禁怅然惜叹——

好好的一个人啊

竟成了衣冠楚楚的混蛋！

一个脱离人群的人

一个被众人唾弃的人

一个丧失了人类本性的人

也就失去了做人的权限

大家只好

把他安置在禽兽一边

——《冷漠的猫》2011.10.1

-全文完-